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英雄所為
最終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的竟然是學院後山。
這讓項東很是意外，因為在他的想象中，南空接下來要說的肯定是就關於三十年前符戰學院的秘辛。
即便不是在符戰學院內，也應該去一個關乎當年事情的一個地方。
可現在南空卻帶他來到了學院後山，也就是當初剛認識南空他所住的紫竹林茅草屋。
“還記得這裏吧。”
“當然。”項東笑了笑，“當初我在這裏可是砍了好幾天的紫竹，還有泡了好幾天的寒潭。”
說到這些，項東現在想想，都有點鬱悶。
當初自己跟個二傻子似的，什麽都不懂，隻知道用蠻力去砍紫竹。
現在想想，那才是一年前而已。
一年的時間，自己從最初的下山走到現在，可謂是經曆了許多。
“記得就好，你覺得為什麽我當初要一直守在這後山竹林？”
項東想了想，便開始說道，“應該是老師你不太喜歡學校裏的那些爭執，畢竟符戰學院在學校雖然不遭受什麽排擠，但也不算受歡迎。在這個地方最起碼很安靜。”
南空搖搖頭，“並非如此，而是因為，學院後山這片紫竹林，還有這個日月寒潭，在當年都是我們符戰學院的所有，也是我符戰學院挑選曆練新生的地方。”
直到這個時候，項東才明白，原來眼前這一潭水，稱之為日月寒潭。
“你可以吧這裏當做是我們符戰學院特有的東西，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日月寒潭，作用就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因為日月寒潭，隻要是日月境以下的人過來都可以有好處。這裏是當年我們符戰學院的院長，從極地寒窟中弄來了一些寒精，埋藏在了水潭中。這才讓一個普通的水潭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隻要人浸泡其中，熱便能蘊養自身體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增強自己的靈力之源和意識海。”
聽到這裏，項東著實吃了一驚。
“很意外？要不你以為為什麽我們符戰學院雙修，為什麽可以修為進步神速。你要知道戰者和符咒師，專修一個都讓人修煉速度慢上許多。更何況是符戰雙修，算了這些之後你都會知曉。現在我要和你說說，當年我們鼎盛一時的符戰學院為什麽會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刻，南空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奇怪的氛圍當中。
“符戰學院的興起要追溯到五十年前，那時候我們符戰學院的創始人墨卿，同時也擔任著京都武學院的總院長。他當年參與過百年前地底妖族的一戰，更甚至他還獨自一人去過地底世界，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人類比起地底妖族來，差距很多。雖然百年前那一場戰鬥我們獲勝，但也隻是慘勝。所以墨院長便閉關十年將符戰雙修研究了出來，從他出關那一刻，墨院長從京都出發，一路北下，接連挑戰各個武學院的扛鼎人物……”
項東聽著也很是激動，這是何等的氣勢恢宏啊！
憑借一人之力，挑戰上百個武學院的扛鼎這人。
“墨院長挑戰的人，要麽是當時各個武學院的總院長，要麽就是各個武學院的符咒學院或者戰者學院的院長。從京都開始一路向北，未嚐一敗。從那之後，我們符戰一係徹底崛起，也讓我們符戰一係的名聲響徹整個神州大地。當我們京都武學院開設符戰學院的時候，天之修武者求學之人絡繹不絕，而墨院長也聯合全武聯盟，在全國範圍內的武學院開設符戰學院，一時間符戰學院在全國武學院之內成為了讓人仰望的存在。”
說到這裏，南空整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別樣的情緒，好似時隔幾十年的事情即便現在也讓他與有榮焉。
“那時候所有武學院都以開設符戰學院為榮，而我們京都的符戰學院自然是各個符戰學院之首。隻是可惜，物極必衰。墨院長當年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現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實在三十年前，地底妖族的通道入口一樣暴動過。而且也是近幾十年來最為劇烈的一次，更甚至有的地方還有地底妖族從通道入口衝了出來，墨院長覺得我們不能繼續這樣，必須要主動出擊。否則等到地底妖族休養生息結束，或者是等他們準備好再次發動百年前那樣的戰爭，我們抵抗不住……”
“所以墨院長便以自己全武聯盟副盟主的身份，籌備了一場進入地底世界的大戰！”
這一刻，項東是實實在在的為墨卿這樣的英雄人物而傾佩。
“老師，結果失敗了嗎？”容不得項東不這樣想，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人，墨卿當年能有這樣的認知和魄力，可謂是超時空的，因為到了眼下還不是一樣和妖族全麵開戰。
當然，這是被迫的。
因為如果再等下去，妖族就會全麵開啟各個地方的通道入口。
等到所有入口的地底妖族全都出來，就算你想打也打不了。
南空麵露頹色，“雖然當時墨院長的一切計劃都很完美，但是卻想錯了一點，那就是他低估了地底世界的遼闊，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地底世界似乎並不是連同的世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項東有些不明所以，地底世界不是連同的？
這是什麽情況。
對此。
南空接著說道，“按照我們所有人的設想，地底世界和我們華國這邊肯定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我們從京都武學院的通道入口進入到地底世界，那麽隻需要再走將近百公裏的距離，就能到達帝都武學院的通道入口，但實際上卻不是。當年墨院長他們率領上萬人，這上萬人幾乎是當時整個華國武學院一半以上的力量，其中大部分都是臨雲境以上。日月境甚至都去了幾十個，當然他們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將地底妖族一句覆滅，僅僅隻是想先過去試試，並且摸清楚情況準備長期作戰，但是……”
