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落子不悔
“我今夜來尋你,是想知道雲起暗探的事情,不然我沒法跟人交代。”南宮煜道明來意。
想要從蕭曼的口中打探消息,開門見山是最好的方式。
蕭曼聽了,抬眸看向麵前的人:“你與秦王有交易?”
南宮煜緩緩點了點頭:“算是有交易。”
“那麽,你能拿到千億寒的首級嗎?”
“千億寒?”南宮煜微微動容,“雲起暗探的首領叫千億寒?”
“交易。”蕭曼落下一枚白子,“給我千億寒的首級,我告訴你雲起暗探的事情。”
“成交。”
蕭曼展眉一笑,笑容溫婉動人:“千億寒此人乃是雲起皇帝的伴讀,鮮少出現在人前,應該是前不久才來接手這邊的暗樁,雲起皇帝一直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往各國都安插了不少暗樁。”
“你是如何知道千億寒的?”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我,隻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昨夜,去圍殺雲起暗探的人,是不是你?”南宮煜沉聲問道。
“不是,我雖然會些拳腳功夫,也沒有利害到可以去圍殺他國暗探,我爹也不讓我沾手這些事情。”蕭曼笑意盈盈的說道。
撒謊!南宮煜盯著蕭曼的臉,蕭曼不信任他,也是,任是誰也不會相信一個才見過幾麵的人:“那送你的丫鬟,可還中用?”
“還行,不過我不缺丫鬟。”
“用著吧,也許你什麽時候就需要我的幫忙了。”南宮煜緩緩道,“我能問問,你拿千億寒的首級做什麽嗎?”
“給雲起皇帝送去。”
南宮煜一驚,落錯了一子,蕭曼立馬跟著落下一子:“落子不悔!”
南宮煜有些懊惱:“你這麽囂張的去挑釁雲起皇帝,就不怕惹惱了雲起皇帝,他派人絞殺你嗎?”
“誰說是我挑釁雲起皇帝,挑釁雲起皇帝的是秦王!”蕭曼緩緩道,“以秦王的名義將千億寒的首級送去給雲起皇帝,告訴他,來多少,殺多少,裕盛可不懼雲起!”
南宮煜眼皮跳了跳,被人當著的麵算計的感覺,有些微妙:“你討厭雲起皇帝?”
“能不討厭嗎?若不是他們,我哥哥也不會被派去鎮守雲中城,我爹爹也不會常年在軍中,鮮少回家,就是因為野心勃勃的雲起,我們一家人才會骨肉分離。”
南宮煜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罐中:“這一局,我輸了。”
“秦閣主,承讓了。”
蕭曼一顆一顆棋子往棋罐裏麵收,纖長秀美的手指頗為賞心悅目,南宮煜盯著蕭曼的手指發呆。
蕭曼將棋子收好後,看著依然坐著沒動的南宮煜,眼中有著疑惑:“秦閣主還有事?”
“首級,我替你送去。”南宮煜起身,“能不沾身就別沾身,雲起皇帝陰狠毒辣,不是好相與的。”
“既然如此,煩請秦閣主在送上首級的時候,替我附贈一物。”
蕭曼從抽屜中拿出一朵血色的曼珠沙華,“將這朵花放在首級一起,一並送去雲起。”
南宮煜接過來,縱身離去:“如你所願。”
無相看著放進盒子裏的彼岸花,眼底有著疑惑:“閣主,這曼珠沙華,您從何處得來的?”
“有什麽問題嗎?”南宮煜詢問道。
無相眉頭緊蹙:“您可知這曼珠沙華又叫忘川花,黃泉花,象征著死亡,而這忘川花放在這裏麵送去給雲起皇帝,有些詭異。”
“哪裏詭異了?”南宮煜疑惑的問道。
“傳聞雲起太後獨孤曼葬身火海的時候,曾發出這樣的詛咒,我獨孤曼以肉身為祭,魂魄為引,詛咒慕容皇室與這雲起天下,忘川之花必將在不久的將來,開遍這雲起天下。”
南宮煜緩聲道,“將東西送去給慕容晟睿,若是獨孤曼還在,我或許還會忌憚兩分,如今獨孤家覆滅,獨孤曼身死,現在的雲起,我還不放在眼裏。”
“是,閣主。”
回到秦王府,南宮煜換上家常服,處理當日的公文,管家進來稟報:“王爺,相府送來賞花宴的帖子,邀請您過府賞花。”
南宮煜頭也不抬道:“不去。”
管家早已經習慣了南宮煜不參加任何宴會,當即轉身準備離開,卻又被南宮煜叫住。
“相府的賞花宴,請了哪些人?”
“這次賞花宴乃是文小姐舉辦的,邀請的都是京都中有名的才子佳人,就連護國將軍府都邀請了的,大抵是相府想趁機為自己一雙兒女,選一門合心意的婚事吧。”管家連忙說道。
“請帖放下。”
管家愣了一下,連忙放下請帖:“王爺要去嗎?”
“若是本王有空,就去看看。”南宮煜頭也不抬的說道。
然而心思卻根本沒有在公文上,而是在回想管家說的那句,挑選一門合心意的婚事。
南宮煜的腦海中閃過文墨涵與蕭曼在感業寺對弈的畫麵,兩人含情脈脈溫柔小意的模樣,讓他心煩意亂。
“那奴才去回了丞相府……”
“賞花宴是何時?”
“兩日後。”
“本王知道了。”南宮煜低著頭繼續批閱公文。
管家也摸不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是按照原話回了丞相府那邊。
將軍府這邊,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因為丞相府先給蕭曼下了帖子,次日又給蕭湘下了帖子,老夫人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繼夫人顏氏見老夫人拒絕,連忙解釋,說府中大小姐去了,二小姐卻不去,反倒惹人懷疑,還不如讓二小姐跟著大小姐一塊去,有大小姐看著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老夫人遲疑了許久,這才答應將蕭湘從祠堂中放出來。
蕭湘素麵朝天,本以為還需要些許日子,才能出來,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出來。
當即來給老夫人磕頭,然而卻連院子都沒有進到,就被攔在了外麵。
蕭湘咬牙,知道她現在沒有驕傲的資本,失去了清白的她,對於老夫人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仍在老夫人的院子外磕了頭,這才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