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習慣性不聞不問
比童話還要美滿的愛情，該稱之為什麽呢？天方夜譚？總是趙斐對江明和宋然的結合還是相當看好和祝福的，原因太多說起來要費些功夫。
等到趙斐回過神時，江明已經離開大廳。陪著趙斐的，隻有一旁靜坐的蕭惟。
趙斐靠在椅背上，閉眼望著頭頂感歎道：“兩個我很喜歡的人在一起，感覺我比他們都要覺得幸福。蕭惟，我家女主長得很漂亮哎。寫的時候就很羨慕兩個人感情，現在見了兩人後，更是切身體會到這種被撒狗糧的痛苦。”
“如果你不是江明的妹妹，是不是會把注意力都放在江明身上，來一場女配修成正果的愛情？”蕭惟把桌上的茶杯往裏麵推了推，怕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蕭惟語氣輕緩的像是過堂風，久留趙斐的耳畔。微彎下的唇角，卻帶著幾分醋意。
大概是覺得每個作者都會對自己寫的男女主過度偏愛，外加上趙斐還真有過這種想法。不過現在蕭惟用不著擔憂，在這個時代，亂倫是很嚴重的罪名。
且，江明對趙斐的愛護不是情人之間的那種。
趙斐被蕭惟的話弄懵，半天沒反應過來。她扶著手旁的桌子，指著蕭惟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道：“呐，呐，呐。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說過這種話。雖說網上這種女配逆襲，穿越反穿越的套路很多。但天地良心，我還不想染指我的人物。”
“哼，解釋勉強過關。”蕭惟的眼眸如上弦月一般的澈澄，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在趙斐的那張臉上，不願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在看到對方眼裏的有些許的抵觸，心才徹底放下來。
趙斐卻還想解釋和指責些什麽，明顯是發覺蕭惟把她歸類到特殊癖好一欄裏。她雖不說品行端正、情操高尚，卻也絕不是藐視人權、殘暴變態的人。
不能因為她寫過幾本耽美類的書（還是早年寫過），就隨意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惡性扔在她的頭頂。趙斐是想要解釋的，卻也解釋不出所以然。
真是一時失足，千古恨。
可嚐試一些類型總歸沒錯，沒想人一開始就懂得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剛開始的錯誤是可以原諒，總是要給別人改過的機會。再說她既不是在道德人格上犯錯，也不是在知識邏輯上犯錯，隻是嚐試了某種被視為惡趣味的類型而已。
趙斐揉了揉後脖，不願意與蕭惟辯駁。但心裏為自己被鄙視的這件事，而感到憤憤不平，她覺得她不該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你怎麽會想到我可能喜歡上江明？！”
“怕你喜新厭舊，在我走了以後看的稍有姿色的男人就想下手。如果對方比我漂亮，比我聰明，總覺得你很有可能會喜歡上。”蕭惟實話實說，坦然的不像話。
在他們的世界裏，他們隻是談了一場戀愛。雖說都有想走下去的念頭，但保不準誰會先變卦。異地戀這種事，真的很容易讓人糟心。
趙斐緊握著蕭惟的手，認認真真的凝望著蕭惟的雙眼，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怎麽會。哪會有人超越你，除非對方不是個人。你要知道，我還沒有準備要接觸一場跨物種戀愛。這種感情實在是太禁忌，太瞎扯。你好歹對我有點信心，我可是絕對的忠犬屬性。而且，我喜歡你喜歡到不得了的地步，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在趙斐的一通告白下，蕭惟隻是回望並沒有回答。趙斐也不追問靠在椅背上看著腳上的鞋，春兒何時為他們買了這麽一套衣服這麽合身。
趙斐打著哈欠眸中被蒙上薄薄的一層水霧，隨意調侃道：“你怎麽就沒有小辮子能讓我抓一抓，真是不公平。”
