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刺殺
天色將晚,曹亮輪值完畢,離開了皇宮。
從溫縣回到洛陽之後,曹亮就不再和夏侯玄有任何的聯係了,他按步就班地繼續著他的自己的生活節奏,似乎對司馬師的大婚之禮漠不關心。
因為曹亮清楚,自己可是被司馬家重點關注的對象,自己在洛陽城內的一舉一動,甚至都有人在盯梢,他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為了麻痹司馬家的人。
其實曹亮和夏侯玄已經有了約定,接下來的事,就無需曹亮出手了,夏侯玄自然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曹亮所做的一切,夏侯玄其實已經是很感謝了,如果沒有曹亮的建言和機智,恐怕夏侯玄還真一直被司馬家蒙在鼓裏,這次真相大白,妹妹的死因也確定了,該是和司馬家算總帳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事,夏侯玄已經完全可以自己來處理了,反正他和司馬家的仇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到是沒有必要把曹亮再卷進來了。
其實曹亮倒是無所謂,他現在和司馬家已經是水火難容了,那怕再填上這件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了避免被司馬家察覺一些蛛絲馬跡,曹亮還是和夏侯玄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司馬懿就算再精明,也決計料算不到已經有人在針對他了,所以為了殺司馬家一個措手不及,曹亮還是刻意地疏遠了夏侯玄,以方便夏侯玄接下來的操作。
曹亮則是該做生做生意,該當值當值,生活節奏並沒有因為司馬師婚禮的即將到來而被打亂。
剛出司馬門,就瞧見一名家奴模樣的下人攔在了他的馬前,滿臉堆笑地道:“曹公子,小的是羊府的下人,奉了我家小姐之命,特來請公子到濯龍園一會。”
又是濯龍園?
曹亮的嘴角,微微地露出一點笑意,他之前就是情定濯龍園,和羊徽瑜算是真正確定了關係。
此番羊徽瑜又約他在濯龍園見麵,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羊徽瑜現在的心思,曹亮不難理解,眼看著大婚之期日益臨近,而曹亮這邊毫無動靜,她自然是心憂如焚。
約見曹亮,想必也是要問個究竟的。
曹亮沒有拒絕,吩咐那家奴帶路,前往濯龍園。
曹亮在宮中當值的時候,方布是進不了皇宮的,隻能一直守候在司馬門外,此刻曹亮出宮,他很快便恢複了保鏢的身份,緊緊相隨。
至於曹亮要去哪兒,他並不關心,也從不主動地開口詢問,總之,他的職責,就是保護曹亮的安全,至於其他的事,他不聞也不問。
濯龍園別來無恙,隻是今天沒有遊園會,而且時近黃昏,所以濯龍園內一片寂靜,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
進了濯龍園,他們三人皆一起下馬,踏步而行。
本來情人幽會,都會選擇老地方,既方便又有情調,不過讓曹亮奇怪的是,這家奴在前麵帶路,並沒有前往上次他們相會的地方,而是走了濯龍池的東麵。
這不禁讓曹亮有些疑惑,同時也產生了一些警覺,如果真是羊徽瑜約他見麵,怎麽可能會選擇一個陌生的地點呢?
曹亮故意地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以前總是羊公子過來,為何今日羊公子沒有露麵?”
那家奴神情倒沒什麽變化,低著頭答道:“我家公子事務繁忙,正在府中籌備婚事諸事,今日並不得閑,所以是小人陪羊小姐過來。”
羊祜會主動去幹這些婚禮瑣事?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羊祜壓根兒就不讚成這樁婚事,現在明知道曹亮和她姊姊的事,又怎麽可能去做這些。
曹亮停下了腳步,目光有些發冷,盯著那家奴道:“我看你有些麵生啊,羊小姐身邊,什麽時候多了你這個奴婢的?”
那家奴依然是不動聲色地道:“小人久在羊府,一直服侍小姐,平時並不外人多見,故而曹公子不識小人。我家小姐就在前麵,曹公子您請。”
曹亮沒有移步,而是冷笑著道:“你究竟是何人?冒用羊府的名義,究竟意欲何為?”
這回那個家奴沉下了臉,而對曹亮的質問,冷聲地道:“我就是要殺你的!”
話音剛落,那人手中突然地多了一把匕首,突地向曹亮的胸前激刺而去。
一路行來,那刺客一直和曹亮保持著比較相近的距離,等到事發之時,兩個相隔才不過數尺,那刺客圖窮匕現,突然地就痛下殺手。
估計那刺客還在鬱悶之中呢,這一路行來,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半點的破綻,這人設,怎麽說崩就崩呢?
對於那刺客的突然出手,曹亮似乎是早已準備,沒有顯得一線一毫的慌亂,站在原地,氣定神閑,仿佛無視這個變故。
比那刺客出手更快的,自然是方布的刀,那刺客剛一亮出匕首,方布的刀就已經出鞘了,寒光一閃,朝著那刺客的手腕就斬了過去。
這一刀來得太快了,那刺客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比他更快出刀者,這一刀劈來,勢如破竹,如果那刺客此刻再不停手的話,那隻右手注定要和身體分離的。
畢竟這一刺能不能傷了曹亮的性命,還是一個未知之數,但方布這一刀,卻是鐵定要廢了他的。
那刺客牙一咬,隻能是選擇後退,反正他們今天在濯龍園安排的極是妥當,曹亮想死裏逃生,幾乎是白日做夢。
喪失了機會,還可以再找,但如果被人斬去一條胳膊的話,那他做為一個死士的頭領,可真是自毀武功了。
但他想躲得開,就能躲得開嗎?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方布的刀,既然平時很少有出鞘,此刻一旦出鞘,不見點血又怎麽可能會放回去。
那刺客身形暴縮,盡施平生之力,試圖閃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而方布根本就不給他機會,這一刀以更快的速度閃電般地劈了過去,如影隨行,那刺客後退數丈就連腳後跟都沒站穩,方布的這一刀便斬斷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