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驚惶

  靜怡緊抿著唇,望向玄武的眼中閃動著鄙夷的光芒。 

  現在,她終於明白,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突然間她心裡想:若是當初沒有拒嫁給蕭夜離,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那麼跟在蕭夜離身邊,享受他脈脈溫情的又會不會是自己呢?又或者,當初執著的循著自己的心意,一心一意的去愛千斬,以自己的一顆真心去打動他,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種結果呢? 

  除非…… 

  這些都是趙月婷沒想到的事情。 

  再說蕭明暉回到宮中,在蕭皇的寢殿中換下身上染血的鎧甲,又在李德全的服侍下簡單的沐浴了個身子,套了身蕭皇簇新的皇袍,就去承德殿見自己的母后。 

  不過他相信,他一定能抓住雲歡,讓她為自己醫治好!再然後,定有數不盡的美人投懷送抱,讓他盡情的取閱! 

  蕭明暉趁著空檔給趙月婷說起了西趙的事情。 

  「呵,父皇?」蕭明暉無所謂的輕嗤道:「他何時將我當作兒子疼愛過?從小到大,他的心中只有蕭夜離而已!」 

  除非當時自己找上雲歡時,她若是告之自己千斬的住所,那麼自己的結局才有可能改變! 

  「啊,啊啊!!」靜怡突然幾聲尖叫,然後才回過神來,左右瞧了瞧,視線畏畏縮縮的停在蕭明暉身上,看起來竟有了一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容月突然覺得好笑極了,眼角不一會兒便因為停不下來的笑容掛上了晶瑩的水漬:「蕭明暉,你是要笑死我嗎?你以為你現在躺在這歷代帝王的寢殿中就代表你能坐擁蕭室江山嗎?阿離跟歡兒還不曾回來,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啊啊啊!」低頭望去,靜怡悲愴的叫出聲來,撫著自己高聳的肚子,嚅著嘴吶吶的喚著:「孩子,我的孩子……沒事的,你堅強點,母親帶你離開這裡,離開這人間煉獄……啊……好疼!」 

  她不懂這是怎麼了,只以為自己要死去了。可是等到約莫半個時辰后,她感覺到下身一陣膨脹,一團東西似乎在從她的生命中慢慢剝離,直到完全脫離她的身體,那疼痛的感覺才完全消失。 

  若非南陳國讓東楚國覆滅,雲歡夫妻豈會因為跟西趙結盟的事離開蒙京城?又怎會將北蕭國內軍隊全都調到了邊城防守?若非蒙京城中只餘下不足兩萬的禁衛軍維持治安,他手下那十多年囤積起來的三萬人馬真是太不夠看了! 

  容月怒目圓瞪,分毫沒有因為蕭明暉為了自己斥責別人而有半分的感動。 

  蕭明暉見靜怡竟是傻了一般,突然不說話,不吵鬧,目光空洞的像是沒有生命的泥娃娃,不由得輕輕的踢了踢她的屁股。 

  那畫面,突然的讓人鼻子發酸,一顆心揪揪的難受。 

  想到這,他身下突地一陣燥熱,心中不由泛起一股想要與人苟合的衝動。 

  雖然自己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卻是打心裡瞧不起他來。 

  一個時辰過去,大殿里終於靜了下來。 

  母子二人又閑話了一會,蕭明暉才在李德全的陪同下出了承德殿,往蕭皇的寢殿而去。 

  「暉兒,最怕就是不要命的,你可要小心些!」趙月婷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這權利來得太快,去得也快。 

  容月心有不甘的揭起蕭明暉的傷疤:「蕭明暉,你似乎忘了一點,北蕭皇室祖制有云: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是沒有資格成為一代帝王的!」 

  在半個月之後,蕭皇派來的人在府中尋了很久,才在湖中尋到了靜怡赤果果的、早已經水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屍體,無數的蚊蠅在她的身上飛舞,貪慕著難得的美味佳肴!她擱在胸前的手上,死死的抱著一具小小、疑是人形的骨架…… 

  不過他能有今日,實在應該感謝南陳國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汪汪汪——汪汪——」 

  歡兒竟然是西趙尊貴的公主,那麼再不會有人因為她的身份不明而罵她是不明來歷的賤種了!容月並不以為雲歡會因為表兄妹的關係就幫蕭明暉醫治隱疾,但是想著她尋到自己的父母,心中不由為她感到高興。 

