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覆巢之下無完卵
馬車在將軍府門口停下,蕭曼回府,蕭振還要去軍營,待到馬車遠去,蕭曼臉上的笑容散去,轉身進了將軍府。
“大小姐。”
“陸叔叔,二妹妹,三妹妹回來了嗎?”蕭曼溫聲問道,蕭曼去換衣服的時候,這兩人在馬場上,此刻應該回府了才是。
“已經回來了,兩位小姐一回來,就滿臉急切的去了上院,二小姐此刻在您的水月小築,三小姐在她自己的院子裏。”陸管家不知為何,總覺得蕭曼臉上的笑容有些滲人,馬場上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如今蕭曼平安歸來,想來是洗脫嫌疑了。
“我知道了,多謝陸叔叔。”
蕭曼直接往蕭靈的院子而去,守門的婆子,見蕭曼帶著丫鬟過來,連忙讓人去稟報三小姐。
“給大小姐請安。”婆子連忙屈身行禮。
蕭曼看也不看她,徑直走進去,一進來就看到蕭靈迎出來,在門口站定:“大姐姐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妹妹還擔心……”
蕭曼揚起手,一巴掌扇過去,打得蕭靈身子一歪,撞到門板上,而後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雲裳尖叫一聲,連忙去攙扶蕭靈。
“大姐姐,您這是做什麽?”蕭靈捂著臉,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委屈的問道。
“其他人都下去。”蕭曼居高臨下的盯著蕭靈,冷聲吩咐道。
雲裳不想走,但是在蕭曼淩厲的眼神下,也不敢留下,紛紛退出了院子,整個院子裏隻剩下蕭曼跟蕭靈兩人。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蕭靈搖了搖頭,抽抽搭搭的哭,心中卻是門清,隻怕蕭曼在懷疑她。
“我的匕首,不是你偷走的嗎?”
蕭靈心中震駭,臉上卻是一臉無辜:“大姐姐,什麽匕首,妹妹不知道。”
蕭曼見蕭靈狡辯,冷笑一聲,伸手拎住蕭靈的衣領,左右開弓,一連甩了蕭靈十來個巴掌,打得蕭靈臉頰浮腫,嘴角出血,才鬆開手,蕭靈驚恐的看著蕭曼,蕭曼這是做什麽?瘋了不成,敢如此囂張的打她的臉!
“大姐姐,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嗎?”蕭靈咬牙問道,“憑什麽大姐姐的匕首不見了,就認為是我拿的?”
“將軍府的更衣室,有專人看守,能進去的人,除了我們姐妹三人,沒有別人,我換衣服的時候,匕首好好的放在裏麵,為何最後刺到十五公主胸口去了?”
“我哪裏知道,大姐姐也說了,隻有我們三人能去更衣室,憑什麽大姐姐認定是我,而不是二姐姐?”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慧的,不曾想你這般蠢。”蕭曼蹲下身,跟蕭靈麵對麵,“你覺得,二妹妹不把性命交到我手中,我會相信她?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了,你還要狡辯嗎?”
蕭靈震驚不已的看著蕭曼,蕭曼是有多大膽,才敢將自家姐妹的性命握在手中,她就不怕蕭湘一怒之下跟爹爹和祖母告狀嗎?
“你是不是覺得二妹妹有可能將這件事抖出來?”蕭曼臉上的表情的笑容十分溫柔,可是在蕭靈看來,蕭曼簡直就像是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魔,隨時可能張開獠牙,咬穿她的喉嚨。
“我敢下手,就說明,沒有人查得出來,再說了,我有爹爹撐腰,縱然祖母再厭惡我,能奈我何?”蕭曼伸出手拍了拍蕭靈的臉,“平日在府中,你們小打小鬧,隻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也不想理會你們,可你竟然蠢到與外人合謀置將軍府於死地!”
“我沒有……”
“你可知,今日我若是坐實了謀害公主的罪名,將軍府會如何?”蕭曼冷聲問道,“往輕了說,是教女無方,貶官發配算是好的,往重了說,那是意圖謀逆,隻會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百年基業,毀於一旦,蕭靈,覆巢之下無完卵,將軍府倒了,你蕭靈也得死!”
蕭靈咬唇不言,她承認蕭曼說的是實話,明明那人說,隻是殺一個世家小姐,栽贓在蕭曼的頭上,哪裏想到死的會是公主,當她得知死的是十五公主的時候,也十分害怕,生怕連累將軍府。
“說,誰讓你偷的?”
蕭靈沉默了許久,終究是敗下陣來:“韓王妃。”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蕭曼轉身就走,原本她打算看在文墨涵的麵子上,放過文墨羽,不曾想文墨羽愈發的變本加厲,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
“小姐。”
“回吧。”蕭曼疲倦的說道,看來,她跟文墨涵終究是不能做朋友的。
兩人離去後不久,老夫人在徐嬤嬤的攙扶下,顫巍巍的進了蕭靈的院子,蕭靈得知老夫人過來,連忙拿了麵紗戴上。
若是往日,她定然要頂著這一臉傷去老夫人麵前晃悠,挑唆老夫人跟蕭曼之間的關係,可現在她不敢,若是蕭曼將她偷走匕首的事情暴露出來,縱然是老夫人也護不了她。
“靈兒。”老夫人跨過門檻,見蕭靈臉上戴著麵紗,眼眶紅紅的,頓時怒上心頭,“你戴著麵紗做什麽?蕭曼又欺負你了?”
“祖母,沒有,大姐姐沒有欺負我。”蕭靈連聲解釋道,“是我出疹子,不能吹風,所以戴著麵紗。”
“你把麵紗揭下來。”老夫人當即喝道,她倒要看看,蕭曼究竟囂張到什麽程度。
蕭靈低垂著頭,默不作聲,老夫人看向雲裳,雲裳當即扯下蕭靈臉上的麵紗,眾人看到蕭靈的臉,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好的一張臉,此刻浮腫充血,都被打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反了,反了天了!”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來人,把蕭曼給我綁了帶去祠堂,她在外惹了禍事,還敢回來打妹妹泄氣,真當沒人治得了她了嗎?”
“祖母。”蕭靈連忙抱住老夫人的腿,“祖母,這件事不怪大姐姐,真不怪大姐姐,是我的錯,大姐姐打我是應該的。”
“女兒家的臉有多重要,她不知道嗎?她這般下狠手打你,分明是要毀了你的臉,毀了你的前途,她都這般狠毒了,你還護著她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