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安排
第七十章安排
「大哥，我不想回去。」原本已經做好準備，要回老家安排家事的牛立群，突然聽到了牛艷茹這麼一句話。
「小妹，你說什麼？」牛立群愕然地看著自己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妹。
牛艷茹低著頭，道：「大哥，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這邊，找份工作。」
「不行！」牛立群眉頭一皺，道：「你老老實實給我回去上學，工作什麼的想也別想。」
「大哥……我……我……我已經半年沒上學了。」牛艷茹怯怯的說道。
「你說什麼！？」牛立群不敢相信的看著牛艷茹，就連牛碧和牛素素也驚訝萬分。
牛艷茹低聲道：「為了給二哥治病，家裡已經沒錢了，我……我這半年一直在家裡幹活。」
「你……」牛立群臉色發白，全身無力的看著牛艷茹，眼神中充滿了懊惱、自責。
「牛大哥，你別著急。」牛碧安慰了一下牛立群，看著牛艷茹，道：「艷茹，你想上學嗎？」
牛艷茹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學校里雖然很好，但是我學習一直不好，就算繼續上學，也不會有什麼出息，還不如早點找個工作。」
牛碧呵呵笑道：「艷茹，你這想法倒也有些道理，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過你既然沒有學歷，那你會什麼呢？」
「我……我會收拾家務，我會幹活，什麼臟活累活我都能幹，真的。」牛艷茹說道。
牛碧點點頭，道：「這樣的話，當個小保姆或家政人員什麼的應該沒問題，哪怕是去飯店端盤子……嗯，形象上沒什麼問題，不過你的年齡太小，但凡正式一點的地方也沒人敢要你啊！那是雇傭童工，是犯法的。」
「啊？可是……可是在車站的時候，有人要給我介紹工作的。」牛艷茹有點著急的說道。
「車站？」牛立群眼睛一睜：「那種地方給你介紹工作的能有正經人嗎！肯定是看你好欺負，想讓你去賣~淫的。」
「怎麼會……」牛艷茹被嚇了一跳。
牛碧點點頭，道：「艷茹，是那個中年女人吧？」
見牛艷茹點頭，牛碧笑道：「艷茹，你年紀小，不明白，那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當時看到她走後跟兩個雜毛接頭，要不是我及時到了車站，你可能已經被他們害了，呼，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后怕。」
「什麼！？」牛立群心裡一緊，立即拉著牛艷茹的手，道：「小妹，你有沒有被她怎麼樣？她有沒有打你？」
「我……我……」牛艷茹這會兒也有點害怕了。
「牛大哥，放心吧！」牛碧安慰道：「當時畢竟是車站，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敢怎麼樣的，而且我去的也及時，艷茹沒什麼事，不過以後可得注意，人流量大的城市，車站那地方特別不太平，龍蛇混雜，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牛立群鬆了口氣，然後對牛艷茹叮囑道：「小妹，聽到沒有，出門在外，以後可千萬注意，這次幸虧有牛小弟在，不然……唉！我這個當大哥的有愧啊！」
「大哥，你別這麼說。」見牛立群懊惱，自責，牛艷茹連聲安慰：「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大哥你別這樣。」
牛素素道：「牛大哥，吃一塹長一智，我相信艷茹以後會小心的。」
牛碧呵呵一笑，道：「好了，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還是說說艷茹以後的事吧！」
牛立群點點頭，心疼的望著自己這個小妹，別的女孩在她這個年紀還在上學讀書，享受著校園的美好，但自己的小妹卻在半年前無奈輟學，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家裡無錢供應，牛立群恨天、恨地、恨自己，唯獨不會恨自己的二弟得了白血病，因為兩年前，自己的二弟被檢查出患有白血病的時候，已經拿到了國內最頂級大學的通知書，原本二弟的一切應該會非常美好的，但偏偏這個時候查出了白血病，就因為這場病，毀了二弟的一生，更讓家裡負債纍纍，牛立群又怎能不恨天恨地！
但他更恨的是自己，如果自己有賺錢的能力，哪怕早上半年賺到錢，自己的二弟也不會怕拖累家人，而喝了農藥。
二弟英魂不遠，自己的小妹也受到牽連，蒼天無眼，大地無言，牛立群無能為力啊！
牛碧道：「艷茹，以你現在的情況，只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拿起課本回學校讀書；第二種，去給人當個小保姆。」
「我……」
「回學校讀書，能讓你增長知識，交到新的朋友，算是一件快樂的事。」牛碧微微一笑，道：「而去給人當個小保姆，遇到好人也就罷了，但現在這個世道不太平，很多小保姆，尤其是你這樣從農村來的小姑娘，很容易被家裡的男主人那啥那啥，你也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牛碧最後這話，讓牛艷茹臉蛋通紅，羞的低著頭說不出話來，而牛素素卻贊同的點了點頭，現在很多進城當保姆的農村姑娘，很容易被男主人那啥那啥，這不是個例，而是經常會出現的事，尤其像牛艷茹這種涉世未深，又長的很漂亮的小女孩，是很容易被伸出狼爪的。