  蕭明暉丟掉手上的大刀,拭去手上的血跡,命人將只剩了身體的玄武裝進了瓮中,抬到最為繁華的蒙北街上。 

  蕭明暉側跨一步蹲在靜怡跟前,攫住她的下巴,柔聲道:「還想要男人嗎?」 

  「母后你放心,如今蒙京城都在兒子的控制之中,兒子定會讓人徹夜死守城上,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讓它飛進來!」蕭明暉緊緊的攥著拳頭,顯得自信滿滿:「再說兒子作為一國之君,自然有無數人擋在兒子前面!」 

  趙月婷非但沒覺得兒子的手段太過毒辣而讓人不齒,反而覺得這樣的做法很是解氣。這大約就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人吧?! 

  現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命根子…… 

  蕭明暉猛地坐起來,吩咐道:「去將榮欣公主給朕帶來!」 

  「是,老奴這就去!」李德全答著,弓著身子退行著出了大殿。心道:他要找榮欣公主作甚?難道他的命根子治好了? 

  不多時,被捆得像個粽子似的無法動彈的容月在李德全的引領下被兩名兵士抬到了蕭明暉跟前。 

  在她身後的地上,拖著一條長長的臍帶,臍帶連著一隻血肉模糊的胎盤,拖拽出一道臟污的血痕,沿著青石板的路,一直蜿蜒至後院的湖泊…… 

  「再說如今蕭博琛跟珍妃都在我的手上,」蕭明暉又道:「你說為了他二人的性命,她會不會為我醫治呢?」 

  今兒乃是趙月婷兒子逼宮的大日子,她哪裡睡得著? 

  這一切,從今往後就屬於他蕭明暉的了! 

  她突然有些擔心自己從前做過的事是不是被自己那皇帝弟弟知道了,不過後來在想到自己的兒子馬上也要成為一國君王的時候,便一點不覺得擔心了。 

  待他趴到了靜怡的身上,蕭明暉這才邪笑著走向一旁的玄武,眯著雙眼蹲身問他道:「你的女人如今正在被羞辱,你不起來幫幫她嗎?」 

  「暉兒,現在你皇權在握,他死就死了唄,如今咱們毋須他們相助,他死了活著都與咱們無關。」趙月婷不以為意的道:「再說他跟靜怡那檔子事,害得哀家身在冷宮都覺得抬不起頭來。聽聞蕭博琛那老糊塗雖是讓她跟你單方面解除了婚姻關係,但卻將以前的明王府賜給了她,供她吃喝,養著一個野胎,不就是時刻提醒著她婚內不守婦道,讓人看咱們的笑話嗎?!」 

  「那是因為啊……」 

  「罷了!」蕭明暉擺擺手,道:「把她放到床上,你們全都退下。」 

  雲歡有情有義,她怎會放任蕭皇跟珍妃生命受到蕭明暉威脅而不顧?!容月鄙夷的道:「你好卑鄙,連自己的父皇都不放過!」 

  「婦人之仁!」蕭明暉冷哼一聲。 

  「呵呵,蕭明暉。」容月笑得溫婉,只是面對蕭明暉,有些不達眼底:「你何時變得這般飢不擇食了?連別人的女人也要嗎?而且還是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 

  若非是她,或許當初自己就不會做出跟趙旭苟合的事來…… 

  靜怡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小小的嬰兒偎在懷中,赤著身子和腳,緩緩的朝外走去。 

  蕭明暉攸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睇著玄武的頭頂,眼中的鄙夷越發的濃了,戲謔道:「你學幾聲狗叫讓大家樂呵樂呵,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放了你了!」 

  「孩子,我的孩子,娘親帶你離開這裡呵,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 

  「啊!」玄武尖叫一聲,就那麼耷拉著腦袋,跪著昏死了過去,身下一股熱流汩汩的流出,屋內頓時瀰漫著一股尿臊味。 

  「本宮嫁到北蕭時,趙天策還是個孩子,我也就在十七年前追擊的過程中遠遠的見過慕芷兮一次,那個女人,當真是美的!」趙月婷語氣中有著深深的嫉妒,如果她有那般天姿國色的容貌,蕭博琛又何以會被珍宓兒那外邦女子迷得暈頭轉向?又何以會連累自己的暉兒從小就不得寵? 

