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小心為上
蕭惟離開邱府後便回了辦事處，一個人站在天馬辦事處的門口，食指敲著自己的褲岩縫。陳佑連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不理會或不上報，等陳佑連出來又要拿他處置。
他走到大廳並不急著進辦公室，反而是坐在大廳的上座上苦思冥想。
值班的朱海撇了眼蕭惟，悄悄的走到最不顯眼的地方靜默的呆著。其餘的人也是各自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不敢多說一句。
安靜的空氣讓蕭惟的大腦變得清醒，他把手邊的茶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如此反複，一旁的人看的難受。
朱海咽了咽口水，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麽。他對著一旁的人使著眼色，卻沒一個人願意搭理他。他拿起茶杯轉過臉，懶得再瞅蕭惟。
“哎~”蕭惟那長長的歎息聲，任誰也不能夠忽視。他手裏的茶杯最終落在桌上，扶著額想不出任何的招來。
朱海把軍帽拿下，抓了抓頭發道：“長官愁什麽呢？”
蕭惟腦裏不自主的閃現出趙斐可能說出的話，“說出來，讓你樂一把？”嘴角的無奈去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陽穴起身道：“你跟我進辦公室一趟，其他人，最近加強警戒。”
“是。”朱海手拿軍帽跟在蕭惟的身後，受寵若驚的聳了聳肩。
剛才沒說錯什麽吧？！哎呦，早知道就不開這個口了。常言都說，禍從口出，禍從口出果然不差。李路這小子，執勤怎麽還不回來！
朱海進了辦公室後將門關上，轉身對著的蕭惟嗬嗬笑道：“不會真出了什麽事吧？是陳會長還是邱小姐出了事？長官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如果是，我該給你犒賞嗎？”蕭惟把腦袋上的軍帽扔在桌上，往後一靠回望著朱海。
桌上靜躺著的文件，等待著朱海的回答。
朱海瞳孔放大微張的上下唇發不出一個音來，沒成想蕭惟居然認同了。他也就隨口一說，真沒別的什麽意思。
今兒一早他還看見邱漩的車停在胭脂醉門前，難道是胭脂醉出事了？不該啊，如果出事現在他怎麽也不可能在這兒站著。
蕭惟手握著茶杯低頭看著淺黃色的茶水裏靜躺在三兩片茶葉，感受著杯邊徒留的溫度從燙熱到溫涼。半響沒聽到回話，抬頭看到一臉糾結的朱海。
他並沒有安慰和緩解，反而加重氣氛的問了句道：“如果有一天我與陳會長決裂，你會站在哪一方？”
“啊？！決，決裂啊？為什麽？”朱海連續的眨著眼，說出來的話有些結結巴巴。
全然沒有弄清楚蕭惟的意圖，這麽快就開始站隊嗎？於情於理他都該在蕭惟這一邊，但他還是想要知道眼前的蕭惟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朱海幹笑兩聲，故作冷靜道：“服從是軍人的天職。”
“嗬嗬，我就隨口說說而已。好了，你出去吧。”蕭惟將茶杯放在桌上，沒有再多看朱海一眼。他知道朱海在質疑自己，他也個軍人卻要反對自己的上司的上司。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嗬，朱海這是在嘲諷他嗎？
蕭惟聽到關門聲響起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空蕩。如果他先一步找到季少一將其完璧歸還給邱漩，這件事會不會和平解決。
這件事最初是錢二透露給他，說明錢二在霸州比他知道的門道和消息更多。錢二之前勸說過他，讓他一定要以大局為重。
現在——
蕭惟起身走出辦公室離開辦事處，天恍恍惚惚變得更加黯淡。頭頂的烏雲密布，分不清是下午還是晚上。他離開天馬路穿過巷子口，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路兩側站著挺拔的軍人。
這些人的存在非但沒有人蕭惟安心，還讓他愈發的不安起來。三升路的地界被錢二整頓的倒還不錯，比天馬路那邊安穩很多。托趙斐的福，他對這一片相當的熟悉。
想到趙斐，蕭惟眼底的惆悵漸消。如果趙斐還在霸州的話，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他很有可能步季少一的後塵。
或許，他還沒有季少一幸運。
畢竟，在江明的眼裏趙斐的重要遠遠大於他。
蕭惟站在三升路辦事處門口，隔著門就看到坐在大廳正座上的錢二。那豪邁的坐姿太過顯眼，讓人不容忽視。
錢二背靠椅腿踩在桌腿上方十厘米左右的木板上。桌上靜躺著一杯茶及一小遝的資料，還有錢二半個胳膊。他看到蕭惟的身影後，連忙從起身道：“姑爺怎麽來了？”
“閑來無事，到處轉轉。”蕭惟目光掃視大廳一圈，邁著步子朝裏麵的辦公室內走。
怎麽沒有看到楊南？
蕭惟起疑的將門推開走到辦公桌前，指腹滑過桌上低頭望著手上的薄塵，像是荒廢很久的樣子。
關門聲在蕭惟的身後響起，腳步聲極其淺的聽在房間內。他轉過身望著錢二，好奇道：“這裏空置很久了？”
“小半個月了。大小姐的東西，我不敢亂動。姑爺來這裏，是為了季少一和邱漩的事？”錢二不用猜也能想得到，當下除了這件事，應該沒有別的事可左右蕭惟的了。
即便是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能將霸州的情況知道了梗概。
蕭惟在錢二提到趙斐時，眸中片刻柔和下來。趙斐她，應該過的很好。
比起趙斐，他想他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將眼底的柔和收去認真道：“邱漩把陳佑連抓走了，我怕幾個時辰後陳佑連凶多吉少。”
“邱漩的脾氣我也是知道一二。季少一在新苑消失，她胸口堵著一口氣。姑爺放心吧，邱漩心裏有數，不至於讓陳佑連死的太快。”錢二一刻前聽人來報告過這件事，也不急道。
陳佑連在霸州根基已久，想要動他需得一步步來。萬一公館那邊的人和邱漩魚死網破，再讓別人乘虛而入就不好了。
邱漩雖然有氣，但不傻。這個時候殺了陳佑連無疑是加快霸州的毀滅，但錢二相信，邱漩也不會太輕易的放過陳佑連。
這些年來，因為陳佑連，邱漩受了太多人的指責和謾罵。現在，應該從陳佑連拿回屬於邱漩的東西了。這種事情，錢二樂得其成。他不喜歡邱漩，但更是討厭陳佑連。
兩人隻要鬧得不凶，不至於讓霸州沒有明天，他倒情願看他們互相殘殺。
霸州的情況他已經寫信給福靈山那邊，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回複。希望蘇安和大當家早做決定，那樣的話，他和姑爺也能早作打算。
錢二盡量安著蕭惟的心，一切小心為上總沒錯。大當家前幾天他也給過消息，必要的時候懷柔那邊也會派人來相幫。現在，他們還得再等上一等。
他看著蕭惟的臉色不佳，怕是被陳佑連和邱漩兩人的陣仗嚇到，緊跟寬慰道：“姑爺隻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邱漩那邊就交給我了。”
“也好。哦，對了，你有季少一的消息嗎？”蕭惟恍然想到自己的目的道。他不知道季少一和邱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這件事一定和陳佑連逃不了幹係。
現在陳佑連在邱府，剛好為他們騰出富餘的時間。
如果能在這期間把季少一找出來最好。即便是找不出來，找到些線索也是好的。這樣，也能穩定邱漩。
來此一遭，倒是讓蕭惟把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看到錢二無所謂的神情，他隱隱的猜到福靈山那邊應該是得到消息了。這樣的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