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飲酒作樂
司馬昭聽聞到吳軍援兵到來的消息,臉色不禁有些發白,對他而言,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原本指望著在吳軍援兵到來之前,魏軍就可以拿下東興二城了,但現在一座城也沒有拿下來,吳國的援兵就趕來了,如此一來,攻取東興二城的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司馬昭對諸葛誕道:“諸葛將軍,吳軍援兵已至,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諸葛誕嗬嗬一笑,道:“司馬監軍無需擔憂,吳軍援兵不過四萬人,而我軍尚有七萬之眾,兵力倍於敵軍,又何患敵軍來攻?如今正逢大雪,隻要我軍穩守大堤,就不懼吳軍來攻,待到雪睛之時,再與吳軍決一死戰。”
諸葛誕到是一點也不擔心吳軍的援兵,駐守東興二城的吳軍有城池的防護,魏軍奈何他們不得,但吳軍援兵可沒有什麽防禦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戰經驗,水戰吳軍肯定是占優的,但陸戰他們卻不是魏軍步騎的對手,尤其是在這種雙方兵力差距懸殊的對戰之中,魏軍完全地占據著上風,諸葛誕相信雙方一交戰,魏軍肯定是會取得碾壓性的勝利。
攻打要塞城池諸葛涎沒有什麽把握,但在平地上對付吳軍步兵,魏軍可是有著先天性的優勢的,取勝毫無懸念。
現在唯一的困擾就是這漫天的大雪,這種風雪交加的天氣,實在是不適合來作戰的,盡管吳軍的援兵已經在十裏之外了,但諸葛誕不可能主動地發起進攻,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說。
不過好在機會是均等的,這種惡劣的風雪天氣不利於魏軍的軍事行動,同樣也不利於吳軍的軍事行動,別看他們已經到了徐塘,與大堤上的魏軍近在咫尺,但這樣的天氣條件,吳軍發起進攻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也隻能是駐紮在原地,等待天氣轉好之後,再行進攻吧。
所以諸葛誕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反而是氣定神閑,吩咐親兵取上幾壺熱酒來,放置在中軍帳中,對司馬師道:“司馬監軍,外麵風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備了幾壺熱酒,與司馬監軍共飲之,以趨風寒,請——”
雖然司馬昭覺得這個時候在軍中飲酒有些不合時宜,但諸葛誕是誠意相邀的,盛情難卻啊,何況在這冷風冷雪之中,司馬昭也站了不短的時間了,凍得是簌簌發抖,這個時候,看到一壺熱酒,簡直就如同是見了親娘,所以司馬昭也顧不得其他了,和諸葛誕共入帳中,同飲起熱酒來。
帳內雖然簾子是卷起來的,但由於帳內放置著幾盆炭火,正燒得通紅,使得帳內一點也不覺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帳簾子是諸葛誕吩咐卷起來的,這個帳口正對著徐塘方向,正是吳軍的駐軍所在,諸葛誕那怕是坐在帳中,對對麵的情況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隻要吳軍有任何的異動,不用魏軍來報告,都逃不過諸葛誕的眼睛。
雖然諸葛誕在帳中飲酒,但他也僅僅隻是驅寒而已,並不會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這是在前線,這是在戰場,諸葛誕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讓自己喝醉的。
而且,諸葛誕也篤定吳軍不會來進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吳軍這個時候來進攻的話,諸葛誕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馬昭一杯熱酒下肚,這才覺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潤到了他的五髒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掃而光,四肢百駭無人通暢。
“好酒,沒有想諸葛將軍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這酒若放在洛陽,那是絕品佳釀啊!”司馬昭喝過之後,不禁是對酒讚不絕口。
洛陽當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馬昭的地位,在洛陽,什麽好酒貴酒他都嚐過,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極刁,本以為在淮南前線,諸葛誕能拿出來的也不過是鄉野村醪,沒想到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稱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沒想到在這打仗前線,還能喝到如此正宗美灑,令人歎觀止。
“好酒!好酒!”司馬昭舉杯連聲地稱讚,這也是發自內心的聲音,把這灑和洛陽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讓。
諸葛誕微微一笑,做為一方的封疆大吏,這點酒不過是小意思,諸葛誕是一個極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許多生活的東西他都是講究奢華,和京城裏的那些達官貴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個時代奢靡之風漸起,享樂至上主義盛行,朝中那些達官顯貴揮霍無度,奢侈成風,這樣的風向標不光影響著洛陽,全天下皆亦然,諸葛誕能在軍中立暖帳,飲酒作樂,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為喝酒是違反軍紀的,違令者斬無赦。
不過諸葛誕是此間的領軍將軍,而司馬昭是監軍,兩人是前線的最高統帥,他們在此飲酒,誰能管得著?
“司馬監軍覺得酒不錯,不妨多飲幾杯,反正今日閑來無事,直當是飲酒賞雪,解解憂煩。”諸葛誕勸酒道。
司馬昭擺了擺手,道:“軍中有禁酒的規定,你我在此飲酒,本已是違例,若喝個酩酊大醉,又成何體統?少飲幾杯,聊避風寒即可,不可貪杯啊!”
諸葛誕當然也清楚軍規所在,不過自覺今日無事,這軍規也不成了擺設,反正已經是喝上了,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壇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個痛快,以解這些天的鬱悶和憂愁。
正當諸葛誕開懷暢飲之時,忽然有軍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不過他沒敢闖入大帳,而是跪在帳前稟道:“啟稟諸葛將軍,司馬監軍,吳人趁雪攻上來了!”
諸葛誕和司馬昭不禁是雙雙臉色大變,方才他們還正議論著這麽大的雪,不利於軍事行動呢,想要進攻,至少也等雪停之後,怎麽一轉眼的工夫,吳人居然會趁雪發起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