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首攻樂成
曹亮當然不會把最為精銳的三個主力騎兵營當成發傳單的,否則那可就真是大材小用了,天大的浪費。
這次三大騎兵齊出,真正的目的還是要切斷冀州軍各個城池之間的聯係,你們不是喜歡窩在城裏麵當縮頭烏龜嗎,那便如你們所願,呆在城裏就別出來,隻要任何軍隊敢出城敢露頭,就一舉殲滅之,毫不手軟。
騎兵攻城是弱項,但野戰卻是實打實的王者,隻要冀州軍敢出城,絕對是有來無回。
冀州軍目前采用的就是一種龜殼戰術,就同烏龜一樣,龜縮到城池之中,妄圖用堅守城池的方法,來阻擋並州軍的進攻。
冀州軍采用這樣的戰術,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的軍隊不具備野戰的能力,強行地拉到戰場,再多的人也不過是充當炮灰的角色,隻有堅守城池,才是他們唯一的辦法,也隻有高大的城牆和完善的防禦設施,才能帶給他們一些安全感。
在冷兵器的時代,城池也是最好的防禦武器,是步兵對抗騎兵最為有效的一種手段。
但是缺點也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完全地喪失了機動能力,因為他們不敢出城,一旦出城,就會遭到敵人騎兵的毀滅性打擊,所以他們隻能是困守城中,進行被動地防禦。
城池的防禦戰從古至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例,數不勝數,鍾會采用這樣的策略,也算是一種常規的操作,城池的防禦戰往往都會持續很長的時間,短則數月,長則數年,甚至一場圍城戰,打上幾十年都不稀罕,鍾會既然選擇了固守城池,也是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不過鍾會對城池防禦戰進行了改良,以前曆代的城池防禦戰,大多都是集中在一些重要的城池和險要的關隘,但他這次的防禦目標比較大,是整個的冀州。
真要做到這點,也確實是不容易,鍾會手中雖然有號稱是三十五萬的大軍,但真要做到麵麵俱到,一城不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鍾會經過取舍之後,製定了南北重點防禦戰術,在北線,構築一條長約三百裏,寬約一百裏的縱深防線,以各大城池為依托,互為犄角,以點帶麵,堅壁清野,讓並州軍就算是進入冀州,也是勞而無獲,隻要長期的堅守成功,便可以守住冀州,迫退敵軍。
鍾會的這種防禦戰術,早在曹亮的預料之中,破解方法有沒有?當然有!冀州軍在北部的防線,說白了,就是一條防禦鏈,以信都、南皮、樂成、盧奴和真定五大城池為中心,連同周邊的一些小城關隘,構成一道城防群,看似堅固無比,但卻也有著一個致命的隱患,那就是沒有什麽容錯的空間,尤其是這五大城池,就如同這道防禦鏈上重要的五個環,某一座城池失守的,這個防禦鏈必然就會斷裂,所有努力也就會前功盡棄。
所以並州軍隻需要敲掉其中的一環,就會令冀州的形勢大變,但從何處下手呢?這對曹亮來說,必須要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了。
首先信都做為冀州的州城,北線防禦的重心,冀州軍是集中了大量的軍隊來守城,根據方布提供的情報,信都的守軍達到了五萬人,其中三萬人是呂昭的嫡係部隊,這也是冀州軍中戰鬥力相對比較強的一支軍隊,城防堅固,曹亮自然首先將它排除在外。
其他的四座郡城,守軍的兵力大約在二萬左右,其他的城池,數千人不等。
對於那些小城,曹亮不太感興趣,畢竟他們不是防禦鏈上重要的環節,就算費時費力地拿下,也沒有太大的價值,所以州城信都暫不能動,那些小城不屑一顧,曹亮自然將進攻的目標,鎖定在了四座郡城之上。
四座郡城幾乎是一線排開,位於信都東麵的是樂成和南皮,位於信都西麵的是盧奴和真定,南皮和真定一個在最東麵,一個在最西麵,即使打掉,對信都的影響也比較小,既然要打,自然要選擇要害。
最理想的攻擊目標就剩盧奴和樂成了,並州軍諸將的意見是先打盧奴,畢竟盧奴最靠北,與涿郡接壤,並州軍在後勤保障方麵相對容易一些,但曹亮認為,打蛇就要打七寸,既要攻擊,那就必須將鍾會和呂昭打疼了才行,所以曹亮將目光鎖定在了距離信都最近的樂成上麵。
如果能攻占樂成,就可以切斷信都和東部渤海郡的聯係,並州軍也可以快速地建立一條南下的通道,直逼清河平原,甚至可以威脅到青州,從戰略的角度考慮,攻打樂成屬於優先級的。
攻城的部隊自然不可能倚仗騎兵營,所以在確定首攻樂成之後,步兵營和先登營將做為攻城的主力軍,從幽州南下,圍攻樂成。
步兵營和先登營合計三萬兵力,對比樂成的兩萬守軍,並州軍是明顯占據著優勢的,而且並州軍的步兵,那可都是久戰善戰之師,披堅持銳,攻無不克。
而樂成的守軍,不過是都是些新兵蛋子,雖然經過了兩年的操練,算是掌握了一定的戰鬥技能,但這場戰鬥,卻是他們平生的頭一遭,操練和實戰,那從本質上來講,就不是一回事,可以說,樂成的守軍充其量也就是一隻紙老虎,羊祜和馬隆聯手出擊,這樣的陣容組合,也足以震憾天下了。
樂成守軍唯一的倚仗,恐怕隻有修葺一新的城牆了,隻有躲在城牆的後麵,才能給他們一些安全感。
河間太守是蔣濟之子蔣秀,兼領奮威將軍,北線四郡的太守現在都兼領將軍,擔負守城禦敵之責,蔣秀也不例外。
雖然晉升為將軍,官職升了一品,但是蔣秀卻是愁眉緊鎖,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因為守城的軍隊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這些兵是什麽熊樣,蔣秀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樣一支弱成渣的軍隊,真得能抵禦得了並州軍的進攻嗎?
別人不知道,反正蔣秀心裏是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