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為女兒籌謀
盛府的下人被盛夫人欺負了這麽多年,可是盛尚書一直也不管府裏麵的事情,而盛夫人一直在盛尚書麵前表現的溫柔小意。
所以下人們也不知道應該給誰訴苦,好多和盛家簽下了賣身契的下人,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熱裏麵,不知道什麽時候惹怒了盛夫人母女,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直到紫安小姐和世子殿下定親了之後,盛夫人開始針對盛紫安小姐去了,結果到了最後,被紫安小姐打敗,禁足在院子裏麵,在盛夫人禁足的這些日子,下人們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現在白姨娘掌家以後,下人們的生活好多了,至少能夠吃飽飯, 不用整天挨打,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
現在看見盛夫人和青安小姐,居然有出來的可能,下麵的下人心裏麵都不願意,所以看見有人把盛夫人這麽多年做出來的事情說出來,大家都咬咬牙,站在了一起,準備把盛夫人這些年做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有個小丫鬟看看盛夫人快要吃人的視線,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一步,說道:
“老爺……夫人這些年在盛家,一直不把下人的命當成命,這些年家裏麵死掉的丫鬟,就有三四個了……這些丫鬟簽了賣身契,都是從牙婆手裏麵買下來的,在京城沒有家人,即使是死在了這裏,也沒有人來尋找。”
盛夫人本以為這些下人隻會說和盛紫安有關係的事情,誰想到,居然把這些陳年往事扯了出來,盛夫人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女兒了,為了在盛尚書麵前做出可憐的樣子,盛夫人在盛青安的床前跪了好半天了,膝蓋疼痛難忍,一時間站不起來……
隻能用膝蓋朝著盛尚書的位置移動,一邊挪動,一邊尖利著嗓子喊道:
“老爺!老爺!您不要聽他們隨便瞎說啊!妾身並沒有做這些事情!這些下人都是被白姨娘收買了,才說出來這樣子的話啊!妾身冤枉啊!”
“姐姐,你好歹讓老爺聽完這些人說的是什麽啊,無論是真的是假的,老爺讓這些下人說話,姐姐您還是安靜一些的好.……”白姨娘見這些下人完全不用自己推動,就把盛夫人做得事情說了出來,心裏麵稍微落地了,也不害怕了,發而慢條斯理的勸說起盛夫人。
盛夫人眼睛裏麵帶著紅血絲,死死的盯著白姨娘:“你這個賤人!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白姨娘頓了一下,用十分委屈的視線看著盛尚書,盛尚書聽了那些下人的話,心裏麵也十分的懷疑,他一直以為盛夫人是一個小意溫柔的女人,這麽多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卻沒想到,盛夫人可能是那麽惡毒的一個女人!
男人都喜歡女人對自己百依百順,尤其是盛尚書這種覺得女人就是不如男人,家裏麵的女人隻要聽話,聽從自己的安排,順著他的心意,去給自己鋪路,這樣子的人,更聽不得,也不願意知道自己被女人欺騙了這麽長時間,他看著盛夫人,心裏麵不舒服的很.……
盛夫人看見盛尚書的眼神,心裏麵就涼了一半,盛尚書是個多疑的人,盛夫人這麽多年才在盛尚書心裏麵建立了自己的形象,可今天卻被人打破了,盛夫人看著白姨娘,心裏麵喊著:
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盛尚書沒有理會盛夫人的神情,反而將自己的手從盛夫人的手裏麵抽了出來,轉而對那個丫鬟說道:“你繼續說.……都是什麽丫鬟死了?”
那丫鬟躲開盛夫人的視線,顫顫巍巍的說道:
“回老爺的話,奴婢不是每一個都清楚,不過前年的時候,有一個和奴婢住在一個屋子裏麵的丫鬟,因為夫人的屋子裏麵丟了一麵鑲著翡翠寶石的小鏡子,因為十分的精巧,是紅安小姐從國公府拿回來,送給夫人的.……”
“夫人喜歡的緊,可是有一天那麵鏡子不見了,夫人就審問了所有進過屋子的下人,那個丫鬟姐姐是給夫人梳頭的,不知道哪個人傳的閑話,說那麵鏡子是那個姐姐偷走的,那個姐姐家裏麵有一個病怏怏的弟弟,一直需要很多的藥錢,所以那些人都說是那個姐姐偷走了夫人的鏡子,去給自己的弟弟換藥錢了.……”
小丫鬟說到這兒,有些氣憤:
“其實那麵鏡子是被青安小姐拿出去玩了,青安小姐沒有和夫人說,等青安小姐拿著鏡子回來的時候,那個姐姐已經被夫人下令打死了,因為我們是住在一個屋子裏麵的,所以夫人就讓我們去收拾了姐姐的屍體!”
