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要開戰了
不知道宋墨這逢場作戲是太過認真,還是假戲真做太過敷衍,夜裏的時候,宋墨便沒有再過來。
晚飯,洛長安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
徐嬤嬤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說好的假戲真做,怎麽瞧著好像是認了真呢?
可自己到底是個奴才,有些話委實不好多說。
但洛長安卻不這麽想,宋墨不來是最好不過,她也無需再費心思應付,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養胎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徐嬤嬤好生伺候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大意,哪知這一連數日,宋墨都沒有回來,徐嬤嬤便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些嚴重。
“夫人,真的不用去催一催嗎?”徐嬤嬤有些坐不住了。
洛長安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啃著酸果子笑問,“我要的圖可都準備妥當了?”
“夫人?”徐嬤嬤皺了皺眉。
洛長安笑盈盈的看著她,“他是男人,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我這一個婦道人家什麽都幫不上忙,還是別去添亂的好。外頭有什麽動靜,你應該比我清楚。”
這是實話。
外頭先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聽說,是要打仗了。”徐嬤嬤低低的開口,仿佛怕驚著洛長安,說完這話之後,下意識的瞧了她一眼。
見著洛長安麵色平靜,似乎壓根沒多大反應,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隻是,夫人。”徐嬤嬤又道,“打仗歸打仗,男人還是要看著點的!畢竟是自己的夫君,若是聽之任之,萬一惹出點事兒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洛長安瞧著她,“宋墨數日不來,看把你給急成什麽樣了?我這個當夫人都不著急,你倒是火急火燎的,不來就不來吧,不是說要打仗了嗎?許是忙著排兵布陣罷!”
“可是夫人……”
徐嬤嬤還想說點什麽,話到了嘴邊,終是又咽了回去。
夫人心善,但骨子裏又極為倔強,說什麽都不會放低姿態去討好,所以這事不成。
洛長安靠在軟榻上,瞧著風吹過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眉心微微擰起,“徐嬤嬤,還是早些給我弄個圖紙回來吧,宋墨不在身邊,萬一有什麽事,咱們兩個婦道人家,怕是連跑都找不到方向,還是要做到心裏有數才好。”
這話也是有道理的,徐嬤嬤便也聽了進去。
“夫人放心,老奴這兩日正在進行著,遲則兩日,早則明日,定然給您弄出來。”徐嬤嬤忙道。
洛長安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夫人交代的事情,老奴不敢馬虎。”徐嬤嬤為她掖了掖被角。
洛長安知道,徐嬤嬤心思,辦事穩妥,否則她也不敢讓徐嬤嬤辦這樣的事情,眼下宋墨在外頭不知道做什麽,她自個也得留一手才是。
事實上,宋墨這兩日並非忙著風花雪月,而是有些頭疼,忙著邊關之事。
既然已經到了南淵,又被狼主冊為宋王,那麽他就該為南淵盡一份心,盡一份力,如此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宋王,理該有軍功在身,才能服眾,才能在南淵立足。
既然南淵和北涼要開戰,那麽戰前準備是少不了的,比如說北涼的邊關軍事布防,又比如說邊關守將的行軍打仗之作風。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是兵家常理!
“邊防圖正在急送來石城的路上。”宋墨道,“狼主隻管放心,饒是北涼小半年換一次兵防,我也有辦法弄到圖紙,隻要圖紙到時候,便是大局已定,何愁不能一統天下?”
拓跋律很是滿意最後四個字,一統天下。
那是他夢寐以求之事,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做的事。
消滅北涼,侵占他國。
將北涼變成自己的附屬之國,把北涼的子民變成南淵的奴隸,江山美人,悉數盡收囊中。
想想,都覺得美好!
“如此,就要看宋王的本事了!”拓跋律勾唇淺笑,“等著兵防圖一到,排兵布陣之後,我就親自領兵出征,踏平北涼!”
宋墨行禮,“是!”
“對了,送你的那幾個美人,可還滿意?”從書房出來之後,拓跋律便換了口吻,倒是透著幾分輕鬆自在,以閑聊的口吻,說著風花雪月之事。
宋墨神色稍稍一滯,轉而笑道,“多謝狼主,這幾個美人著實是天姿國色,叫人很是歡喜。”
“喜歡就好!”拓跋律朗聲大笑,“橫豎宋王妃懷著身子,也伺候不好你,倒不如好好享受我送你的美人,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不要太過在意,女人嘛……隻要手中有權,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宋墨微垂了一下眼眸,“狼主所言極是。”
“狼主!”竇真上前行禮。
身後,跟著西苑的那位月盈姑娘。
哦不,現在不該稱呼為姑娘。
而是月姬。
月姬行禮,溫柔繾綣的喊了聲,“狼主!”
“過來!”拓跋律招手。
月姬扭著小細腰,款步行至拓跋律身邊,“狼主?”
“宋王覺得,我這月姬如何?”拓跋律問。
宋墨隱約能猜到拓跋律的意思,含笑應了句,“娘娘絕色。”
“世間美人無色,所謂絕色還真是不好找,都是各有千秋,各有風情罷了!”拓跋律伸手,輕挑起月姬的下顎。
瞧著懷裏的月姬,拓跋律忽然想起了懷著身子的洛長安。
有些人,你一眼就刻骨銘心,怎麽都忘不掉。
比如說,臣妻。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相比洛長安,月姬總歸少了點韻味,哪怕是模仿洛長安,也是光有皮相無內相。
宋墨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許是覺得無趣,拓跋律忽然伸手拂開了月姬,贗品終究是贗品,不管怎麽做都不可能變成真的。
“狼主,如果沒有什麽事,臣先告退了。”宋墨行禮。
拓跋律回過神來,“怎麽,宋王妃怨你了?”
“孤舟溫柔體貼,怎麽會怨懟於我,不過我這數日不曾見著她,心裏空落落的,她如今還懷著孩子,怕是會懸心擔慮,我總歸要去看一看的。”宋墨的解釋,合情合理。
拓跋律想了想,“倒也是我思慮不周,這樣吧,我陪著你一道去看看。”
宋墨心頭一緊,“狼主?”
“走吧!”還不等宋墨拒絕,拓跋律已經先一步往前走去。
不隻是宋墨數日未見想得慌,拓跋律自那日宮宴之後便再沒見著,這心裏就跟貓爪子撓似的,也是惦念得慌,可不得趁著這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