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真拿他當個人?
待宋燁和洛長安悄摸著從台下鑽出來,寒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看看你這……都叫什麽事?”寒山皺眉。
吾穀撓撓額角,略顯尷尬,帶著皇帝鑽台子,委實是有些不像話,好在也沒什麽人看見。
空寂的宮道上,前後都被清空。
宋燁牽著洛長安的手,緩步走在幽暗的宮道上。
無他,唯彼此。
十指緊扣,手牽著手,慢慢悠悠的走著。
“這條路要是永遠都沒有盡頭,那該有多好!”洛長安側過臉看他。
暗夜裏,宋燁淺淺勾唇,“隻要長安能抓緊我的手,我就有勇氣陪著長安一直走下去。”
頓了頓,他湊到她耳畔笑問,“你願意嗎?”
一直一直的,牽著我的手。
一直一直的,由我陪你走。
“不許騙我!”洛長安笑盈盈的歪著腦袋看他,“騙我,你就死定了!”
宋燁握緊她的手,“到時候,誰死還不一定呢!長安,可莫要哭著求饒!”
下一刻,洛長安慌忙甩開他的手,見鬼般的將脊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
腦子裏不久之前,他對她做下的那些事。
“這是作甚?”宋燁站在那裏,“你過來!”
洛長安搖搖頭,“我不。”
“過來!”宋燁哄著她,“我絕對不會再碰你。”
洛長安輕嗬,“我信你個死人頭,又誆我又誆我,剛剛還說不騙我,回過頭來就開始誆我,宋燁你個卑鄙小人,我再信你……我就跟你姓!”
音落,她提溜著擺子,撒丫子就跑。
然則下一刻,宋燁縱身一躍,已然竄到了她跟前。
洛長安止步不及,一頭撞進了宋燁懷中。
不偏不倚,正好抱個滿懷。
“看,長安終是口是心非!”宋燁得了便宜還賣乖,將人牢牢的抱在懷裏,“現在還想跑嗎?”
洛長安撇撇嘴,“有本事你倒是抱一輩子!”
“朕,正有此意!”
洛長安駭然,還來不及阻止,已被宋燁打橫抱起。
“你瘋了,這是宮裏,萬一被人瞧見……”洛長安倒是想推開他。
奈何力有不逮,宋燁牢牢的將她固定在懷中,容不得她有絲毫的掙脫。
“我是皇帝。”他大步流星的將她抱回長樂宮。
一路上,洛長安努力充當著鴕鳥的角色,將腦袋埋在宋燁懷中。
盡管寒山早早的安排妥當,一路上的宮人早就被驅散,可洛長安心裏總覺得怪怪的,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麽。
進了寢殿,小妮子快速從宋燁懷中跳下。
“跑得這麽快作甚?”宋燁慢慢悠悠的坐下。
洛長安翻個白眼,“我這廂還是病人!”
“下回,莫要再如此。”宋燁倒了杯水,瞧著桌案上沒吃完的甜瓜,“長安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明白嗎?”
洛長安坐在軟榻旁,“又不是我自己願意,分明是你惹的禍。”
宋燁一怔,完了。
“後宮是你的,後妃也是你的,闖了禍自然也得算在你頭上。我這丞相府來的小公子,好生委屈,差點死在你這後宮,說到底你才是那罪魁禍首!”洛長安憤憤不平。
宋燁點點頭,“是是是,是我不好,我不該有後宮!”
“還有!”洛長安又道,“明兒的比試,三局兩勝,要是你敢輸,我定會讓你好看!”
宋燁歎口氣,“我哪敢輸啊!再者,你不是做了手腳?”
“我……”洛長安頓了頓,有些理虧,“我哪有做什麽手腳,隻要你能贏,我那些手段便沒有用武之地,便不算作弊!”
所以,前提還是,你得贏。
“過來,抱抱!”宋燁張開雙臂,“抱一抱,就一定贏!”
洛長安想著,這老狐狸那麽刁鑽,自己多半是死球了,早晚得死在這狗皇帝手裏。
唉……
之前還算是針鋒相對,如今卻是心甘情願。
果然啊,人什麽都可以動,就是不能動心,一旦動心,便是前功盡棄,什麽都完了。
看看,她現在不就是被宋燁吃得死死的?
關於明日的比試,其實宋燁心裏亦有所擔慮,隻是不願讓洛長安知曉,免得她擔心,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兒來。
比試,有時候不隻是比試,也可能是試金石。
夜色沉沉。
太師府內來了不速之客,此刻正在太師的書房內坐著。
茶香四溢,燭光葳蕤。
“太師!”八圖笑了笑,“沒想到皇帝會這般薄情,居然會把劉妃娘娘打入冷宮,如此這般是否意味著, 劉妃娘娘失了寵,而您太師府……亦搖搖欲墜。”
劉太師冷笑,“我劉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你以為就一個冷宮,便能困住我劉家的人?笑話!”
“那是自然!”八圖端起杯盞,淺淺的呷了一口,“茶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不錯?”
劉太師何時被人這般陰陽怪氣的調侃過,旋即冷了臉,“怎麽,瞧著老夫臨時受辱,便想拋棄盟友?你西域何時變得這般背信棄義,不講道義了?”
八圖笑了笑,“我可什麽都沒說,太師為何如此激動?”
“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若是不願與我合作,那就趁早滾蛋,我還不稀罕與你西域相處!”劉太師冷哼,“外頭有多少人等著咱們,也不差你們西域。”
八圖麵上有些掛不住,被一個老匹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真是心裏憋屈。
可這終究是太師府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八圖再瞧不上太師府,也得悠著點,免得到時候這老匹夫翻臉無情,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我奉公主之命而來,自然是想與太師府好好合作的。”八圖賠笑,“隻是現如今的局麵,對太師很不利,太師又該如何逆轉?劉妃毒殺洛長安,惹怒了皇上,連帶著丞相府都上了心,怕是……”
不好應付!
一個小皇帝已經不好對付,再加上洛川河那個老狐狸。
簡直是難上加難!
當然,八圖也派人試探過洛川河,然則洛川河的表態很是模棱兩可,完全不似太師府這般直白。
洛川河既沒答應合作,也沒拒絕合作。
如此這般,八圖隻能直接來找太師,至少太師劉良是友非敵,穩妥至極。
“一個小皇帝,乳臭未幹,剛剛登基才多久?若非南州之禍得平,你以為滿朝文武,有幾個能服了他?”劉太師冷笑,端著杯盞淺呷一口,“也那就是你們這些西域來使,還真拿他當個人了?”
八圖一怔。
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