第191章男流氓、女流氓。
雖然被蕭惟出言諷刺，但趙斐還是仰頭笑個不停。她當年確實喜歡這份獵奇的心態，現在回憶起，還能感受到當時自己寫文時笑的多歡暢。
聽說部分男人喜歡看女同性戀的H段，這也無可厚非，趙斐當時是和他們持著同一種心態。
喜歡美好的東西沒有什麽可丟人，女人喜歡男人的身段，男人同樣喜歡女人的身段。但停在欣賞階段就是最好的，過了度就成了耍流氓。
男流氓、女流氓都是不健康和得體的詞。
趙斐拿起點心盒裏的點心塞在嘴裏，好笑的搖著頭道：“現在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天很晚了，早些休息吧。”蕭惟起身半躬著腰將趙斐嘴邊的點心渣擦去，說完就轉身離開。
關門聲雖小，卻足以吸引趙斐目光。她呆愣的望著門，天是真的很晚了。一談起小說，她就不自覺忘記時間和空間。
也是，她平生就這點愛好。
如今的情況不能讓她碼字，夠她糟心很久了。
每天重複種地拉糞養豬對未來充滿無力和失落。她有蕭惟，比那些知青好的不隻是一點兩點。說起來，她還是幸運的。
趙斐將最後一口點心塞進嘴裏，自己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和比自己差的人比較，果然容易滿足。她起身吹滅燭火躺回床上，一天兩天三四天的好悠閑。
總想寫點什麽來著，主題卻總也確定不了。外加上時不時被人打攪，完全進不去狀態。
《故國佳人》一書完結後，她的文筆增進很多。
一多部分是緣由蕭惟相幫，更多的是趙斐開始發覺網文和文學的差異。這就和官方與非官方的差異一樣，沒有誰厲害誰不堪一說。
但不可否則，一個真正從事文學工作者的人來說，文字所帶來的成就感和快樂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任何金錢和性欲所能替代。像是進入一個奇特的世界，那裏可以翱翔到天際，也可以潛入深海幾千米，甚至可以下到地表層中。
這樣的見識，這樣的觸覺和經曆讓她不得不驚歎。她承認，她是沉迷和深愛的，甚至還是無法自拔的。
即便是不能重新提起筆，偶爾走進別人書寫的時空也覺得是種享受。思想和想象，是她這一輩子都不可拋卻的東西。
趙斐望著漆黑的頭頂，分不清是木板的紋路和朦朧的夜。一個坐在桌前對著頭頂傻笑，竟覺得格外的幸福。
門外的天漆黑的看不出房簷的輪廓，萬千星辰與月牙不知偷渡到哪片烏雲下，任誰也找不出。唯有幾盞燈籠發出微弱的光，為經過的人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躲在陰暗處的風，滋生的有些過火。在黑夜的掩護下處處打家劫舍，誰的麵子都不給。強盜式的行為方式，卻總辯解著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掌握了真理。
是天的指使，太陽的囑托。
地上的萬物真夠無知，竟紛紛深信不疑。助紂為虐的任其掌控著命運，然後大把的歲月被無情的消遣著。終於，地平線上的一抹光亮起，結束了這荒唐的一切。
灰蒙蒙的天，擺脫黑夜的控製朝著白晝過渡。太陽像是雞蛋裏的發著光蛋黃一樣，明晃晃的讓人不敢褻瀆。一點點的驅趕著夜的離開，不急不慢、遊刃有餘。
遺憾的是，睡夢中的趙斐錯過這美好的景象。縹緲、虛無的夢比現實的真實、直接更讓人接受和理解。
路過的丫環將燈籠拿下，腳步極輕多的離開。