小丫鬟現在提起這件事情,聲音裏麵還帶著恐懼。
“姐姐的屍體被夫人下令扔在了郊外的亂葬崗了,然後拿了些銀子,給了姐姐的娘親和弟弟,因為姐姐的弟弟需要治病的銀子,所以就沒有聲張……去年的時候,奴婢還去姐姐的家裏麵看望過,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求老爺明鑒!”
盛老爺知道自己的女兒盛紅安今年早些的時候,不小心在府裏麵失手打死了一個丫鬟,然後那丫鬟的家人去國公府的門前鬧事了,從此國公府的名聲都受到了影響。
因為這件事情,盛尚書沒少在國公府的人麵前卑躬屈膝,做低附小,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國公府的人依然對盛尚書是愛答不理的。
盛尚書頓時麵色鐵青,他沒想到,自己心裏麵賢惠的夫人,背著自己居然做出來這麽多的事情!
盛尚書猛的站起身子,把死死拉著他衣角的盛夫人,一腳踢開來!
盛尚書生氣的時候,下了很大的力氣,一腳踢在了盛夫人的肚子上麵,盛夫人一聲慘叫,跌倒在另外一麵,捂著肚子半天也起不來。
盛青安見自己的娘親居然被自己的爹打了,也想不了別的了。從床上跌跌撞撞的起來了,朝著自己娘親撲過去!
“娘!”盛青安扶著盛夫人,讓盛夫人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臉悲痛的看著盛尚書:“爹!您怎麽能相信這些下人的話,卻不聽娘親說的什麽嗎?”
“盛紫安那個賤人就是看我和娘親不順眼,爹您怎麽能相信她的話呢!”
盛青安眼睛裏麵含著淚,說道:“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這麽多年來,娘親操持著府裏麵的事情,一點功勞也沒有,卻要被人這麽責備。爹!娘親冤枉啊!”
盛青安一邊說著話,一邊扶著盛夫人的身子,盛夫人不知道是被現在的變故嚇得,還是被盛尚書剛才的那一腳踹傻了,臉色蒼白的靠在盛青安的身上,呼吸都十分的微弱.……
可還沒等她申冤的話說完,就看見阿七從外麵進來,手裏麵還拎著一個沾滿了土的布包。
阿七進來以後,看了盛紫安一眼,看見自己家夫人點點頭,這才把手裏麵的布包,放在盛尚書的麵前。
布包一打開,裏麵白色的骨頭露了出來,是一條狗的骨架。
一切和盛紫安說的完全一樣,盛紫安說的位置也確實找到了狗的屍體。
跟著阿七去挖屍體的小廝對盛尚書點點頭,確認了這屍骨是早就埋在那裏的,而不是阿七現準備的,盛尚書看見小廝的示意,頓時更加的怒火中燒。
“毒婦!毒婦!”他站起身,一邊踱步,一邊用手指指著盛夫人,氣得都有些說不出來話了!
盛夫人此時已經無法辯駁了,她沒想到,盛尚書居然和自己動手了,這麽多年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居然都比不上盛紫安和白姨娘這兩個賤人的挑撥,自己這麽多年對盛府的貢獻,盛尚書居然一點都不在意!
盛夫人為了自己的幾個女兒爭鬥了這麽多年,現在大女兒被國公府禁足了,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而小女兒現在困在府裏麵,婚事都成了問題,現在自己的夫君為了一個前些年不聞不問的女兒,竟然這麽對自己母女倆個!
盛夫人這一瞬間,心裏麵覺得徹底的涼了下來,她一瞬間,什麽也不想說了,任由盛尚書和盛紫安說什麽,做什麽,但是她轉過頭看看自己女兒淚水連連的臉頰,終於回過一些神來,勉強自己繼續懇求著。
“老爺,這些事情都不是這些下人說的那樣子的,妾身這麽多年對盛府勤勤懇懇,您也是看在眼睛裏麵的,妾身不求著您念著妾身的好處,隻求您不要隨隨便便就聽信了別人侮辱妾身的言論啊!”
“老爺您是明白人,妾身這麽多年來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您啊!您好好想想啊!就算您不念著妾身的好,可是青安是您親生的女兒啊!”
“老爺您看看青安啊,她在這院子裏麵被人磋磨成什麽樣子了啊?這院子裏麵伺候的人,全都聽盛紫安她們的,她們是想把我的女兒害死啊!老爺啊!您看看青安吧!”
盛夫人現在心裏麵想著的是,即便自己沒有辦法出去,也要讓自己的女兒出去,等盛青安出去了,婚事總有辦法的,一直困在這裏,實在不是長久之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