  若非是她,或許當初自己就被逼嫁給蕭夜離了! 

  「可是……」 

  聽了他的話,打心裡發出一聲輕嗤,逼視著他的眼,問道:「當初是誰改了藥方企圖要我的命?蕭明暉,現在說這種話,你不會覺得特別虛偽嗎?」 

  蕭明暉掰過她的臉,以手輕輕的固定著她的下巴,貌似深情的凝著她的越發紅潤豐腴的俏臉,柔聲道:「月兒,我怎會捨得你去死呢?」 

  蕭明暉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母后曾經夥同趙旭的母妃讓慕芷兮骨肉分離的事。 

  他要讓蕭博琛那個老東西後悔,後悔曾經不曾善待自己,不但廢了自己儲君之位,還剝奪了自己作為皇室一員最後的尊嚴,將自己趕離蒙京城!他還要將曾經那些給自己白眼的人狠狠踏在自己的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你說你懷孕了?」蕭明暉不可置信的望向容月的肚子問道:「你嫁給我五年都不曾懷孕,如今怎麼就懷上了?」 

  果然,蕭明暉又道:「據我猜測,雲歡是西趙帝后失散多年女兒,算起來我是她的表哥,你說她會為我醫治嗎?」 

  不多時,有人抬了一隻半人高的瓮來。蕭明暉一揮手,立即有人解開玄武身上的繩索,抽出鄰近士兵腰間的一把大刀,對著玄武的手臂一刀砍了下去。 

  瞄了眼已經木愣愣的靜怡,蕭明暉指了三十個士兵出來,道:「我不想看見她肚子里的野種,你們,用剛才的方式讓她的野種消失,若是誰敢放水……」 

  蕭明暉大笑著走向足可以容十來人橫躺的龍榻,一下子將自己甩了進去。 

  讓人仰望尊崇的地位,主宰別人生死命運的權利,揮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金錢…… 

  容月似乎在有意激怒蕭明暉,可是他絲毫不上當,淡淡笑道:「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不還是我蕭明暉嗎?月兒,你就老老實實的留在宮中做我的女人吧!」 

  士兵想要退卻,在接收到蕭明暉鷙冷的眼神后,趕忙將靜怡按在地上,死死抓住她的手固定在頭頂,然後覆上自己的身體…… 

  容月被他的話說得怔住,是啊,軍隊全去守了邊防,阿離跟雲歡再厲害,又怎麼跟他手中的數萬人斗?可是讓這麼一個心眼小,心腸毒的男人做皇帝,百姓的生活定將苦不堪言! 

  留下來的三十人,一個個本就饑渴得久了,再加上蕭明暉的吩咐,沒人敢放水,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只求快些完成任務…… 

  雖是這樣想著,他李德全可沒半點膽量去質疑他的不是!比起蕭皇,蕭明暉可是難應付多了! 

  不,結果還是一樣的!靜怡雙眼無焦距的搖了搖頭,心中肯定自己的結局就是循著父皇母后的足跡悲哀的死去。 

  蕭明暉坐到床沿,輕柔的撫上容月剛剛被自己打過的略微紅腫的臉頰。 

  如果是這樣,那她雲歡豈不是自己的表妹? 

  「不對啊,母后!」 

  靜怡舉目四望,茫然的尋找著自己的孩子,待看見躺在地上血水中的一團巴掌長不了多少的小人兒時,臉上立時笑出一朵花來。 

  而搜索的著太子府跟李府逃犯的人還在繼續努力著,只是那一百多號人,連同定北王爺府中的人及暗衛,全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竟是連根人毛都不見…… 

  推開歷代皇帝寢殿的大門,屋內金碧輝煌的擺設耀花了他的眼。 

  蕭明暉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雙眸冷凝的瞪著抬著容月的士兵問道:「是誰讓你們把她給捆起來的?」 

  遂猛地搖了搖頭。 

  如果說非得這樣才能將北蕭國的皇權抓在手上,他何必像只狗似的,在蕭博琛跟前搖尾乞憐亦不能得到他半點的青睞? 

