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祭拜
“哎，說起來，我當年照顧少爺的時候，還以為在照顧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孩子呢呢，懂事的不行，小小的就什麽都會，根本就不用我操心。”
張姨又提起了顧靳澤的小時候，她一說起來，大家做又陷入了緬懷的情緒。
顧老爺子長歎一口氣：“哎，每回看到現在的靳川，我都會忍不住想，要是靳澤那孩子沒出事……”
顧先生安慰性的拍了拍顧老爺子的胳膊：“往事已矣，多想無益。”
恰巧這時於寶晴回來了，她笑容得體：“各位，今晚的相關事宜已經安排好了，等會會有人帶大家去房間休息。”
“辛苦了顧太太。”
“顧太太真是能幹啊。”
席間一片讚不絕口。
顧老爺子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個位置：“寶晴，別忙活了，過來歇息歇息吧。”
於寶晴應了聲，落落大方的就座。
張姨當場就誇起來：“顧太太和少爺青梅竹馬，我當初照顧大少爺的時候，就經常見三個孩子在一起玩，感情深厚啊，也難怪後來會在一起呢。”
“張姨，我還記得你，尤其是你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於寶晴溫婉的笑著回答：“不過，可不止三個人啊，弟妹小時候也經常來和我們一起玩呢，不能把她忘了。”
“嗯？”張姨啊了一聲，滿臉驚訝的看向蘇遙：“蘇小姐也在嗎？我怎麽沒什麽印象呢……”
“遙遙當然在了，經常來，不過那時候她不愛說話，是個特別乖的孩子呢。”一旁的秦嵐突然開口，直直的看向張姨：“張姨，這遙遙也是我的兒媳婦，叫蘇小姐是不是不太合適。”
張姨尷尬的幹笑了兩聲：“我這不是人老了，搞混了嗎，顧二太太，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蘇遙沒答話，她眼角的餘光隱隱瞟向秦嵐，在她的回憶裏，這位見麵不多的婆婆一直是一個臉上永遠帶著淡笑的溫婉女子，不爭不搶，也不愛說話，維持著一個矜貴夫人的形象，今天卻突然站出來幫了她兩回。
蘇遙垂下眼睛，暗自記在心裏。
見沒人理她，張姨也就不再作妖了，又和於寶晴嘮了兩句，就回了房間。
其餘人也都陸陸續續去休息，顧老爺子年齡大了，容易犯困，更是早早睡下。
秦嵐走的時候，蘇遙叫住了她：“顧伯母。”
麵前的女子轉過頭來：“其實，你也可以叫我秦阿姨。”
蘇遙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叫出來。
“怎麽了遙遙。”秦嵐坐下，溫柔的看著她。
其實蘇遙也不知道自己把她叫住是因為什麽，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和顧靳川離婚了，叫住似乎是因為對麵前的女人有一種莫名的傾訴的欲望。
見蘇遙不說話，秦嵐先開了口：“最近和靳川，怎麽樣了？”
蘇遙沉默了半晌：“實不相瞞，秦阿姨，我回來這一趟是打算離婚的。”
秦嵐輕輕的點點頭，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我兒子沒這個福氣。”
“怎麽會。”蘇遙輕聲說：“高小姐很漂亮，海城也有很多優秀的名媛，顧先生想要找，很快就可以找到比我更合適的。”
“遙遙，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嵐出神般的望著她的身後：“你可能感覺不到，但我清楚，靳川，他是真的喜歡你。”
蘇遙心裏微微一動，而後狠狠的顫了一下，不得不說，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會有很大的反應。
她苦笑一聲：“阿姨，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秦嵐搖搖頭：“遙遙，你應該知道，靳澤去世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非常的大。”
“罷了。”秦嵐欲言又止，又忽然站起來，對著她微微一笑：“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的幸福也隻能由他自己去追求，蘇遙，我很感謝你當了我三年的兒媳，以後你們就算真的離婚了，有什麽事，也記得找我。”
蘇遙被觸動，這是她在顧家，遇到的第二個願意對她好的人，真心實意，沒有摻雜任何目的：“謝謝秦阿姨。”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秦嵐走了，蘇遙的心裏五味成雜。
這幾天發生的事就像慢電影一樣在她腦子裏過著幀數，顧靳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結婚三年，了解卻不過三成。
她到底喜歡上，又放棄了一個什麽樣的人。
蘇遙攏了攏外套，秦嵐的話一直回蕩在耳邊，顧靳川……真的有可能喜歡她嗎？
“弟妹，怎麽站在這？”
於寶晴溫柔的聲線在身後響起，蘇遙轉頭，她的大嫂可能是剛洗完澡，隻圍了一條浴巾，嬌好的身材若隱若現。
她平時在家裏都這樣麽，蘇遙的腦子裏混亂極了，居然下意識的問道：“顧靳川呢。”
不是說第二天會組織大家一起去麽，顧靳川怎麽不回老宅。
不過，她一個妻子想知道自己丈夫在哪，還要問大嫂，也挺可笑的。
於寶晴滿臉寫著驚訝：“弟妹，你不知道嗎，靳川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一個人去祭拜的，他想跟他哥哥獨處。”
蘇遙動了動嘴唇，平靜道：“不知道，我這是第一次去祭拜。”
“啊，沒事，其實很簡單，你跟在我身後就可以了。”於寶晴勾著嘴角：“雖然你和靳澤可能不太熟，但是明天會有很多人，我們嫁進了顧家，還是要把自己當成顧家人的，弟妹，你今天在那麽多人麵前叫伯母，是不太合適，會讓別人覺得我們顧家不待見你呢。”
她一副語重心長的勸說語氣，勸說內容卻滿滿的教訓。
“你們顧家？”蘇遙輕聲念了念這幾個字，忽然也笑了：“沒有關係，很快就不用待見了。”
她不想在和這個奇怪的大嫂糾纏下去，直接越過於寶晴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