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老夫人的試探
映雪跟初雪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把鏟子就開始挖起來，蕭曼打算將蕭湘的屍骨挖出來，帶回去重新安葬，因為蕭湘屬於橫死，按照規矩，不能葬入祖墳之中，蕭曼隻能另尋一處風水寶地，將人重新安葬，再去感業寺替蕭湘點一盞長明燈，算是為她祈福了。
隻是她剛到長生殿的門口，就跟出來的文墨涵撞了個滿懷，文墨涵連忙伸手扶住她，欣喜道：“曼兒，你也來上香？”
“你陪你娘來上香？”蕭曼穩住身子，看向長生殿內，並未發現其他人。
“嗯，我娘去廂房休息去了。”文墨涵側身讓蕭曼進去，見蕭曼點了一盞長明燈，名字寫的是蕭湘的名字，看來，蕭家二小姐確實已經死了，隻是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藍月國的公主為何會親自隱藏在將軍府？
“別太難過，二小姐泉下有知，會心有不安的。”
蕭曼看著滿室的長明燈，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底陰影一片：“願你來生投個好人家，你放心，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
話落，似有風吹過，吹得蕭湘的長明燈搖曳不停，仿佛在回應蕭曼的話。
蕭曼一回到將軍府，就見到徐嬤嬤等在水月小築的門口，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去。
“大小姐。”
“徐嬤嬤候在這裏，是老夫人有什麽吩咐嗎？”蕭曼冷淡的問道。
徐嬤嬤見蕭曼直呼老夫人，麵色微變，隨即想到老夫人做的事情，確實不值得大小姐尊敬：“今日一早，三姨娘去了老夫人麵前，說了一些關於二小姐的事情，老夫人請大小姐去上院。”
蕭曼冷嗤一聲：“怎麽，老夫人是已經準備好家法收拾我了嗎？”
徐嬤嬤麵色有些尷尬，不怪蕭曼這麽想，以前蕭曼犯了錯，老夫人對她，都是非打即罵，沒少用家法伺候她。
“大小姐誤會了，老夫人隻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已。”
蕭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徐嬤嬤：“走吧，別讓老夫人久等，否則，懲罰我的借口又多了一項。”
徐嬤嬤陪著小心，引著蕭曼往上院而去，剛進門，三姨娘又要撲過來跟蕭曼拚命，丫鬟死死按著她。
“蕭曼，你到底……”
“放肆！”老夫人厲聲嗬斥，“小姐的名字，豈是你能直呼的？”
三姨娘噎了一下，連忙垂下頭，是了，蕭曼再怎麽說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正兒八經的嫡長女，她直呼大小姐的名字，就是以下犯上。
“請老夫人為婢妾做主。”
老夫人瞥了一眼三姨娘，對三姨娘實在是看不上眼，這府中的姨娘，也就三姨娘的小心思都擺在臉上，讓人喜歡不起來。
“大姐兒，二姐兒去哪裏了？”
“她有手有腳，去哪裏了，我從何知道？”蕭曼語氣輕緩，麵對老夫人，並不能用對付三姨娘的方法，她可不想將軍府後院起火，縱然老夫人與她不親，她也不能胡來，給人留下把柄。
“你昨日明明給我說，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蕭曼看向三姨娘：“三姨娘聽錯了，我說的是，我不知道。”
“你明明說的是，她再也不會回來了，說你殺了她！”
老夫人見兩人各執一詞，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假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蕭曼身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再也看不透這個大孫女在想什麽，當初蕭曼被太後扣在宮中，她還擔心蕭曼會折在宮裏，誰知她在宮中住了一段時間，鬧得宮中雞飛狗跳，被皇帝送回了將軍府。
“大姐兒，你真不知道二姐兒去哪裏了？”
“不知。”蕭曼一臉真誠，她確實不知道藍芩跑哪裏去了，不過不管跑哪裏去了，最終都還會見到，到時候見到，她可不會放過她！
“你爹那邊知道嗎？”老夫人緩聲問道，她不想跟蕭曼鬧得太僵，這些年來，她總以為蕭曼是個紈絝，隻會給將軍府帶來禍患，她能做的就是保住她的性命，早早將她嫁出去，奈何，她根本不順著她的路走。
“那就要問姨娘有沒有告訴爹爹了。”
老夫人看向三姨娘，三姨娘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先讓人去找找吧，若是找不到就去京兆府報失蹤吧。”
“不能報失蹤。”蕭曼反駁道，“若是讓人知道，將軍府的二小姐失蹤了，難免壞了名節，影響到府中其他的小姐。”
“這府中的小姐有名節可言嗎？”三姨娘嘲諷道。
蕭曼目光轉向三姨娘：“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賤妾插嘴的份？”
三姨娘磨牙，不再言語，老夫人說了，沒有見到屍體，就說明還活著，難道大小姐是想借此敲打她，讓她乖乖聽話？
“你覺得如何做比較妥帖？”
“對外宣稱病了，一律不見人。”蕭曼盯著老夫人，幽幽的說道，“至於後續該怎麽辦，老夫人不妨去問爹爹。”
蕭老夫人也是人精，頓時明白，二小姐怕是真的出事了，至於出什麽事情了，自家兒子應該很清楚。
蕭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片刻之後，才繼續道：“冬至過後，我打算帶著四姐兒回滄州老家居住，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蕭曼這才拿正眼看蕭老夫人，蕭老夫人在她眼中就是個無理取鬧的老太婆，蕭老夫人突然間一本正經的詢問她的意見，倒是讓她心生防備。
“老夫人是想聽實話嗎？”
“你照實說就是。”
“要回滄州還是趁早吧，冬至過後，就未必走得掉了。”蕭曼緩緩說道，“冬至可是多事之秋。”
蕭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震驚，隨即示意其他人出去，房間中隻留下兩個人，蕭老夫人這才壓低聲音道：“冬至會出事？”
蕭曼隻是盯著蕭老夫人看，並未回答她的話。
“我知道，你對我多有怨言。”蕭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若不是你不爭氣，我也不至於那般待你，如今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了，回滄州頤養天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