“你想要我犯什麽錯誤？或者說在你心裏什麽樣的錯誤既無傷大雅，又能讓你反複念叨？”蕭惟眼裏的坦然，映襯著趙斐心裏的不平衡。
蕭惟知道自己算不得一個完美的人，卻盡可能的想要把所有的事都完美化。趙斐的表白觸動到他的內心，忠犬屬性，是種什麽屬性？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斐對他的心意他可以感受的到。
趙斐伸著懶腰站起身來，不願與蕭惟再繼續辯論下去道：“想不到。算了，不糾結這個話題。遠離霸州就該好好的休息消遣時光，再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就有些傻了。”
“後天就要過年了。”蕭惟跟著趙斐一同起身，走出大廳。很快，也該到他離開的日子。
外麵的日光很強烈，抬起頭就見金光耀目。如此風和日麗的天氣，呆在房間裏是種損失。蕭惟用手擋著陽光呼喚著趙斐的名字，卻又沉默。
“恩？”趙斐停下腳步轉過頭望著身後的蕭惟，雙眉輕挑帶著幾分不解。想起蕭惟剛才的話，回道：“哦，過年啊。你說，明天就是過年了。真快，一年又要過去。”
“你都沒有聽我說話。”蕭惟上前兩步握起趙斐的手心，語氣幽怨的像是深閨裏的姑娘家。
細算，兩人在一起已經好幾年了。一切不過是恍然之間，竟然已經可以用年來作單位，來算計那些過往的日子。
趙斐微彎的柳眉柔和的將蕭惟的幽怨化解，大而靈動的雙眼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蕭惟。她的唇角微勾，輕笑道：“聽了啊，難道你不是說在過年的事？”
“不是，我是說今天天氣不錯。”蕭惟低頭望著比自己矮一頭的趙斐，認真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
直把趙斐的肯定轉換為飄零著的不自然，渙散著的目光泄露著趙斐的不安。趙斐別過臉，不願繼續被蕭惟審視下去道：“風太大，可能吹到我耳邊把話都傳錯了。”
“餓了，想吃你粥的飯。”蕭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握著趙斐的手繼續往前走道。
他好想去趙斐的心裏看一看、聽一聽，現在的趙斐究竟是想什麽？顯然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那會是誰？
江月星？江明還是蘇亭？蕭惟想到可能是後者，握著趙斐的手跟著一緊。
惹得趙斐抬起頭反複看了幾遍蕭惟的臉色，確認無誤才放下心來：“正好我也餓了。”她感受到蕭惟的不安，卻不明白蕭惟為何而不安。
人與人即便是再親密，也不可能對對方的想法和心情了然於心。所以能坦然以對的時候，就盡量的坦然。猜測，總是一種不好的習慣。
甬路上的石頭踩起來不是很膈腳，居然還有些舒服。
趙斐走過時，忍不住來來回回的多踩幾腳。她轉過頭望著蕭惟，雙眼彎成一道月牙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些石頭變多了？”
“恩，多了不少。”蕭惟負手於後，卻不看石頭一眼，凝神注視著趙斐道。他的目光太過直白，來往沒有幾個人，卻把趙斐的看紅了臉。
然而，蕭惟卻並未發覺。
趙斐上前幾步踮著腳尖捂著蕭惟的雙眼，一臉羞紅道：“以後不許這麽看我。”
“為什麽？”蕭惟說完抿著嘴，下垂著頭隔著手看著趙斐。
雖然什麽也沒有看到，黑漆漆的一大片。他不知道為什麽，即便什麽也看不到，也要這麽看著。
趙斐一想兩人都老夫老妻，站在這裏談情說愛容易被人看了笑話。猶豫不覺，最後收了手，趕忙拉著蕭惟穿過月亮門路過藤棚往廚房走。
蕭惟腳邁過廚房的門檻，坐在桌前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忙碌的趙斐。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習慣性不聞不問。他知道，趙斐不願意讓他提起。
至於原因，他也不清楚，隻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