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沉重的木櫃
吃罷晚飯，借著散步的機會，丁瑚順便上老譚家把發票交給他。
“哎喲，你告我一聲，我自己去取嘛，害得你還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拿到手表的發票，老譚忙不迭地向小丁致謝。
“您就別跟我客氣了，這天都黑了，你們怎麽倒想起來整理屋子呢？”看著老譚家客廳裏到處堆放著大大小小各種雜物，小丁隨口問了幾句。
“唉！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前些日子，我覺著活著真沒啥意思，啥也不想幹，這不是你把手表錢借給我了嗎？現如今，我們兩口子感覺又有了奔頭，我老伴兒就想著把家裏不用的東西收拾收拾，能賣錢的就賣給收廢品的，實在沒用的，就扔了吧，家裏拾掇得利利索索的，咱們每天進進出出的，心情也好點不是。”說話的時候，老譚的雙眼透出的那種希望之光讓小丁深受感染。
一塊裝飾表，不過幾千塊錢而已，卻可以讓老譚老兩口重燃希望之火，開開心心地把日子過好。
人與人之間，關鍵時刻稍微互相拉扯一把到底還是不一樣。
“我一定要掙好多好多的錢，否則，真是白來人間走一遭了。”小丁心下暗忖道。
小丁是個熱心腸，反正自己這會兒在外麵也是瞎逛，不如搭把手幫老兩口整理一下稍重的物件。
“都是些陳年破爛，快別弄髒你的手，還是我們自己來吧。”老譚不好意思地攔了一下。
“我反正也閑著沒事幹，搭把手而已，小心再把你們兩口子的腰給累壞了。”說著話，小丁已經動手幫著搬運一個看著挺沉的老式櫃子。
“譚叔，這櫃子啥木料做的？看著個頭不大，還真夠沉的。”
“你說它呀，昨天我們就打算讓收廢品的拿走，那人上手搬了搬，嫌它死沉死沉的，後來又說它透著一股子黴味兒，個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拿回去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結果，白送人家都不要。平時真沒看出來，你手上的勁兒還真不小呢！我和你嬸倆人都弄不動它。”
“這是您祖上傳下來的傳家寶吧？”小丁暗吸一口長氣，潛運內力，這才將那個看著挺古怪的木櫃挪了個地方，老譚說得沒錯，最近這段時間，小丁發現自己身上的力氣與日俱增。
或許，這跟那部《武辯》奇書有些關係。
“老譚家哪來的傳家寶呀！嗬嗬……窮得叮當響，要啥沒啥的，這是我當年在景區工地給工人們做飯那會兒揀回來的。當時呐，工人們打算把它劈了，讓我當柴火燒，我看上麵的漆繪挺漂亮的，就沒舍得毀了它，讓工人幫著抬回了我家。當時呀，兩個大夥子還抬得滿頭大汗呢！害得我還搭出去兩包煙呢！”老譚老伴聽二人說起那個木櫃，笑著在旁邊插了幾句嘴。
“拿回來一直就這樣擺著？也沒派上什麽用場？”
“拿回來我就後悔了，這玩意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放啥也不方便。送人也沒人要，稀裏糊塗地就擱牆角了，這麽多年也沒再動過它，要不，你幫著我們把它扔了算了。”老譚老伴不想要那木櫃了。
小丁是個心明眼亮的小夥，感覺這口櫃子是在景區工地上發現的，多少應該有些古怪，既然老譚兩口子早就不想要它了，自己先把它搬下樓再說。
“行！我先把它弄到樓道裏再說。”說罷，小丁深吸一口氣，將那口木櫃搬到了一樓樓道裏擱在了角落裏。
老譚擔心小丁再把腰給閃了，在一旁幫襯了幾把，等小丁轉身準備回譚家接著幫忙的時候，老譚死活不讓他上樓了。
“你都累了一天了，就別幫著我們再幹這些力氣活了。回頭我們慢慢收拾吧，謝謝你那塊表呐！”
“那都是小事，您就別這麽客氣了，隻要您老把身體養好，那比啥都強。”
“快回去歇著吧，明天還得接單子吧？”
“有人預約了一單，您也早點兒睡。”
“回見！”說罷，老譚上樓回家了。
木櫃的確太沉了，小丁上景區值班室借了一部小推車，輕輕鬆鬆將其運回了住處。
剛把那木櫃擺放好，老謝打來電話，說他晚上不回來住了，讓小丁不要給他留門了。小丁心下猜測老丁可能碰上老鄉了，十有八九這是又喝高了。
窗外，月明星稀，蟋蟀的鳴叫聲清脆入耳，出租屋內顯得更安靜了，小丁蹲在地上仔細地端詳那個沉重的木櫃，心裏就納悶，它怎麽就那麽沉呢？這玩意兒到底是用什麽特殊木材製作的呢？
“管它呢，先把它擦幹淨再說。”想到這裏，小丁取來濕抹布一點點地將櫃子表麵擦得幹幹淨淨，老譚老伴說的沒錯，櫃子表麵所用的絕對不是現當代那種工業油漆，而是一種用土法煉製的生漆。
湊到櫃子跟前兒，仔細辨認了半天，小丁發現櫃子表麵彩繪所用油漆還是生漆之中的絕品，亮光紅漆，色彩鮮豔、耐磨、耐腐蝕……更為重要的是這種生漆具有極好的防水性，埋藏在地下，可以保護木櫃千年不壞。
櫃子表麵四周都繪有彩繪，繞著櫃子轉悠了幾圈，小丁發現櫃子表麵所繪的圖案當中有許多菱角，不過，這些菱角的顏色全是紫色的。
“哦？！‘紫菱蒼蒼，白露為霜……’，紫菱？莫非此木櫃與那位古代賢士有著某種瓜葛？”小丁一邊琢磨著一邊仔細端詳木櫃周邊的其它圖案。
流水、沙洲、秋露……那段早已被小丁背得滾瓜爛熟的字謎開始一點點地浮現在眼前，小丁突然意識到這個木櫃或許與《食經》之間有些關聯。
等小丁開始研究木櫃基本結構的時候，他發現，怪不得譚叔的老伴兒看不上它，它還真不適合人們用來盛放雜物，裏麵的空間非常狹小。
看來，這個木櫃應該有它特殊的功用。
揣摩了一會兒，小丁猜測這個木櫃說不定裏麵暗藏有夾層，夾層之中或許藏匿著什麽珍貴的東西，而且那些東西的份量還特別得沉重。
找來刀片，小丁試圖找到木櫃各組成部件之間的縫隙，折騰了半天，最後也隻是找到了三四條小細縫，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工具有些不趁手，撬了半天，那個木櫃絲毫不為之所動。
“宛在水中央？”小丁忽然想到字謎中的一句話，一般情況下，人們如果想撬動櫃子之類的東西，肯定是在邊際周圍尋找突破口，為什麽就不能是中央位置呢？而且，為什麽不試試圖案當中的“水中央”位置。
站起身來，伸了幾個懶腰，小丁開始研究櫃子表麵的漆畫內容，水中央繪有一處小島，島上建有一座小木樓，莫非製動開關在這座小木樓裏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也太神奇了吧？
“逆水求之……先逆著水紋方向走走看。”想著這裏，小丁逆著水流方向用手指尖輕輕在櫃子表麵滑動了幾下，看著看著，小丁意識到那段字謎的每一個字應該都是有所指的。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很晚了，小丁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他心裏非常清楚，《武辯》奇書已經讓自己的生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食經》所起的作用或許隻會更大。如果可能，今天晚上爭取徹底破解開木櫃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