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乾局勢
看著像瓷器片片崩解，化為漫天不明稀碎物質的碎片，消散於無形，隻剩一顆生命精粹被白夜抓住手中的羅雲，即使大漢和周寅自覺是楚風一方的，也不由遍體深寒。尤其是他們親眼看到，本不可一世的羅雲是如何載倒在楚風手中的。
那莫名其妙的便灰飛煙滅，即使“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旁觀者的他們，除了感到徹骨的深寒之外，也如當局者的羅雲一樣，滿是一頭霧水。
另一邊，白夜抓住羅雲所化的素白光球，忽然“哢嚓”一聲捏碎，將兩人從無限的震驚中喚醒過來。
“他這是……”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楚風，盡管出手的自始至終都是白夜，楚風站在原地，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但他們卻非常清楚楚風才是一切的主導者。
不等楚風回答，白夜緩緩轉過身來，氣息於無形中徐徐脫變，越來越強盛，“這份生機澎湃的力量，不愧是先天武者嗎？靈魂都開始升華了。”
“好恐怖的武功！”
周寅和大漢看在眼裏，如何不知白夜吸收了那一顆生命精華，力量正在脫變。心中既驚訝又忌憚，這份吃人變強的能力簡直比魔門還要魔性。
楚風將兩人的神色變化看著眼中，雖然他三百年的修行，讓他超凡脫俗，但這是指他的修行，而不是物理層次的力量。單純以身體的力量去應對羅雲這樣的先天高手，很可能陰溝裏翻船。
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周身遍布的神力就已經處於半激活狀態，一旦臨近周身，所有一切都在他的規則之下，隻不過身處其中無人發覺罷了。
“兩位不必擔心。我自幼體弱多病，難以修習武功，以此異術自保，實屬迫不得已，從未濫用過此術。”
楚風回過神來，耐心的向周寅和大漢略做解釋一番。
另一邊，白夜也從脫變中醒來，氣息開始向內斂去。
大漢微微皺眉，他能夠清晰感受到，本來最多二流層次的白夜，氣息一瞬間提升到了先天層次。
如此恐怖的異術，若是不慎流傳出去，恐怕比「邪極舍利」流落江湖，掀起腥風血雨還要恐怖百倍。
試想一下，修道百年不及一朝殺人，如果江湖上大部分人都學會楚風這份能夠一瞬間提升武功的異術，為了【生命精粹】，必然整日互相廝殺，今日你殺我，明天又被別人殺，隨著武功提升，這樣的殺戮還將無限擴大。若是不加以遏製，人的腦袋不是韭菜，恐怕最後整個世界的武者都要死無葬身之地，然後則是老弱婦孺。
最終整個世界的人類，還有其他生命都一個不剩。
大漢已經踏足宗師境界，看待事物往往直入本質，僅僅一眼，就已經看出楚風能力的真正可怕之處。
周寅雖然因為一番死裏逃生，半隻腳踏入先天境界，又有「菩提善法」增進慧能，但是他從未站在高處看待過問題，而先天境界頂多算是武學的能匠，距離宗師這武學化身般深入本質相去甚遠，一看楚風能力，頂多覺得比魔門那些號稱魔功的武功，還要窮凶極惡，卻未想那麽多。
所以麵對楚風的說辭，他略做思考，就毫不在意了，“前輩何必自責，若不是羅雲咄咄逼人，你也不會使出這等恐怖的異術。實在是他咎由自取。”
“切！”
白夜正在默默熟悉吞噬“經驗球”後，身體新增的力量，忽然聽到周寅這番話，心頭不由恥笑。
雖然他不理解楚風為何殺雞用牛刀，或許是抓一個土著樣本研究，不過要說逼得他不得已動用神力自保，他卻不信。
不說別的，光是楚風生命不盡，便為不死的數據之軀，就已經讓羅雲望塵莫及，何況那具神軀裏還有楚風三百年來年，一點一滴積累的恐怖屬性。
楚風回首望了一下天空，太陽已經漸漸開始西落，又看了眼沉默不語，似乎有什麽心事的大漢，想了想道，“時間已經不早，剛才棲身的破廟已被戰鬥破壞，我們先去鎮上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好啊！”
周寅看著體內若有若無的真氣，雖然比以前精純了不止一個層次，但是這份真氣的量卻像風中殘燭，稍不注意便要熄滅，正好需要一個地方修身養息，恢複往日功力，便不假思索一口應下。
大漢深深的望了眼楚風，遲疑一下，也同樣點點頭。
大乾末年，乾帝昏庸無度，好大喜功，對內橫征暴斂，大興土木，對外窮兵黷武，遠征南蠻屢戰屢敗，折雄師百萬，失城地無數，雖後辛得龍將李信於大廈將傾之際，收攏百萬潰兵拒南蠻大軍於千峽關外，力挽天傾，天下似又複太平。
然而乾庭早已積重難返，連綿戰火將九州星火點燃。
麵對朝廷濫征苛稅，徭役不斷，黎民百姓紛紛揭竿起義。各方豪強雖未打起反旗，卻也不約而同暗中自立，隻待潛龍出世，投下他們手中的籌碼。
“好一副烈火烹油的景象！”
幾人來到青陽鎮最大的酒樓，聽著來自天南海北的食客談天說地，原來青陽鎮不遠就是地處水陸樞要的臨州城，而這些人都是準備先在這裏歇息一夜，明早進城的遊商。聽他們說起天南海北的趣事，楚風也對大乾世界的局勢有所了解。
或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傳承至今兩百餘年的大乾，正好積重難返，陷入一副王朝末日的景象。
不僅僅是各方豪強蠢蠢欲動，就連江湖武林也席卷而入，在各地攻城拔寨，建立自己的不世功勳。
這些遊商之所以在這裏落腳，而不是直接由水路長驅直入臨州城，便是因為通往臨州城的大江被鐵劍幫占據，前途未明，這時候誰敢過去踩雷。
大漢本還擔憂楚風異術之事，忽然聽到楚風對遊商談資的感慨，不由從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未來脫離，目光重新放到紛亂的現實。即使以他向來獨來獨往的匹夫性子，也能看出這天下搖搖欲墜。
“想來「元始魔帝」這樣的人物，在這個時候重出江湖，定然也是因為大乾這搖搖欲墜，幾乎已經無可避免，改朝換代的局勢吧。”周寅本來運筷如雨，迅速消滅飯菜的手忽然一停，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也不知由這天下格局想到什麽。
大漢麵露擔憂，搖了搖頭道，“小兄弟，準備怎麽做？”
“那「元始魔帝」不是說，那甚麽長生訣在我手中嗎？很好，我就假戲做真好了。相信他之所以圖謀長生訣，定不是信了道門那幫神棍的長生不老之說，而是為了長生訣背後隱藏的那一卷上可進軍無上天道，下可平定天下的不世奇功！”
周寅眸子越來越亮，忽然想到一個擊敗即使他功力更上一層樓也依舊望塵莫及的「元始魔帝」的辦法。那就是得到長生訣背後那一卷不世奇功，一來粉碎「元始魔帝」的野心，二來借助那一卷擁有上窺無上天道，平定天下之力的不世奇功，擊敗「元始魔帝」，為師父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