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下毒之人
令宣覺得蕭曼這話問得奇怪：“金大少被人毒殺，金尚書夫婦那般疼愛兒子，定然不會讓兒子死的不明不白，隻要如實稟報，他們定然會幫著我把凶手抓出來。”
蕭曼笑了笑：“如此，那我便祝令捕頭早日將緝拿凶手歸案。”
“今日，謝謝你了。”
“不用，我們隻是交易而已，你告訴我金鈺的死因，我告訴你我知道的消息，很公平。”
令宣起身：“你為何會關心金鈺的死因？”
“好奇而已。”
“撒謊！”令宣根本不信，“你可不是個會無緣無故關心一個毫不相幹之人的死活，除非這個人對你有用！”
“我要是你，就趕緊去金家，免得凶手走脫了。”蕭曼笑意盈盈的看著令宣匆匆離去的背影，緩緩搖了搖頭，令宣注定要無功而返了。
金鈺身為金家長子，又是嫡子，雖然在少主擢考之中失利，但是在金家的地位也不容小覷。
金鈺意外身亡，金家設了靈堂，府中一應物品都換成了白色，令宣帶著捕快過來緝拿凶手，順帶也將金鈺的遺體送回來。
“鈺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麽年紀輕輕就丟下娘去了……”金夫人聽說金鈺的屍身送回來了，顧不得避諱，就趕了出來，撲到金鈺的身上，哭個不聽。
那些丫鬟婆子見了，紛紛抹眼淚：“金大人，下官前來送還大公子的遺體。”
金老爺掀開白布，看著躺在門板上的金容，麵容慘白，活生生的人，如今成了這般：“來人，替大公子更衣，入殮。”
管家當即命府中小廝將金鈺的屍體抬進去，更換壽衣，放入準備好的棺木之中，這靈堂才算是真正的靈堂。
“金大人，借一步說話。”
金老爺有些厭煩：“做什麽？”
“金大人，金大少並非死於馬上風，而是被人毒殺。”
金老爺臉色一變：“可有證據？”
“仵作從金大少的體內檢查出毒素，是一種名叫非沫的慢性毒，此毒非常歹毒，唯有女子能用，通過男女交合，將毒傳給對方，中毒之人隻能與下毒之人有親密關係，若是再與其他女子發生關係，則會中毒身亡。”
“你的意思是，下毒之人乃是鈺兒身邊的姬妾？”
“是的，下官請求查一查金大少身邊的人。”
金老爺的臉色十分難看：“等等，我且問問你，那女子若是不止與一名男子交合，那是不是跟她交合的男子都會中毒？”
令宣點頭道：“不止如此，下毒之人也會中毒！”
金老爺額頭沁出了冷汗，金鈺的姬妾目前為止，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從他身邊去搶去的玉書，乃是金夫人過了明路抬進房裏的，可他一向垂涎玉書，哪裏肯放過，所以這玉書明麵上是金鈺的妾，實際上是他們父子的玩物！
不過金老爺很快冷靜下來，玉書一向知書達理，溫婉多情，定然不會是下毒之人，反倒是他那兒子，荒唐慣了，他院中的丫鬟婆子，沒有他不沾身的，或許是他院中的哪個丫鬟下的毒！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金老爺還是決定讓令宣去查查，不把這個下毒之人揪出來，他實在是不能安心。
“鈺兒的姬妾隻有一個，叫玉書，府中的人都稱呼她為玉娘子。”金老爺領著令宣往金鈺的院子而去，“但是他一向荒唐，他院中的丫鬟……”
金老爺有些難以啟齒：“多多少少都被他沾了身。”
令宣點頭示意明白，讓人將金鈺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聚集過來，讓她們將手伸出來，查看她們的手指甲是否有異色。
然而看遍了，也不曾發現丫鬟婆子有問題。
“不是說金大少還有個妾嗎？人在哪裏？”
“玉書去哪裏了？”金老爺當即詢問道。
“玉娘子這兩日身子不適，又聽聞大公子喪命，昏厥了過去，現在在屋中歇息。”
“去叫她出來。”金老爺當即吩咐道。
丫鬟連忙去叫人，一盞茶後，就見一打扮素淨的女子，緩步而來，臉上略施薄粉，卻也遮不住憔悴。
“給老爺請安，給大人請安。”
令宣上前：“請伸出手。”
玉書有些疑惑，不明白讓她伸手做什麽，當即將手伸了出來，令宣的目光落在玉書的手上，十指纖纖，青蔥好看，奈何指甲泛著淡淡的灰色，顏色不如金鈺深，可也是命不久矣之相。
令宣拿出令牌給玉書看：“玉娘子，我要以謀殺金家大少金鈺的罪名，逮捕你。”
“什麽？”玉書一臉震驚，“我……我何時謀殺大公子了？”
“這就是證據。”令宣抓住玉書的手腕，讓金老爺看玉書的手，“下毒之人若是行為檢點，那麽手指甲應該呈粉紅色，可你的手指甲卻呈灰色，說明你也中毒了。”
“我中毒了？”玉書滿臉慌亂，“我不能中毒，老爺，您快救救我。”
金老爺此刻滿心害怕，因為他也與玉書風流無數次，在令宣說指甲呈灰色的時候，他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震驚的發現他的指甲也泛著灰色，哪怕不明顯，他也知道他中毒了。
“玉書，金家待你不薄，將解藥交出來！”
“老爺，我沒有下毒，我真的沒有下毒！”
金老爺上前，狠狠一耳刮子扇在玉書的臉上，打得玉書摔倒在地，發髻散亂，臉頰浮腫，抬頭去看麵容猙獰的金老爺，嚇得不住後退。
“金大人，她涉嫌殺人，下官必須將她帶回京兆府審問。”
“她是金家的奴婢，生死都由金家做主，更何況她殺的是我金家的少爺，這件事京兆府就不用管了，我們金家自會處理。”
“她犯的是殺人罪，理應交給京兆府審理。”金老爺的手，從始至終都藏在衣袖中，“來人，送客。”
“大人，我沒有下毒，我真的沒有下毒。”玉書連忙撲過去抓住令宣的衣擺，“大人，您要為我做主啊。”
“你這不守婦道的賤婢，竟然敢當眾拉男人衣裳！”金老爺抬腿就踹，玉書見了，連忙扶住自己的肚子，被金老爺踹了個實在，摔倒在地，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