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臥底
曹亮悠然地一笑道:“柏夫人說笑了,你的命可金貴著呢,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沒有去享受,這麽死了,多可惜呀。”
曹亮的話,顯然是觸痛了柏靈筠的軟肋,她立刻就崩潰掉了,癱坐於榻上,哭得是唏裏嘩啦的。
“曹公子,我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我身子可以給你,你什麽時候想要都行……而且我有錢,我把錢全都給你,隻求你饒我一命。”柏靈筠哭得是梨花帶雨,哀怨淒婉,與先前的高貴矜持完全是判若二人。
曹亮不為所動,他可沒忘記柏靈筠當初是如何謀害於他的,這種歹毒心腸的女人,完全是惡有惡報。
不過曹亮暫時還沒有把這事捅到司馬懿那兒的念頭,柏靈筠還有點她的價值。
“錢你就留著吧,我曹亮還不稀罕。再說了,你看我是象那種吃軟飯花女人錢的男人嗎?”
柏靈筠癡癡地道:“可是除了錢,我再無一物給你了。”
曹亮輕笑一聲,道:“不,你有。你方才不是準備和我談交易嗎,我現在便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肯說幾句實話,我便可以放過你。”
“當真?”柏靈筠如同溺水者突然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中煥發出一線的生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以對天起誓,絕無虛言。”
柏靈筠將信將疑,說實話,她對曹亮的人品還真信不過,可事到如今,卻也不由她不信。“你要我怎麽做?”
曹亮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就是將你平時在司馬府中的所見所聞,定時定期地匯報給我,當然,你是聰明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撿重點的報來就行。比方說,司馬家豢養的死士在哪兒?有多少人?司馬懿和什麽人私下有所往來等等。”
柏靈筠吃驚地望著曹亮,驚魂未定地道:“你……你是要我做臥底?”
曹亮道:“可以這麽說,不過這些對你而言,隻是小事一樁,我會派專人和你聯絡的。”
柏靈筠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會出賣司馬家的……”
司馬懿的手段,柏靈筠可是清楚的很,如果一旦讓他發現自己出賣司馬家,那就是不是沉塘那麽簡單了,司馬懿會讓她活著,但保證是生不如死。
曹亮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那件月牙白色的褻衣,道:“如果明天這件褻衣出現在司馬懿的書房之內,我想你應該清楚後果。”
柏靈筠心突地一沉,如果說先前那一次,隻能算是流言蜚語,而這次,她卻是親自給曹亮送來了信物,這件月牙白的褻衣完全是獨一無二的,上麵還繡著翠竹,暗合她靈筠的名字,司馬懿如何不認得?
如果真按曹亮所說的,她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柏靈筠眼神空洞,她此刻恐怕連腸子都悔青了,一錯再錯,現在的她,恐怕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曹亮悠悠地道:“沒關係,你可以慢慢地考慮,我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耐心,隻是柏夫人你恐怕不行吧,如果你今夜回不到司馬府,隻怕這件褻衣還沒有送到司馬懿的書房,就已經小命難保了。”
柏靈筠絕望之極,如果拒絕曹亮的話,那她肯定是死路一條,但如果答應曹亮的話,估計也是死緩,司馬懿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一旦被他知道真相之後,焉有活路?
如果有第三個選擇,柏靈筠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第三個,但可惜曹亮給她的,隻是二選一,不答應,死!答應了,也是一個死!
她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選擇了第二項,她畢竟還沒有到為司馬家堅貞不二的地步,縱然是死,那也是先緩後死的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司馬家是豢養著死士,不過具體的事務全部是由司馬師來打理的,司馬懿根本就不容許別人來插手,我隻知道死士大概有兩三千人,但具體位置不知。前年在濯龍池畔,就是司馬師派出死士來暗殺你的。至於別的,我還真不知道。”
曹亮笑道:“不錯,你隻需要把你所知道的透露出來就行了,你也無需專門做臥底,以後多看多聽便是,我會派專人和你取得聯係的。”
柏靈筠無法拒絕,隻得道:“好吧,希望曹公子言而有信,不食言而肥。”
曹亮笑道:“這個自然,我曹亮說話向來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既然答應你的,就絕不會失言,希望你我以後可以精誠合作。”
“厚顏無恥!”柏靈筠冷冷地甩下這麽一句話,徑直地離開了曹亮的房間,外麵,車夫和保鏢還在等著她,這幾個人是她的心腹之人,她自然比較放心。
曹亮光著身子睡覺在被窩裏,心情相當的舒爽,這個妖媚的女人,果真是天生的尤物,讓曹亮很是盡興。
當然更重要的是,能在司馬懿的身邊埋下一顆釘子,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以後司馬府中有什麽風吹草動,曹亮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內掌握。
曹亮也不用擔心柏靈筠會陽奉陰違,畢竟她的小辮子,還捉在自己的手裏,就這麽一件普通的褻衣,成了懸在柏靈筠頭上的一把刀,如果她敢不乖乖就範,這件褻衣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
曹亮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都說頭發長見識短,沒想到精明如斯的柏靈筠居然也有愚蠢的一刻,上次的事,不過是一個意外,曹亮也真沒準備和第三個去說,隻是沒想到那蠢女人擔心過度,主動地再次送上門來,留下了鐵證如山的憑據。
其實沒有證據,那怕司馬懿知道了,最多也是猜疑罷了,可現在,曹亮的手中,握著柏靈筠紅杏出牆的真憑實據,她賴都賴不掉了。
這個把柄,將會是套在柏靈筠頭上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枷鎖,在司馬家垮掉之前,她自會提供源源不斷的情報,當然,前提條件是她能安然無恙的活著,當臥底也是有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