牛立群臉色嚴肅，道：「小妹，你也聽到了，乖乖聽話，跟我回家，然後去上學，現在有了牛小弟提供的資金，以後咱家也不會缺錢，你就安安心心的去上學，等以後學了知識，再報答牛小弟，知道嗎？」
「我……可是我學習真的不行，我也不喜歡學習。」牛艷茹抿著嘴唇，萬分不想回學校念書。
「那你想幹什麼？難道真的要去給人當保姆？不行！絕對不行！」牛立群火道。
牛艷茹低著頭，嘴唇緊抿，似乎在堅持自己的選擇。
牛素素見狀，輕嘆一聲，道：「牛大哥，你聽我說一句。」
對牛素素，牛立群也是連帶著感激的，他連忙道：「牛妹子，有話你直說，我都聽著。」
「嗯。」牛素素微微一笑，把牛艷茹抱在懷裡，撫摸著她長長的麻花辮，道：「艷茹，既然你不想上學，我們也不會勉強你，但讓你去當個小保姆，我們也確實不放心，既然這樣，你去學點技術好不好？比如學學怎麼樣做蛋糕，以後開個蛋糕店，好不好？」
「這主意不錯。」牛碧贊同的點點頭：「現在人們都喜歡吃點甜食，尤其是蛋糕點心之類的，還有，去醫院看個病人，逢年過節送個禮物什麼的，買糕點的人很多，幾乎每家蛋糕店的生意都很好，艷茹，你要是喜歡，就報個糕點培訓班，等學出來以後，我來出資，你出技術，咱們合夥開個糕點店，賺的錢五五開，怎麼樣？」
牛艷茹顯然被牛碧說的很是心動，抬起頭看著牛碧，臉蛋微紅，道：「可是……哥哥，我要去哪裡學？」
「哈哈，咱們易京有的是地方，既然你願意，那等過了元宵節，就送你去學做糕點，做糕點其實不難，學上兩三個月就差不多了，關鍵是學會後要自己懂得創新，做出花樣新鮮的糕點，現在的人都喜歡嘗鮮，只要你能不斷做出新種類的糕點，不愁沒有顧客盈門。」牛碧笑了笑，扭頭對牛立群道：「牛大哥，艷茹的學費也都包在我身上了，你不用擔心。」
被牛碧收為奴隸后，牛立群對牛碧的所有命令都格外遵從，既然牛碧都這麼說了，牛立群就沒有反對，點點頭：「那我小妹以後就麻煩牛小弟照顧了。」
「應該的，你這輩子都賣給我了，我當然要幫你照顧好妹妹了，哈哈！」牛碧大笑道。
牛素素微笑道：「艷茹，你先跟你大哥回去，等過了元宵節再一起回來，到時候我們送你去學做糕點。」
「嗯。」事已至此，牛艷茹再沒有反對，答應下來。
解決了後顧之憂，牛立群和牛艷茹都痛痛快快的吃了頓好飯，尤其是牛艷茹，兩年來為了給二哥治病，家裡花光了積蓄，欠下了外債，家裡自然沒什麼好飯，哪怕過年，也只能吃到一點葷腥，這才讓牛艷茹如此的瘦弱，那臉色一看就營養不良，今天面對這麼多好吃的，牛艷茹吃的非常高興，幾乎有些狼吞虎咽了。
看到牛艷茹這樣的吃相，牛立群眼淚差點掉下來，牛碧和牛素素也心疼的不行，雖然他們過去四年過的也不怎麼樣，但好歹吃頓好煩還是沒問題的，但看牛艷茹這樣，簡直太可憐了。
牛素素不停地往牛艷茹小碟子里夾菜：「艷茹，慢點吃，多吃點。」
「嗯，謝謝素素姐。」牛艷茹像個小妹妹一樣被牛素素疼愛，而牛素素也被牛艷茹當成了大姐姐般尊敬，也許牛素素和牛艷茹都是那種吃過苦的女孩，所以格外親切，其實牛碧也發現了，這牛艷茹除了性格過於內向之外，其它各方面都和牛素素有些相似，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牛素素和牛艷茹倒是很容易相處融洽。
吃飽飯，牛碧去結賬的時候，牛艷茹看到眼前還剩下的一些飯菜，怯怯的說道：「素素姐，這些都不要了嗎？」
牛素素見狀，微微一笑，道：「我們打包好不好？」
「嗯。」牛艷茹連連點頭，小姑娘兩年來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不想浪費一丁點，最後要了兩個塑料袋，把剩下的飯菜都打包帶走，就是飯店的一些客人看到這一幕後，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從飯店裡走出來，牛碧問道：「牛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牛立群想了想，道：「明天吧！我先去車站看看有沒有回老家的車票，要是有，我跟小妹明天就回去了。」
「嗯。」牛碧點點頭，道：「牛大哥，你今天還有事嗎？」
牛立群搖搖頭：「我今天就值半天班，再說現在我也不打算幹了，呵呵。」
牛碧笑道：「那你跟艷茹去我家坐坐，認認門，以後你幫我幹活，也得有個固定的居所，等我過兩天買了新房，到時候把舊房騰出來給你和艷茹住，你看怎麼樣？」
牛立群感激道：「牛小弟，謝謝你了，另外，有件事我還想麻煩你一下。」
「什麼事？你說。」
牛立群看了牛艷茹一眼，道：「牛小弟，我住的地方就一張單人床，也就一床被褥，小妹在我那也沒法安頓，今天能不能……」
「哈哈，我當什麼事，沒問題。」牛碧笑了笑，道：「今天就讓艷茹在我們家睡吧！就算是提前習慣一下未來的家。」
牛素素笑道：「這太好了，晚上艷茹和我一起睡，艷茹，姐姐可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
四年來，除了凌曉兒，牛素素也沒個可以說女兒家私密話的對象，現在凌曉兒還在南方沒回來，牛艷茹就成了牛素素最好的對象。
牛艷茹臉蛋紅紅的點頭，心裡也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