隔壁的蕭惟被窗外上折射的光的聲音吵醒，靠在床上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蕭惟腦子還有幾分混沌，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清醒。
一夜好夢的他，已經養精蓄銳到可以認真思索昨日的一切。蕭惟掀開被子，整個身體靠在牆上等待著意識對他的召喚。
昨天隻顧和趙斐聊些有的沒的，忘了說明葉韻家的情況。他閉眼深思著昨天在偏房裏看到的一切，尤其是那一頁頁的資料。
陳佑連究竟想要喬天研究出什麽？！玻璃裏出了人骨外泛白的類似於地毯的是什麽？堆積七八層，好像是某種動物的皮。那麽軟，又會是什麽動物？
蕭惟腦海裏盤旋著這幾個問題，來來回回的閃過，自己想不出答案究竟是幾許。葉韻與喬天再過一個月就要回來，陳佑連所期待的會談日期也不約而至。
陳佑連給了喬天什麽好處？讓喬天這離不開他？難道是給他研究的場所和對象？！
蕭惟覺得這點比較可信。但現在重要的是起床，他起身穿好衣衫將房門打開。
太陽已經早早的出來，卻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小丫環送完洗漱用的熱水，附送上一碗熱粥後就匆匆離開。
蕭惟望著小丫環的背影，腦內的思量不曾停歇。或許，他真的該給自己放放假。學學趙斐那樣，無所事事也好。
終日忙忙碌碌，腦神經承受力減弱的厲害。他重新退後房間，坐在桌前揉著太陽穴。
對於眼下的時間點來說，不知道所有的故事會在那個節點上？趙斐《故國佳人》的大綱他沒有看過，書裏的內容隻看過三四章。
想起在懷柔的時候，趙斐就表示過這裏很多東西她也是不知情。變數，一直都存在。
蕭惟起身走到木架旁，簡單的洗漱著。熱水拂過臉上的五官，最後落後木盆裏。渺茫的熱氣在四處飄散，沒走多遠就消失不見。
桌上的熱粥泛著米香與溫熱，勺子靜躺在碗裏等候著被人拿起。蕭惟用毛巾擦拭著臉色的水漬，聽著門外趙斐輕微的說話聲坐在桌前。
粥還溫熱，三兩口下去肚子就被填充的差不多。門微敞開著，蕭惟隻要稍稍留意門外，便能看到一臉頹廢的趙斐正在對著太陽發呆。
蕭惟放下勺子並不打算打擾趙斐的暗罵老天的想法，安靜的聽著和守候著。
這樣對他而言，已經很好了。但好像對方已經注意到他了，在想繼續下去也是枉然。
沒過一會微開的房門被人推開，蕭惟眉頭輕挑的進入房內的趙斐笑道：“怎麽不多睡會。”
“還以為你背著我吃各種山珍海味，看來是我小人心思了。”趙斐坐在蕭惟的身側，眼掃著蕭惟碗裏的粥嫌棄道。
天天都吃這麽清淡，不會膩歪嗎？她是不能吃，而蕭惟可能是喜歡這麽吃吧！
總歸不是為了減肥而如此嚴格要求自己，是的話她也不能說什麽，最多也就偷著鄙視罷了。
聽錢二說，昨天在辦事處碰見蕭惟了。兩人聊了些什麽，錢二也沒什麽透露。近些日子，她發現蕭惟與錢二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微妙。這詞形容的，跟談戀愛似的。
不過兩人從外形和性格上，倒也是滿般配的。攻受可以隨時調換，哦，那畫麵感實在是太強了。
候在門外的小丫環看到趙斐在蕭惟房裏，為趙斐送了同樣一種粥。
趙斐低頭看了眼粥，一秒離開YY的世界。現實，果然是殘忍的。
蕭惟吃的差不多抬頭看到趙斐用勺子攪拌著碗裏的粥，不容忽視趙斐眼裏厭煩。他好笑的勸導道：“再忍一天，傷好了想吃什麽讓廚房給你做什麽。”
“真的！”趙斐眼裏的閃過一絲興奮，瞪著大眼對著蕭惟確認道。
明天，哦，多麽美好的詞。不過明天肯定得去醫院，早上一定還是這些粥。哦，心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