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將,是我,蕭少將。”楚清歌看到蕭洛的身影閃過,手舞足蹈的大喊。
蕭洛聽得有人呼喚他,頓時疑惑,抬腿朝著門外走去,就看到侍衛架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臉上髒兮兮的,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見蕭洛走出來,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拚命的想湊上前來。
“你是何人?”
“蕭少將,是我,我啊,我是楚清歌。”
蕭洛蹙眉,楚清歌,兵部尚書之女,她來雲中城做什麽?
楚大人讓她來的,還是有什麽事情?
“放開她。”
侍衛得令,當即鬆開楚清歌,楚清歌連蹦帶跳的跑到蕭洛的麵前:“總算逮住你了,我來了好幾日了,他們不讓我進去。”
“你來雲中城做什麽?”蕭洛蹙眉問道,看楚清歌這一身狼狽,從帝都到雲中城怕是吃了不少苦,難道是楚大人有消息傳給他?
“來從軍。”
蕭洛聽了這個答案,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胡鬧,你知道帝都離雲中城有多遠嗎?你竟然敢孤身一人來雲中城,若是出了事,可怎麽辦?還不進來,去梳洗一下,明日我讓人送你回帝都。”
“我不回去!”楚清歌跟在蕭洛的身後,“我好不容易才從帝都逃出來,才不要回去,我要從軍,蕭少將,你收了我吧。”
“我會給楚大人去信,告訴他,你的下落,明日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還要在雲中城等蕭妹妹呢。”
蕭洛的腳步一頓,側目看向楚清歌:“等誰?”
“蕭妹妹啊,她跟我一道來的。”
“曼兒!”蕭洛震驚不已,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鐵青,“她人呢?”
楚清歌被蕭洛的表情給嚇住了,拍了拍胸口:“你別這麽凶嘛,蕭妹妹說了,讓我先來雲中城等她,她要去為你準備一份禮物!”
“我問你,她人呢!”蕭洛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最近邊境不太平,曼兒那丫頭,怎麽敢孤身到處跑,若是有個好歹,他萬死難辭其咎。
楚清歌被蕭洛吼的一愣一愣,眼眶微紅,卻忍著沒有哭:“她……她去陽關了。”
“陽關,她去陽關做什麽?”蕭洛聽了,拿了劍,點了人就要出門,楚清歌連忙跟上去,“你給我待在府中,哪裏都不準去,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楚清歌踏出去的腳,連忙縮了回去。
平日裏蕭洛都是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樣子,楚清歌哪裏見過蕭洛如此震怒的模樣,頗覺委屈,眼淚幾乎都快忍不住了,她不辭辛苦,千裏迢迢跑來找他,結果蕭洛就會吼她!
管家目送蕭洛帶著人縱馬離去,目光看向一身狼狽的楚清歌:“楚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楚小姐先去梳洗吧,少將軍很快就會回來的。”
楚清歌雖然委屈,可也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當即跟著管家去梳洗,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乖乖在府中等待蕭洛回來。
路威見蕭洛神色凝重:“少將軍,大小姐身手不差,不會有事的。”
蕭洛沒有說話,他總覺得心裏十分不安,曼兒來邊境做什麽?
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來尋他,她跑去陽關又是為了什麽,最近邊境不太平,若是遇上歹徒,有個好歹,他該怎麽辦?
雲中城離陽關,隔了上百裏遠,蕭洛心急如焚,不眠不休的趕路,才在次日晌午趕到陽關,一入陽關,立馬就命陽關的守將去尋人。
陽關的守將心中疑惑,這位少將平日裏甚少出雲中城,如今隻帶了數十人,來了陽關,可是邊境將起戰事?誰知,對方來了,隻是讓他尋人!
陽關客棧中,蕭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胸口的暗器,淬了毒,虧得南宮煜有先見之明,離開帝都的時候,將葉青也給帶上了,否則的話,蕭曼小命休矣!
葉青的臉色也很難看,若是說蕭曼上次在宮中遭遇刺客,受了的是皮外傷,這次可就真的是傷到要害了,偏生上麵還有毒,他必須先護住蕭曼的心脈,才能拔暗器。
可銅針刺入體內,哪有那麽容易拔出來,一時之間,葉青也陷入了為難之中,不把暗器拔出來,他無法解毒,也無法止血,再這樣下去,縱然是大羅神仙在世,恐怕也救不了她了!
“我來吧。”南宮煜如今已經冷靜下來,“我用內力將銅針吸出來。”
“那銅針上有劇毒,若是這般徒手取銅針,你也會中毒的!”葉青不讚同的說道。
“我不會有事。”南宮煜看著蕭曼蒼白的臉色,漸漸浮上了灰敗之色,心急如焚,別說會中毒,此刻,縱然要他以命抵命,隻怕他也是願意的。
葉青歎了一口氣,讓開了身子,讓人準備藥浴,他必須用藥浴,才能替蕭曼祛除體內的劇毒。
南宮煜掌心凝聚內力,將刺入蕭曼體內的銅針吸了出來,仍了出去,葉青扔了一枚解毒丹給他,然後叫了沁雪他們進來,替蕭曼更衣。
南宮煜出門去等,看到等候在門外的獨孤明宇的時候,心中生出一抹厭惡,隱隱還帶著一絲嫉妒,蕭曼為了救此人,連性命都不要了,殺意蔓延開來,獨孤明宇退後一步,他從南宮煜身上感覺到了敵意。
不過退後一步之後,獨孤明宇停住了腳步:“不知道蕭姑娘如何了?”
“哼。”南宮煜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獨孤明宇,將臉轉到一邊去,他怕他繼續看著獨孤明宇,會忍不住動手殺他。
沁雪的臉色有些蒼白,臉上的麵具卻沒有摘下來。
她們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但是她們也不敢將蕭曼交給在場的任何一方人。
所以悄悄讓人去通知蕭洛,若是這個時候有誰可靠的話,那麽隻有——蕭洛!
葉青讓人看著蕭曼泡藥浴,一邊配置解藥,她的神色冷靜。
而沁雪目光一直都落在葉青的身上。
雖然葉青戴了麵具。
可她總覺得葉青有些熟悉,自己仿佛在哪裏見過她一般,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了,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