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取她發
吾穀快速反應過來,直撲上去。
宋墨終究沒有得逞,但還是觸碰到了洛長安,推得洛長安冷不丁一個踉蹌。
“啪”的一聲脆響,洛長安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這一巴掌打得,那叫一個幹淨利落,連帶著吾穀都跟著愣了愣,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宋墨偏著頭,唇角溢著血。
“宋墨,我想給你一巴掌已經想了很久,如今是你自找的。不管你是臨王也好,閣主也罷了,這一巴掌權當是你騙我的前菜。”洛長安冷眼睨他,“現在,可以滾了!”
宋墨嘬了一下嘴,抬步離開。
洛長安便站在那裏,瞧著宋墨頭也不回的離開,腳下好似有些沉重。
“公子,沒事吧?”吾穀低聲問。
洛長安回過神來,“沒什麽事,就是有些手疼。”
“手疼?”吾穀詫異。
洛長安抬起手,“你試試看,疼不疼?這一巴掌下去,我掌心發麻,這會手指尖都是顫抖的,早知道我就該用左手,不該用右手。”
“公子,這打人耳光子,您還要分左手和右手啊?”吾穀趕緊捧起自家公子的手,輕輕吹了吹,“回頭奴才給您上點藥?要不,拿熱雞蛋?又或者冰塊冷敷?您喜歡冷還是熱?”
洛長安頓了頓,“這隻手,還得留著好好吃飯,好好抱一抱宋燁,可不敢傷著,要不然他又得嘀嘀咕咕的,嘮叨個沒完沒了。”
“皇上那是關心您!”吾穀道,“這會,四方門的人應該都在臨王府內查找,隻要罪證確鑿,到時候就能將臨王繩之以法。”
洛長安甩了甩,逐漸滾燙的手,“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所以方才探了探宋墨的口風,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可見這事,怕是不好辦!”
“您方才是在探臨王的口風?”吾穀詫異。
洛長安緩步朝著寢殿走去。
吾穀可勁的吹著氣,隻覺得自家公子的掌心愈發滾燙,方才定然是用力過度,“這臨王竟也能忍,您這一巴掌下去,他竟也沒多說半句。”
“方才他幹了什麽,你可都瞧見了?”洛長安問。
吾穀駭然打量著自家公子,慌忙問,“公子,他傷著您了?”
洛長安搖搖頭,“沒有。”
“那他、他都做了什麽?”吾穀不解。
洛長安默默的撚起了吾穀身後的發,“你沒發現,你的頭發少了一截?”
也不是說少了一截,隻是缺了一點,被人削掉了一小撮,若不提及,還真是肉眼不可見,自身不可知。
“頭發?”吾穀駭然,“臨王……頭發?”
洛長安的指尖,輕輕繞著鬢間垂落的散發,“他是想絞我的頭發,可你家公子我,這眼睛和手指尖的功夫,不是我吹,誰能逃得過?他有張良計,小爺有過牆梯,就這妙手空空的本事,還能跟我比嗎?”
想當初,為這事,沒少挨爹的打。
可現在想想,還虧得有這樣的好本事。
吾穀心下一驚,麵色微變,“公子,他這是想幹什麽?”
“噓!”洛長安示意他不要出聲,主仆二人麻溜的回到了寢殿。
進了門,吾穀便快速合上了門窗。
“公子?”吾穀擔心至極,眉心都快擰成了“川”字,“他這還敢算計您呢?隻是,要麽殺了您滅口,要麽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這……這也沒聽說過,讓人閉嘴得摘頭發啊!”
洛長安捋著自己的青絲,若有所思的坐在梳妝鏡前,“他可不是誰的頭發都要,隻是我動作比他快而已,沒想到我還有這一招。”
偷天換日,偷梁換柱。
“可惜綠音公主還昏迷著,否則倒是可以問一問,這麽做是不是有何緣故?”吾穀尋思著,別又鬧出什麽活祭、死祭這種事。
這麽一提,洛長安倒是來了興致。
“頭發?青絲?”洛長安托腮,“你去問問,晚上宋燁要不要過來?”
吾穀被她逗笑了,“公子,您在這兒,皇上能不過來嗎?”
皇帝就算不是堂而皇之的過來,也會半夜裏偷偷爬牆過來,這還用得著問?
“倒也是!”洛長安抿唇,“我這不是怕他,有公務在身,到時候顧不上我,錯過了這事嗎?總歸要讓他知道,讓他有所心裏準備才行。”
吾穀點點頭,“倒也是這個理兒,那奴才去說一聲?”
“你把這事轉告宋燁,讓他心裏有數。”洛長安攤開掌心,之前還紅成一片,這會已經逐漸消退,不過掌心裏還是麻麻的,委實不太舒服。
這一巴掌打得可真夠狠的,估計這會宋墨的臉色……應該很好看。
“是!”吾穀行禮,轉身就走,頓了頓,他又轉頭,“公子,那這一巴掌的事,要說嗎?”
洛長安望著他,“自然是要說的,否則宋燁那脾氣,還不得打翻了醋壇子?”
“好嘞!”吾穀笑著往外跑。
宋燁倒是真的沒想到,南春殿裏居然還會出這樣的事。
“她人沒事吧?”問這話的時候,宋燁手中的筆杆子應聲折斷。
驚得曹風冷不丁握緊了懷中的拂塵,嚇得心肝直跳。
皇帝這是,生了大氣!
“沒事沒事!”吾穀忙解釋,“公子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打得可狠了!”
宋燁:“……”
曹風:“……”
“公子這手勁可不是吹的,打得臨王殿下唇角都出了血。”吾穀這也算是變相的哄著,畢竟公子說了,哄不好是要打翻醋壇子的。
尋常男兒打翻醋壇子,也就是生生悶氣。可皇帝不一樣,皇帝的醋壇子一旦打翻了,還不得把北涼天下都給泡酸了?
“洛公子這力道,好得很!”曹風豎起大拇指。
吾穀報之一笑,“那可不,公子自個的手還打疼了呢,不過打完了倒也挺高興的,公子說,臨王殿下的臉色,這會應該很難看。”
“長安沒事就好!”宋燁鬆了口氣。
吾穀行禮,“皇上放心,公子不是吃虧的人,臨王想要悄悄的絞她一縷頭發,可我家公子手更快,這不……”
說著,吾穀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臨王拿走的,是奴才的頭發,咱家公子分毫未傷,毫發未損,好著呢!”
“你先回去,看看她手還疼不疼,今夜朕會去陪她。”宋燁重新拿起了筆杆子。
朝政不能耽誤,但心尖尖上的人,也不能耽誤。
一個是北涼天下,一個是他的天下。
“是!”吾穀行禮,當下退出了禦書房。
待吾穀離去,宋燁瞧了一眼曹風,“送個信去問問,取發……是何緣故?”
“是!”曹風頷首。
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