  一路上踏著輕快的步伐,望著道路兩旁掛著露珠兒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精神越發抖擻了。 

  蕭明暉埋頭喝了一口湯,突然抬起頭自以為是的道:「我現在總算明白趙旭為何而死了,他定是被慕芷兮當著了報復的對象了!」 

  「是!」兩名士兵趕忙小心翼翼的將容月平放在床上,跟著李德全退了下去。 

  突然的安靜讓靜怡有些不能適從,下身的疼痛以及肚腹的疼痛讓她終於醒過神來,無神的眼睛骨碌碌的亂轉,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讓她感到懼怕,一個翻身坐起,想要逃離這猶如地獄般的地方,才猛然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不斷的自自己的身下流出。 

  仰躺在鋪著描金綉龍的玄黑床單玄黑被子的龍榻上,蕭明暉張開雙臂,全身放鬆,突然覺得此時此刻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得到肯定的答覆,蕭明暉才滿意的領著一隊人收工,往皇宮方向行去。 

  蕭明暉的淡然讓容月緊緊蹙起了眉頭,難道他已經治好了?不會啊,歡兒說除非是她可以醫治,否則蕭明暉一輩子都不可能好! 

  蕭明暉突如其來的溫柔的聲音給靜怡一種回到最初那被他關在石室中,他對自己溫柔撫慰時的錯覺,怔愣的瞪著他半晌,才從他的眸子里看出了一絲狠厲跟絕然。 

  蕭明暉看也不看他一眼,熟稔的揮著手中大刀,他的兩隻耳朵緊接著被無情的削掉。 

  「母后的好暉兒!」倆人許久不見,趙月婷抱著蕭明暉又是哭又是笑,見他似乎瘦了,硬是讓崔嬤嬤督促宮女給燉了補品來。 

  被點出來的三十名士兵悄悄抹了把冷汗,異口同聲回著「是」。 

  若非是她,或許當初自己就不會遇到蕭明暉了!13acv。 

  青龍不忍看,退到一邊筆直的站著望向屋外。 

  「母後放心!」蕭明暉拍著趙月婷的背安撫著她,語氣中滿是不屑:「就算她雲歡是慕芷兮的孩子又怎麼樣?說到底還該叫你一聲姑媽呢,自然不會將你怎麼樣的!何況現在兒子也坐擁一個國家,舅舅應該跟兒子我和平共處以抵禦南陳國才對!」 

  殿內殿外,數千人聽見他這逼真的叫聲,紛紛大笑起來。 

  「來人!」蕭明暉臉色突然間變得難看,讓一旁一輩子守在君王身邊察言觀色慣了的李德全也極為不解剛剛還笑臉盈盈的他為何一下子就變得不高興了。 

  「哈哈哈哈。」蕭明暉狂佞的大笑起來。見自己的部下在靜怡身上耕耘著,後者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撩人的輕吟,不由嘲諷的道:「瞧瞧她多享受?!踐人就是踐人,永遠改不了犯賤的本性!」 

  他感念青龍的不離不棄,所以不與他計較,不過也不聽他的勸告,依舊我行我素的揮刀砍了玄武的四肢,削去他鼻子,獨留一隻眼睛讓他看著人們怎麼去唾棄他! 

  「本宮也曾覺得雲歡跟她很像,也曾懷疑過雲歡可能是她的孩子,可是崔嬤嬤說那孩子說不定早就死了,是以便沒往那方面想。暉兒,難道說真的很像嗎?」 

  總之,天時地利人和,合該他蕭明暉有今日的勝利! 

  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來時,青龍眼中的憐憫已不復見。 

  容月覺得被碰過的地方猶如惡蛆爬過般噁心,別過自己的臉,扭向床里側,躲過他的撫觸,咬著牙根道:「你把我弄到這裡來是要幹嘛?要是看不慣我活在這個世上,大可以一掌拍死我,我容月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想到這一點,蕭明暉更加氣憤了! 

  蕭明暉始終是蕭明暉,一個狠絕無情的男人,又怎會因為自己而改變?一開始那段日子,不過是看在自己有著利用價值而偽裝出來的溫情罷了! 

