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要傷害她的人
岑玉起身,走到一麵牆邊,扳動牆壁上的油燈,牆麵當即從中裂開,露出一道門來:“蕭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一旦進去了,就沒有後路了。”
“你會給我留後路?”蕭曼冷嗤一聲,“別笑掉人的大牙了。”
“若是你這個時候知難而退,或者選擇殺害你父親的凶手的線索,我會放你安然離開。”岑玉靠著牆站著,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他恨蕭曼,他原本一無所有,親生父親拿他當工具,兄弟姐妹當他是奴隸,就連府中的下人都敢欺負他,唯有文墨涵,給了他一絲溫暖,他隻想抓緊這一絲溫暖而已,卻被蕭曼生生奪走了!
蕭曼看也不看岑玉,徑直走了進去,殺害她父親的幕後真凶,她早已知曉,縱然不知曉,她也不會拿文墨涵的性命,卻換一個不知道真假的線索,活人遠遠比死人重要!
岑玉看著蕭曼進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瘋狂,嘴角勾出邪魅的笑容:“你說得對,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給你留後路!”
昏暗的密室之中,文墨涵縮在牆角,手中抓著一塊碎瓷片,瓷片將他的手紮得鮮血淋漓,他卻絲毫不知道疼,一次又一次的將碎瓷片紮進大腿中,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然而文墨涵的臉色卻泛著不正常的緋紅。
文墨涵用後背抵著牆壁,想借此汲取一點涼意,燥熱將他渾身的血液都燒著了,呼吸粗重而紊亂,文墨涵竭盡全力的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他的麵前有兩道門,他隻要隨便推開一扇,就能得到解脫,可是他卻選擇了原地等待,無論那扇門後等待他的是什麽,必定都不是好事!
“墨涵。”岑玉的聲音響在耳側,“想好選擇哪一條路了嗎?”
文墨涵喘著粗氣,扯了扯衣領,讓自己呼吸順暢一些:“凶手是誰?”
岑玉聽了這話,突然笑了:“你們真可笑,你一來,隻問凶手是誰,蕭曼一來,隻問你在哪,反倒是我,成了壞人了。”
“曼兒來了,你想對她做什麽?”文墨涵急了,“岑玉,你若是敢傷她,我必不會放過你!”
岑玉聽了這話,怒從膽邊生:“她有什麽好,值得你為她不顧一切?”
“她的好,無需他人知道,隻要我知道就夠了。”文墨涵虛弱的說道,“岑玉,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求你,不要傷害她。”
岑玉笑了,笑容中滿是惡毒:“墨涵,我怎麽會傷害她呢,我說過,我不會傷害她的。”
“當真?”
“當然。”岑玉的聲音中滿是蠱惑,“因為接下來,要傷害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文墨涵整個人如遭雷擊,火媚毒讓他生不如死,可他卻覺得不寒而栗:“你……你不可以這麽做!”
“墨涵,我給你了選擇了,你麵前的兩扇門,一扇門後,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清官,另外一扇門後,是正在趕來的蕭曼,你是選擇傷害蕭曼,還是選擇我為你選的人?”
“岑玉,你這個卑鄙小人!”
“墨涵,有那力氣,還不如好好想想,你要怎麽辦?”岑玉的聲音中,帶著報複的暢快,“是傷害蕭曼,讓她恨你,還是選擇別的女子,自己掐斷與她的可能,你最好是快些做決斷,否則等蕭曼趕到了……你猜,她會不會救你?”
文墨涵渾身的皮膚都泛起了粉色,鼻腔一股暖流,文墨涵用袖子擦了擦,他中毒快兩個時辰了,火媚毒兩個時辰內若得不到緩解,他必死無疑!
“你猜我會不會走你預定好的路?”文墨涵扯開衣領,喘氣問道。
岑玉沒有回答,這麽多年的兄弟,他自認為他對文墨涵還是相當了解的,隻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是蕭曼!
“為什麽是蕭曼?”岑玉問出心中的疑惑,“她離經叛道,她囂張跋扈,她甚至大逆不道,為什麽你偏偏選擇了她?”
“因為她活得最自我,活出了所有人都不敢活的樣子。”文墨涵覺得眼前開始模糊,好似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手中的碎瓷片再次紮入大腿,疼痛又讓他恢複了片刻清明,“我做不到如她那般恣意瀟灑,那麽就護著她,讓她可以一直恣意的生活下去。”
“可她不愛你!”岑玉冷酷的說道,“你的付出,她都假裝看不見。”
“若是她真的看不見,你能將她騙到這裏來嗎?”文墨涵冷靜的說道,“她心中是有我的。”
“這不過是你自欺欺人,你可知,她今夜去了哪裏?”
“去看秦王了。”縱然身處險境,文墨涵依然保持著冷靜,“我一直都知道,她愛慕南宮煜,南宮煜被人暗算受了重傷,她怎麽可能不去探望。”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文墨涵靠著牆,意識一點一點剝離,他擔心自己撐不到見蕭曼最後一麵了,“我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不知道!”文墨涵反駁道,“你以為你想要的是我一直陪著你,但是你真正想要的隻是有個人理解你,疼愛你而已。”
岑玉難得沒有反駁,文墨涵苦笑一聲:“岑玉,你告訴我,大將軍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文墨涵嘲諷的勾了勾唇:“我已經如約而至,你該告訴我凶手是誰了。”
岑玉突兀的笑了:“墨涵,說起來,我不得不恭喜你。”
“恭喜我什麽?”文墨涵詢問道,“恭喜我如此愚蠢的掉進你的陷阱裏麵嗎?”
“不,恭喜你兵不血刃就除掉了你最大的情敵!”
文墨涵覺得身子越來越熱,好似要將他煮熟一般,不斷的撕扯著衣衫,想要涼快一些,然而一切都是無用功。
“我不明白。”
“如果我說,蕭振的死跟南宮煜有關,你明白了嗎?”
文墨涵猛的睜開雙眼,雙目之中滿是懷疑:“不可能,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