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傻子,喊夫君!
“就是癢而已,有跳蚤!”洛長安滿臉嫌棄的環顧四周,“這破地方,真是要什麽沒什麽,不是老鼠就是蟑螂,還有跳蚤!”
宋墨眉心緊蹙,“跳蚤?”
“你看!”洛長安捋起袖管。
白皙如玉的胳膊上,有個略略紅腫的小包包,上頭還有被指甲掐過的痕跡,可見是真的癢。
“背上還有。”洛長安撇撇嘴,“之前讓吾穀幫著上藥來著,我不習慣讓外人在場。”
宋墨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眉心緊蹙,“你讓吾穀幫你上藥?背上?”
“你幹什麽?”洛長安用力拂開他的手,“疼!”
宋墨陡然意識到,自己弄疼了她,當即麵露愧疚之色,“抱歉,我隻是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洛長安揉著被捏疼的手腕,“你這人是怎麽回事?吾穀伺候我,上藥不就是他該做的事,你緊張個什麽勁?”
宋墨深吸一口氣,“我怕吾穀伺候不好你,擔心你,以後這種事可以讓我來,我保證比吾穀下手更輕,更能讓你滿意。”
“得了吧,你個臨王殿下,什麽時候王爺都不想當,要當奴才?”洛長安繼續啃著糖葫蘆。
見她要吐籽,宋墨第一反應是捧著帕子去接。
洛長安一愣。
宋墨亦是如此。
“吐吧!”半晌,宋墨開口。
洛長安滿嘴都是酸甜滋味,默默的將山楂籽兒吐在了帕子上。
四目相對,洛長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換言之,她現在的感覺怪怪的,說不上來是滋味,好似宋墨看她的眼神也有點怪怪的,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宋墨笑盈盈的望著她,整個人都柔和起來,方才的涼意與嚴肅,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就這樣看著她,啃著糖葫蘆,吐著籽兒,就吐在他掌心的帕子上,小嘴微微嘟起,將山楂的籽兒一點點的往外吐。
低頭的時候,偶爾還能見著她粉色的小舌,推搡著那些沾在唇瓣上的籽兒。
那模樣,可可愛愛。
宋墨仔細的審視著,眼前的洛長安。
額頭光潔,鼻梁筆直,鼻尖圓圓的,她的五官小巧而精致,組合在略顯嬰兒肥的臉上,竟是那樣的靈氣逼人。
大概是宋墨的目光太灼熱,洛長安極是不悅的皺眉,快速迎上他的眸,“你看什麽呢?”
“之前怎麽沒發現,長安這般秀氣?”宋墨打著趣兒。
洛長安輕嗤,“之前是瞎子,如今開了天眼?”
宋墨:“……”
有嘴,如刀!
“小爺有多俊俏,京陵城的姑娘都知道!”洛長安歎口氣,“可惜了,我現在要去千城,不然真想回到風月樓,好好的喝兩杯!”
宋墨低笑,“就你這傷,沒個十天半月都別想下床,還想著喝酒呢?省省吧你!”
“說也不行?”洛長安翻個白眼,“我就喜歡喝酒,怎麽了?千杯不醉是小爺,小爺乃是洛長安!”
宋墨無奈的直搖頭,“行了行了,你現在不是小爺,你是大爺!”
“等回到京陵城,看我不把你灌醉!”洛長安憤憤的將糖葫蘆的竹簽丟出去,“灌醉了就把你丟在劉滿天的床上,我等你哭著回來找我!”
宋墨愣怔:“……”
這麽毒?
開了一通玩笑,宋墨的心情便好了不少,知道洛長安受了傷需要休息,便也沒敢在屋子裏待太久,將核桃捧給了洛長安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屋子。
吾穀在外頭候著,“王爺!”
“吾穀,你伺候你家公子多少年了?”宋墨負手而行。
吾穀知道,宋墨這是有話要交代,便小心的跟上。
“回王爺的話,公子六歲開始,奴才便守在了公子左右,不曾離開過。”吾穀據實回答。
宋墨頓住腳步,“長安最信任的,莫過於你。”
這是實話。
“可有些事,終究不是你該做的。”宋墨說,“你是相府出來的,本王沒資格教訓你,但也不得不提醒你,凡事小心,才能給自己留條退路。”
吾穀心下怪怪的,倒也沒辦反駁,誰讓人家是王爺呢?!
“王爺所言極是,奴才會掌握好分寸。”吾穀躬身行禮。
宋墨深吸一口氣,“長安喜歡糖葫蘆,本王再去命人多做點,此去所需費時,你好生看著,莫要讓人鑽了空子,順便……本王會去探一探,免得那些人再追來。”
“是!”吾穀頷首。
宋墨走了,吾穀麵色沉沉的站在原地。
他的這些話,委實用心匪淺!
不過,宋墨這一走,還真是所需費時,到了夜裏也沒回來。
洛長安不去管他,隻讓吾穀小心盯著。
吾穀分身乏術,便塞給前堂的小童一些銀子,讓他看著點,若宋墨回來便及時通報,如此也算省事。
“司馬青呢?”洛長安問。
吾穀搖頭,“煎藥的時候倒是瞧見了,現如今鬼影子都沒見一個,聽說是出門了!”
出門?
洛長安挑眉。
“這小子怪怪的,之前一直在跟我反複強調,別讓王爺靠您太近,奴才尋思著他肯定懷疑了什麽,隻是不敢說罷了!”吾穀想起了白日裏,司馬青對自己說的話,真是越想越懷疑。
洛長安喝著甜湯,滿臉的不以為意,“有所懷疑,早晚會說,不著急!”
“是!”吾穀頷首。
喝過甜湯,洛長安伸個懶腰,在屋子裏走了兩圈,隻是這繃帶,綁得整條腿僵硬,極為不舒服,“要不趁著沒人,鬆開點?”
“您還是別,萬一王爺忽然回來呢?”吾穀打消了她的念頭,“您還是悠著點為好!”
下一刻,吾穀忽然縱身一躍,掌風直逼向後窗。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砰”的一聲響,吾穀被生生震退開來,整條胳膊都顫抖得厲害。
“吾……唔?”
還不等洛長安喊出聲來,唇,已經被堵住。
唇齒相濡,滿是熟悉的男子氣息。
羽睫輕揚,以人與人之間,最近的距離,看著彼此,視線是那樣的模糊,感覺卻是那樣的清晰,連腦子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感覺到,來自於他的威壓與滿滿的占有,欲。
後腰處是他灼熱的掌心,熨燙著她的肌膚,燙得她止不住戰栗,他一手扣著她的腰肢,一手掌在她的後背。
她被死死的摁在他的懷裏,嚴絲合縫的,沒有半點可掙紮的機會。
吾穀第一反應是轉過身去,二話不說就衝出了門,順帶合上房門,可不敢讓人看見,否則是要捅大簍子的!
“唔……”洛長安憋得滿臉通紅,唇齒不清的喊著他的名字,“重……重……”
某人輕撫她滾燙的麵頰,音色蠱惑的低語,“傻子,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