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說說當年那件事
距離別墅一公裏外的安康醫院，黑色的SUV奔馳小轎車正緩緩通過大門關卡。
一過關卡，那車瞬間加速，保安大哥一陣愕然，這是要幹嘛？但見那車最後穩穩停在急診大樓前，保安大哥心想肯定又是哪個心急如焚的家屬趕著去看病人了，也就沒有再理會。
掛好P檔後，顧億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車內儀器表上顯示著21攝氏度，但他卻感不到絲毫的涼意，反而是渾身燥熱，四肢滾燙。
拉開安全帶後，他卻隻調整了下坐姿，並沒有下車，反而是掏出手機，按下了通訊錄裏備注名為“她她她”的號碼。
聽筒傳來“嘟嘟嘟……”的聲響，電話卻遲遲未接通。
顧億辰眉心擰緊，中指下意識在“咚咚咚……”的敲擊著方向盤，越發覺得悶熱，下意識的扯了扯衣領口。
十多秒後，電話終於接通，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喂！少爺嗎？”管家芳姨親切的叫著。
“嗯！”
”噢，少爺你到醫院了是嗎？太好了！快上來！我們在急診大樓二樓病房了。“
車內，顧億辰下意識的抬了抬頭，望向二樓燈光處，正想開口回答時，鼻尖一癢，隨即打了個噴嚏。
“喂？少爺，你這怎麽了？感冒了？”
“芳姨！我沒事。” 顧億辰撓了撓鼻子。
“要是感冒了，可得趕緊看看醫生……”
“芳姨，我真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是到哪了？”
“她現在是什麽情況？”
“剛打了一瓶針水，現在好多了，不過還是要吊針，醫生說要留院觀察，還是那個劉醫生接診的。”
往後靠著座椅，顧億辰暗鬆了一口氣，說，“嗯，我知道了，辛苦您了。”
“少爺，快別這麽說！”停頓了一下，芳姨握緊手機，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問，“少爺你在路上了對吧？”
顧億辰抬頭望著二樓，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說，“嗯！芳姨，我還在應酬，是個重要的飯局，今晚就不過去了。“
“哦！”芳姨停頓了幾秒，又問， “噢，那個，你那個應酬大概要到多晚呢？”說完望著躺在床上的人。
顧億辰揉揉眉心，“她入院這情況，還是沒有通知大伯他們嗎？”
“沒呢！都還沒來得及呢……”芳姨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夫人她沒鬆口，我哪敢多嘴啊！”
顧億辰的眉心緊了緊，“嗯，好！我知道了，芳姨，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喂喂喂……”芳姨還想再說的時候，那頭已經是掛機了，她下意識的回撥過去，電話那邊卻是顯示著忙音了。
其實，顧億辰已經在和老人的主診醫生劉醫生通著電話了。
放下著電話，芳姨一臉的落寞，對著病床上的人說，“少爺說她今晚有應酬，又來不了，次次都是這樣，唉！”
病床上的人默然翻了一個身，隻輕柔的說了一句，“嗯，隨他吧！”
芳姨急急的走到病床前說，“夫人，這怎麽能行呢？億辰少爺他都多久沒回老宅看您了啊！今晚他真應該來的！”
“怪不得他，公司的事確實是多！我早就說不要打攪他的，你非不聽！”
“夫人，我是為了你好，更是為了少爺的嘛，原本以為說你病了，他肯定就會來醫院的！。”
“你這是添亂，一點作用都起不了，那事之後他就不肯進醫院了，估計是留下陰影了。”
“夫人，這你也由著他了？要是生病都不去看醫生就不好了，真是要急死人了！小少爺他的胃一直有點小問題，也不知道好了沒有。”
“我不是由著他，是時機未到，再說了，他現在不是沒什麽事的麽？而且船到橋頭自然直！咱也操心不了那麽多。” 說完，老人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芳姨聳聳肩，連連點頭，“是是是……你最不操心。”內心一陣嘀咕，實際上最操心的還不是老夫人你！
芳姨始終是憂心忡忡的，“小少爺那些壞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啊？不回老宅也不去醫院，真是鬧心啊！”
“再說吧！總有辦法的。是了，你可別給我添亂通知那邊的人，我可一點都不想見那個人，鬧心！”老人一字一句說得明確。
看著老夫人態度堅決，芳姨哪敢再多嘴半句，隻得連連應答，又默默的幫老人拉了拉被子。
樓下，顧億辰了解過老人的情況後，又在原地等了半小時，沒見再有電話打來，他也就準備動身離開了。
剛拉了手刹，他的電話便“鈴鈴鈴……”的響，是大伯顧大海打來的。
一邊摸起藍牙耳塞接通，一邊啟動車子往門口方向駛去。
“喂！億辰……”
“大伯！還不睡？”
“唉！哪裏睡得著啊！……我剛聽傭人說你奶奶入院了！你知嗎？今晚9點入的安康醫院。”
“嗯！.……我是在醫院這，正打算走。”
“那……那老人家怎樣了？醫生怎麽說？要不要緊？？……”
“也就那樣，跟平時的情況差不多。”
“今晚有人守夜嗎？或者我馬上趕去醫院……需要嗎？”顧大海是征求意見的語氣。
“不用了吧！有芳姨在！”顧億辰看了一下時間，夜深了，如果大伯是真的想去醫院，就不會打電話給自己了。
“你怎麽走那麽快？老人家問題不大的吧？”
“大伯，我在忙，先不說了！”
“都幾點了？還在忙？忙什麽？不是，你不會是沒進去看老人的吧？“
顧億辰的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並沒有回答。
“我說，億辰啊，那事都那麽多年了，你要慪氣到什麽時候呢？你是時候……“
“大伯，這是原則問題。“
“什麽狗屁原則，不進醫院是什麽原則？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倒說說看。”
“大伯，或者你跟我說說當年的那件事吧。”
“那事有什麽好說的？我都說了幾次多次了？那就是一場意外。”
“可我不信！”
“億辰，你這說的是什麽胡話？”
“我不信。”
“警方那邊備案，有筆錄，保險公司那邊也做了認定了，你還要我說什麽？”
顧億辰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