說著說著，南空整個人表情淒然。
“墨院長帶人進去地底世界以後，舉國關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們京都。按照計劃，墨院長帶人從京都武學院通道入口進入地底世界和妖族作戰，十天後，便會從帝都武學院的入口出來。要知道，別說那時，即便是現在也有人很大一部分人是不同意和地底妖族全麵開戰的，你能夠想的出來放在三十年前，那種反對的人，那種想要繼續休養生息的人聲音是有麽多的劇烈。”
“可我們都相信墨院長即便不能將地底妖族全部消滅，也會取得不小的戰果。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進入京都武學院入口後，墨院長帶著眾人將我們這邊的那一城覆滅。但是他們也損傷慘重。按照計劃，墨院長帶人趕往百公裏之外帝都武學院的通道入口準備出來。我當時也在帝都那邊等候，可誰知到約定的時間過去後，墨院長他們並沒有從通道入口出現，反而等來的是暴動的妖族！”
“那一戰，真可謂是打的我們措手不及啊。由於當時還有許多修為底下的修武者在觀戰，死傷無數。當然，最後從入口處來的地底妖族還是被殺了回去。當時有兩種聲音，一是徹底封閉入口。二是繼續鎮守，等待墨院長回歸。我們符戰學院一係自然是堅持第二種！那時候雖然大家都有不好的預感，可由於我們符戰學院一係實力強大，也沒人敢強行封閉入口。我們符戰學院一係眾人，便在帝都武學院的入口，等候著墨院長凱旋而歸，這一等就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此刻的項東大氣不敢喘，因為他似乎預感到了最後的結局。
那就是墨卿所帶領的一萬人，全軍覆沒，損失了華國武學院將近一半的力量，至此符戰學院非但沒有成為有功之臣，反倒是成為了千古罪人，至此符戰一係徹底被各大武學院所摒棄，塵封！
“最後墨院長沒能回來，京都武學院的通道入口，回來了不到一千人，這些人各個身負重傷。他們回來後邊帶回來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地底世界和我們現在的世界並不相連相同。墨院長在地底世界帶著他們朝著帝都武學院入口走了一個月，走了不知道多少公裏，非但沒有看到帝都武學院的入口，甚至連其他入口都沒有看到。這個消息舉國震驚，因為這表明地底世界的遼闊已經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更甚至有人說每一個地底世界入口便是一個堪比我們華國的國度，直到現在，大家也同樣這樣認為。”
這個結果讓項東驚為天人，如果真是如此，那麽他們和妖族還有的打嗎？
“你是不是也有些被嚇到，不隻是你，大多數人都被嚇到了。雖然回來的那一千人，都在為墨院長解釋，並且還說他們能活著回來，完全是最後墨院長為他們斷後，最後陷入了地底妖族的重重包圍之中。可是沒人聽啊！大家隻說墨院長固守己見，害的華國損失了一半的修武者，那時候以往和符戰學院有恩怨的紛紛發難。雖然還有一些是我們的好友以及符戰學院的人，但是也已經人微言輕，大勢不可擋啊！再加上符戰學院一係，將很多學院的根基動搖，因為我們符戰學院將戰者學院以及符咒學院的精英學員全都抽調了過來，再加上符戰學院本身需要極大的天賦和刻苦，就這樣牆倒眾人推，那些人一窩蜂的將符戰學院弄成了罪人，釘在了恥辱柱上……”
南空滿臉的不甘，良久他睜開眼，看著周圍，“這些年來我是怎麽過的？我也想為墨院長以及我們符戰一係正名，可我不行。當年事情發生以後，我執意不願意關閉京都符戰學院，便有人上門挑釁，打鬥之下我身受重傷，最後如果不是譚院長出手，恐怕我就不僅僅隻是跌落境界這麽簡單。從那之後我就心灰意冷，隻想著等死。如果不是遇到你，這輩子我都不會輕易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這一刻，項東神色肅穆，“老師……”
“你不要有什麽壓力，你也才隻是符戰學院一個新生，而且還是這三十年來唯一一個新生。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告訴你熱，我們符戰學院沒有做錯什麽，我們符戰一係依舊是最強的，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為墨院長以及我們符戰學院正名。因為現在你的實力還不足以扛起來這麽重的責任，甚至除了你之外還有一些比你實力高出去不知道多少的都束手無策，你一個臨雲境的小子又能指望什麽。”
自說自話的說完後，南空自嘲的笑了笑，“好了，老頭子我喋喋不休的說了這麽多，你不要聽煩了就好，聽過就過了吧，隻需要記住就好。如果有一天，你實力達到了無敵境，興許……才有機會為我們符戰一係正名，不說讓那些當年詆毀我符戰學院的人付出代價，最起碼也可以讓我們符戰學院不再背負罵名。”
說完這些，南空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疲憊不堪的進入了茅草屋。
項東看著南空的背影，沒有說什麽，而是默默的將這些都牢記在心中。
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項東深深呼出一口氣。
“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我會拿回屬於符戰學院的榮耀。”
在項東看來，墨卿帶領那麽多人進入地底世界，先發製人和地底妖族交戰，不管輸贏，那都是英雄所為。
地底世界和現在的大陸不相同，以前誰知道？
而且墨卿已經用自己的性命，挽救回來了將近一千人，人都沒了，還要對符戰學院發難，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罪不可恕。
搖搖頭，項東不再想這些。
而是盤腿而坐，就這麽坐在了日月寒潭的邊上，也不是在修煉，因為就在剛剛，小呆似乎有了一些反應。
這地方他並非第一次來，按理說如果小呆喜歡這裏，一年前就有反應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可項東卻不介意坐下來好好弄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