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互相試探
“你醒了嗎？”
隨著一道好奇的聲音，葉凡感到冰涼的氣息從臉頰傳來，睜開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一塊青石板上，頭頂一道明亮目光略帶好奇的射來。
他抬頭一看，就見一位麵容堅毅，目光時不時溢出精芒的青年。
看外貌應該與他年紀相仿，二十來歲。迎著周虎的目光，葉凡心中很是震驚，沒想到竟有人比自己先醒來，要上一次任務十個人，就他一個人成功戰勝心中恐懼，越過那不可跨越的萬丈深淵。
本以為自己即使不是獨一無二，也應該是出類拔萃的一類，葉凡沒想到自己初次任務就當頭棒喝，“主神空間”像他這類降臨者應該不知道還有多少。
巨大的挫敗感湧上他心頭，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周虎臉上泛起一抹笑意，葉凡臉上一連串反應和錯愕，他剛才也經曆過一遍，感同身受，“怎麽樣，身體能夠動彈了嗎？那一枚幻想令似乎不僅僅是參與這個遊戲的憑證，也在將我們的意識推往難以理解的更高處。要想掌握這份力量需要通過沉睡適應它，以及強大的意誌支配它。”
“強大的意誌……啊！”
葉凡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沒想到就連一個手指頭都做不到，仿佛身體附有千鈞重力。回過神來，就連喘息都有一種幾近窒息一般的痛苦和困難。
看著眼前一聲痛呼，轉瞬就駕馭起那份力量的葉凡，周虎退開一步，略帶驚訝，“這一次的新人果然不同尋常，竟然轉眼就開始適應起身體了。”
最初的感覺是切實如心，隨之他們身體仿佛被這個世界同化一般，空無一物，出現一個彷徨其外的感覺，直到猝然驚醒，才能感應到葉凡此刻經曆的痛楚。
他也是經過好一兩分鍾才感覺到的，過程中那種彷徨無依和撕裂靈魂的感覺，現在仍舊記憶猶新。深刻體會到“神”的強大，以及源自於“神”的力量是何等恐怖，若是沒有堅定的意誌必然難以掌控。
也正是那一刻，他才理解為何“主神空間”第一次入門級別的試煉任務，便是那不可跨越的萬丈深淵。
“神”的力量對他們而言，哪怕作用他們身上的僅僅是千絲萬縷誕中微不足道的一縷，但依舊是天與地的差別，若無跨越深淵之堅心，最終結果也不過化為這份力量的一部分，陷入永恒的夢魘。
“這就是主神的偉力吧！”
看著地上掙紮並適應的葉凡，周虎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向仍舊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黃欣、張遠，略微“咦”一聲，目光落在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龍虎兄弟身上，最終再回到他身後不遠處的角落。
一個身穿武士勁裝，手持長劍，目光凝重看著周遭一切的長發青年身上，“羅大哥，你還不適應嗎？”
“這種世界……”
先天真氣確是玄妙，即使灰飛煙滅，殘餘一縷真氣的羅雲，依舊在【萬象造化珠】締造“主神空間”中存身下來，並輕而易舉的成為一名降臨者。
隻不過這種“死而複生”的感覺，對於羅雲並不怎麽好，他如何敗在楚風和白夜手中依舊曆曆在目，也知道他出現在鬼地方，肯定是他們的手筆。
這個世界的一切，既讓他感到新奇，也同樣的恐懼。
“身份適配成功！”
隻聽“叮”的一聲，葉凡似乎感覺手指傳來一陣針刺一般的疼痛，再一次回過神來，就能控製指頭。
同時腦海當中，響起疑似源自於“神”，那冰冷無情的聲音。
“降臨者數據匹配中，根據初至降臨體，開啟數據化……”
【降臨者：葉凡】
【編號：181763】
【基礎屬性】
【力量：11】
【體質：10】
【敏捷：11】
【特殊屬性】
【精神：12】
【備注：常人均值10，所有屬性取當前狀態的上限。】
隨著“神”的聲音一閃而逝，葉凡徐徐展開一卷類似於遊戲人物的卷軸，就連各項數值都詳細列舉其上，隻不過備注上的話，讓他臉上喜色稍微衰減。
當前狀態狀態的上限，也就意味著這所謂屬性就像現實，數據化不過是形而上的字麵數據，能夠發揮多少得看他們自己，隻不過讓他們心裏多一點逼數，而不是如同遊戲角色般，一旦數據得到增值，無論處於何種狀態，都能百分之百發揮，即使存在負麵狀態，本質上也不過數值遊戲。
看著葉凡難看的臉上，周虎被羅雲一如既往的冷眼掃過，甚至還有被觸及禁忌的一抹毛骨悚然的殺意，連忙轉移目光，“怎麽樣了，能夠動了嗎？即使所謂的屬性和數據化有點不盡人意也沒關係，神也在不斷地敞開他的偉力，來日方長。”
“不，這不是壞事。”
葉凡搖了搖頭，撐起身體，從地上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
雖然所謂數據化不過是形而上的記錄，而非像遊戲一般能夠含有絕對屬性，想要如同玩遊戲在這個世界橫行，亦或者迅速成長，幾乎是白日做夢。
但這在他看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沒有絕對的屬性，也就表示他們的成長，並沒有完全掌控在所謂的“神”手中。
而且絕對性質的屬性化，也透出一個很重要當然問題。
那就是人生如果能像遊戲一般成長，這固然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情。
輕輕一拍，別人需要十幾年積累的知識，一瞬間便融會貫通。隨意一跑，就能輕易跑出常人需要漫長休養禁錮，以及繁瑣熱身才能跑出的巔峰。
但是，這在由現實看遊戲，若自身一切甚至連同都化為遊戲了呢？
倘若為之奮鬥的一切，都恍若夢中，如那虛幻的遊戲，真正化為形而上的數值變化。一切還有何意義？生命的曆程也不過神手下的一段數據罷了。
周虎隻是把主神給予的數值當做平時健身的測量數據，倒沒有多想，不解的看了眼臉上忽悲忽喜的葉凡，隻當驟然直視主神那不可戰勝的偉力，心理有些錯亂，出現這些壓力反應也很正常。
葉凡沒有解釋，默默充實自己的想法，“既然不是遊戲。看來我此前的猜測也更進一步接近真相了。這個超凡遊戲是真實的。我必須他人改換心態之前，積極的盡一切可能變強。我資質並非此前所預想的獨一無二，現在所能夠依靠的，也隻有這份決斷了。”
“這是什麽地方？”
一道似夢中囈語的疑惑聲出現，沉睡幾人也逐漸蘇醒。
葉凡從思索中驚醒過來，目光低垂，看向地上接下來他們很可能需要互相依靠，共渡難關的隊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