  玄武忙不迭的額頭點地,咚咚咚的磕起頭來,一邊磕一邊求道:「殿下,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踐人,誰都能上的婊子,她有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求你放了屬下吧,屬下定當做牛做馬償還殿下的恩情!」 

  說著指向滿地血水,惡狠狠的道:「這便是下場!」 

  怡抿的中那。靜怡想到自己竟然跟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廝混了半年之久,甚至還為他懷了孩子,如果沒有發生蕭明暉回來這檔子事,她是會跟他過一輩子的,可是,沒想到他為了活命,竟是罵自己是踐人、婊子…… 

  到底是從前的同伴,玄武朱雀白虎青龍,統共四人,全是殿下一手培養起來的。朱雀代替殿下死在了草原上,白虎為殿下頂了罪,如今玄武眼看不保,從今以後便只剩他青龍一人了…… 

  「呵,天一亮,滿朝文武將擁立我為新君,這北蕭皇權,再過兩個時辰便在我手上!」蕭明暉不以為意的道:「雲歡的確夠狡猾,蕭夜離也很能幹,可是,他們寥寥數人,怎能跟我的千軍萬馬相抗衡?」 

  「如果雲歡是慕芷兮的孩子……」趙月婷突然有些懼怕起來:「她會不會不放過母后啊?」 

  話說城中連夜雞鳴犬吠,鬧嚷嚷的讓人覺得人心惶惶,總感覺有大事發生似的,卻懼怕的不敢起來瞅瞅。唯有那些遭到搜捕的大臣府中才知道這天莫名其妙的就變了,迫於淫威,全都在明晃晃的大刀下,答應奉蕭明暉為君,並在一張陳詞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他恨,恨極了雲歡的手段!讓他有著男人的敏感思想與感官,卻沒有解決需求的能力!這是讓他最為苦惱的地方! 

  蕭明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以前我沒見到過舅母,不知道舅母容貌,所以見了雲歡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這次去,我有幸得見,才發現雲歡跟舅母長得好像!母后你說,雲歡會不會是那個孩子?」 

  玄武心下一喜,賣力的叫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人生會悲催的跟雲歡牽扯在一起?為什麼結局悲哀的那個會是自己? 

  「呵呵,這個不容你費心!」 

  「沒用的東西!」蕭明暉現在連鄙夷都吝於給他了,這種人,簡直是死不足惜。 

  天色已經蒙蒙亮,縱是勞碌了一整晚,蕭明暉卻依舊精神奕奕,一點不覺得困。 

  「月兒,我承認我一時被雲歡迷了心竅,我承認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蕭明暉只差乞求了:「你看看,現在我坐擁蕭室江山,但是我身邊還缺一個執掌後宮的女主人,你何不放棄成見,與我同享萬名敬仰?」 

  自己淪落到如今這般大逆不道的逼宮,完全就是拜那美得不像話的表妹所致!如果逮到她,他定要讓她為自己醫治好命根子,然後迫她做自己的女人,以補償自己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跟屈辱! 

  「來人!」蕭明暉笑夠了,朗聲喊道:「去給我抬一隻瓮來,我今兒要將這無情無義的狗東西砍成人彘裝進瓮中,抬到鬧市供人觀賞!」 

  青龍於心不忍,單膝原地跪了下去,求道:「殿下,他到底跟了你十多年了,不如一刀殺了他吧!」 

  玄武則表情漠然。他被青龍帶人捉住,如今自身難保,哪裡管得了靜怡啊?! 

  蘭貴妃被打入冷宮,趙旭在雲歡夫妻二人去了趙京便被殺了頭,連曹丞相也死了…… 

  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對不起,母后,都是兒子的錯。」蕭明暉略帶歉意的臉因為想到晚上在公主府發生的一切立馬變得欣喜難抑:「不過今兒兒子將她那姘夫給砍成了人彘裝在瓮中,送到蒙北街最熱鬧的地方供人觀賞,相信明兒一早定能轟動全城!兒子又讓幾十個男人狠狠的羞辱了靜怡一番,那野孩子,必定不保,呵呵呵,兒子總算是出了這些日子的惡氣!」 

  趙月婷聽兒子說的有道理,總算是放下心來。 

  靜怡瞪著他那碩大的玩意,撲楞著雙手不讓那人靠近自己:「不要,你會傷害我的孩子的,求你放了我吧!」 

  他趙天策跟慕芷兮知道了又怎樣?你有一個國家做後盾,我趙月婷也有,大不了到時候打一仗就是了! 

