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總算是追上了
諸葛誕走得確實不是很快,畢竟這隻是一次例行的公務交接,又不是行軍打仗,如果不是王昶催促得緊,諸葛誕很可能會拖延上幾天才去的。盡管如此,諸葛誕一行也是慢慢悠悠地,不慌不忙地一路西行,兩日之後,才抵達了弋陽,不過過了弋陽,就進入了荊州地界了,隻不過距離荊州州治新野,還遠著呢。
諸葛誕的心情確實不錯,以前他執掌淮南,隻是偏居於東南一隅,此番兼領荊州之後,他所掌控的地盤陡然間就橫跨到了千裏之外,千裏疆域,足可以立國了。
人的**這個東西,永遠是深不可測的,當你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時候,往往需求隻是三餐溫飽而已,但人真正到了衣食無憂的地步,往往又開始了對權力的追逐,欲壑難平,權力越大,所追逐的東西便更大。
此刻的諸葛誕,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千裏之國在向他招手了,他隻需跨過弋陽,就即將到達荊州之境,以前他從未涉足到這裏,但從此之後,這片土地也將納入到他的麾下,諸葛誕將會成為這片土地的主宰。
一想到這兒,諸葛誕就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行程,早晨的時候,他就早早地下令,離開了弋陽城,預計在中午前後,便可抵達準南和荊州的邊界,一切順利的話,他們今晚上便會在荊州境內宿夜了,預計最多再有兩天的時間,便可以抵達新野。
就在他們剛剛到達邊界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後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諸葛誕回頭一看,隻見諸葛靚當先一騎,率領著無數的騎兵急馳而至,他微感詫異,不是說讓諸葛靚留守壽春嗎,怎麽他突然地趕到這裏來了,難道說壽春那邊出事了?
諸葛靚瞧見諸葛誕安然無恙,還未踏足到荊州境內,於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為了追上諸葛誕,諸葛靚幾乎是一夜都未曾停歇,一路之上,狂追猛趕,不知道跑壞了多少匹的馬,不過總算在弋陽境內截住了諸葛誕,總算是沒有白費工夫。
“父親……荊州……去不得啊!”諸葛靚到了近前之後,一把便拉住了諸葛誕戰馬的轡頭,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諸葛誕本以為是壽春有什麽事,但一聽這話,諸葛靚分明是來阻止他進入荊州的,不禁大為疑惑地道:“荊州去不得,為何?”
“我姊剛派瑞伯從洛陽趕來,專程地送來一封信,書信在此,請父親過目。”諸葛靚順手將書信遞了過去。
諸葛誕拆開書信一看,果然是女兒諸葛慧的親筆書信,看過信的內容之後,諸葛誕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諸葛慧身在司馬府之中,自然可以得到別人無法得的消息,既然這話出自司馬伷之口,這八成是真事,不會有假。
諸葛靚道:“父親,據瑞伯所言,郭淮並未生病,至今仍在雍涼,關於他致仕的消息,純粹是無中生有,所以此番父親前往荊州交接兵權,乃是司馬師所設的一個圈套,父親萬萬不可前往荊州,誤中了司馬師的圈套。”
諸葛誕沉聲地問道:“瑞伯何在?”
諸葛靚道:“孩兒已經將他安排在了府裏歇息,一路之上,他奔波的甚是辛苦,父親回府之後,自然便可以見到他了。”
瑞伯是諸葛家的老家人了,值得去信任,既然諸葛慧聽到了對諸葛家不利的消息,非常信任地派瑞伯來傳遞消息,那就足以證明瑞伯是忠實可靠的。
先前諸葛誕便有些懷疑其中有詐,但還是經不起巨大的誘惑,沒想到最終這還是一個驚天的大圈套,郭淮根本就沒有因病致仕,雍涼那邊自然不會出現都督職位空缺的事,那麽王昶也根本不會調離荊州,讓自己去荊州辦理兵權的交接,還真是扯了一個彌天大謊。
頓時諸葛誕的後脊梁有些發涼,幸虧諸葛靚追得及時,否則的話,一旦諸葛誕踏足到荊州境內,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諸葛誕心有餘悸地望望荊州那邊,可笑自己先前還幻想著接管荊州的地盤和軍隊呢,果然天上不會掉下白吃的餡餅,看起來是餡餅的東西,往往就是一個陷井。
看來諸葛誕還是低估了司馬師的狠辣與狡詐,在這個多事之秋,居然真敢對他下狠手下死手,不過既然雙方已經是撕破了臉,那也就無需再去顧忌什麽了,諸葛誕回到壽春之後,便決定要即刻起兵,和司馬師全麵開戰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諸葛誕心中暗暗地發起了狠,司馬師都已經對他決定下毒手了,那諸葛誕也就無需再去考慮了什麽了,起兵和他懟著幹就是了,不管是北聯曹亮,還是南結東吳,諸葛誕都可以尋找到自己所需的盟友,在對付司馬師方麵,至少是遊刃有餘的。
別說司馬師因為黃河防線的關係抽調不出多少的兵力來,就算是真得能抽出人馬來,諸葛誕也無懼大軍前來的,畢竟諸葛誕並不是孤軍作戰,就算曹亮遠在冀州指望不下,但南麵的東吳就在咫尺之間,隻要諸葛誕能向東吳許之以好處,一直對淮南心存覦覷的東吳肯定是會出兵救援的。
隻要諸葛誕和東吳聯手,就算司馬師傾盡全部兵力來攻打淮南,亦是難如登天,更別說司馬師此刻為了防範曹亮,不得不派重兵來駐守黃河一線,根本就無法抽調到足夠的兵力來發動進攻。
現在諸葛誕真得對司馬師怒了,他暗暗地下定決心,準備回到壽春之後,即刻起兵,要他司馬師的好看。
就在諸葛誕撥轉馬頭正要返回壽春之際,突見荊州那邊塵土飛揚,衝出了一批的人馬,向著荊州和淮南的交界處匯集而來,看這陣勢,少說也有萬餘人,旌旗招展,氣勢沛然。
淮南兵這邊,隻有諸葛誕出發時帶的七百人以及諸葛靚追來時帶的一千人,和荊州軍的陣勢相比,天差地別,實力懸殊,眾人驚得是麵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