  「沒關係,他們許久都不曾體會過女人的滋味,一定會讓你擁有一種全新的感覺!」蕭明暉淡淡說著,也不管靜怡是否願意,站起身來,對一名士兵招了招手道:「來,替我取悅她!」 

  李德全一甩拂塵,戰戰兢兢的趨前兩步,恭敬的道:「皇上,老奴在!」 

  「哈哈哈……」 

  「別可是了,再殲猾的狼,也逃不過眾多獵人的追捕!」蕭明暉不以為意的道:「兒子手上將有千軍萬馬,而雲歡跟蕭夜離手上除了幾個亡命徒,又有什麼呢?」 

  原本昏過去的玄武疼醒過來,側頭看自己的左臂從肩膀處被齊齊切下,殷紅的血液染紅了他身下一大片地,也打濕了他的半邊褻褲。 

  蕭明暉點頭道:「至少有九分像的!」 

  靜怡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這便是帝王的權柄!歷經千百年,無數英雄豪傑就算拋頭顱也要爭上一爭的帝王權柄,已經有一半握在他蕭明暉的手上了,他必將改寫北蕭歷史,成為讓人景仰的一代帝君! 

  說到底,造就自己悲劇人生的,有一部分還是因為雲歡! 

  她身上還是剛剛那一身淺藍色的錦衫,只是身上的水漬早已經風乾了。 

  原本躺床上假寐,聽聞宮女告之皇上來了,突然沒意會過來,嚇得趕忙從床上坐起來,待看見所謂的皇上是自己的兒子時,並沒有絲毫怪責,反而心情大好的笑罵著將那報信的宮女趕出了殿外,左右打量起身著皇袍的蕭明暉來。 

  「……」兩名士兵雙腿打顫,被蕭明暉身上凌厲的氣勢嚇到。 

  陣痛一陣一陣的襲來,從最初的間隔到最後一陣連著一陣,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註定逃不開蕭明暉畫下的牢!只要逃不開他,自己的一生就註定是個悲劇! 

  他通通都會擁有! 

  「屬下不敢。」那士兵趕忙褪著褲子走向靜怡,扒去她身上本就不多的束縛。 

  「不,我不要,求求你,蕭明暉,放過我吧!」靜怡望了眼那身材魁梧高大的士兵一眼,抱著蕭明暉的雙腿哀求道:「求你放了我吧,從今後我再不要找男人了……」 

  靜怡抽了抽嘴角,將頭別向一邊,不去看玄武,也不去看在自己身上發泄的男人。 

  「嘶!」玄武吸了口涼氣,翻了個白眼,再度昏死過去。 

  為什麼…… 

  「孩子,我的孩子哪裡去了?」 

  蕭明暉鄙夷的睨了他一眼,見剛剛那魁梧的士兵已經繳械投降,忙又指出一名士兵來。 

  青龍知道,這便是背叛他的下場,所以…… 

  士兵愕然的望了望左右密匝的同伴,不可思議的問道:「殿下,就在這裡嗎?」 

  容月動彈不得,只得與蕭明暉對視著。 

  「乖,他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蕭明暉輕柔的拍了拍靜怡的臉頰,緩緩抽出自己的腳,走到大廳主位坐好,對那士兵道:「難道我的命令無效嗎?」 

  靜怡終是無法忽略那利刃砍在皮膚上的聲音,扭頭看向玄武,只一眼便嚇傻了過去,直愣愣的望著玄武沒了耳朵的頭顱,根本忘記了躲開自己的視線。 

  「那是因為阿離他為人正直,心懷百姓,值得受到父皇的另眼相待!而你,心腸歹毒,連自己的髮妻都可以利用,這樣的人,又怎配為儲君?又怎堪為皇室一員?」 

  但是迎接她的是新一輪的疲累,便眯上眼準備睡了一會,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像是被夢靨著了一般。沒一會,她嘴裡叫著「我的孩子」,突然翻身爬了起來,望向自己的肚子,卻發現肚子似乎癟了下去。 

  容月不知道想到什麼,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也不由掛上一抹溫和的笑意:「那是因為我有一個疼我的夫君,有一個憐我的妹妹,還有歡兒過人的醫術……」 

  她那柔和的眸光,以前只打在自己身上;她那溫柔的笑意,從前只為自己而綻放!可是現在,它們的存在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刺花了他的眼!不,你只能是我的,你跟雲歡都只能是我的! 

  蕭明暉突然俯下身去,一把抱起容月,對著她的嘴和臉狂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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