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秋後算賬
第188章秋後算賬
福安哪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裝傻將這個問題又拋回給了慕輕微。
“現在該怎麽辦,可有什麽緩解的法子?”
他是來給楚崢找不痛快的,難不成還要讓他去請大夫來救人!
慕輕微自然不能讓他有這種想法,便順著他的話答。
“雖是寒症,但不至於要命,就是發作之後需得細細修養!你們人太多了,要不還是先都出去吧!待到他好些了,你們再來問也是一樣的!”
她話才剛說完,福安便立時冷下了臉。
“不行!”
誰知道他這一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陛下的無憂草可是十萬火急的。
見福安依舊一副不肯放過的樣子,慕輕微也有些惱了,頓時拔高了聲音道。
“他要是被你拖死了,你還上哪去找那棵草啊!反正人就在這,你明日也是一樣地過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福安立馬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雖然廢太子被貶為庶人,可若陛下沒有要殺他的意思,他卻死在了自己手裏,難免會在陛下心中留下一個疙瘩。
況且那無憂草的下落,還真是非問楚崢不可。
再看一眼歪倒在慕輕微懷中奄奄一息的廢太子,他狠狠地一咬牙。
“好吧!那我就先告辭了!大皇子養病之時可千萬記得,細細回想一下那無憂草的下落。等下次老奴再來,恐怕就不是今日這般的和風細雨了!”
說完,他大手一揮,帶著自己的手下魚貫而出。就連呆立在一旁的楚桓,亦被他順手帶走。
楚桓自然不願離開,可想起慕輕微方才的話,又似乎沒臉留下,隻能一臉不甘地掙脫了侍衛,生悶氣便往外麵走。
福安走在最後麵,臨出門時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庭中的慕輕微與楚崢。
“你先照料一下大皇子,我馬上就派人去鎮上請大夫前來!”
很顯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了楚崢,少不了得找位信得過的大夫前來,驗一驗才行。
慕輕微也沒有精神繼續同他掰扯了,點點頭。
請就請吧,她的藥丸可是照著林嫂子父親留下的古籍製作的,就曲蘭鎮上那幾位大夫,能夠看得出來端倪才怪!
終於,在楚崢的刻意裝病之下,無論是咄咄逼人的福安,還是那少不更事的楚桓,全部都被慕輕微用這借口給趕了出去。
好不容易院子裏平靜了下來,慕輕微趕緊將地上的楚崢扶起,將他帶到房間裏去了。
這兩間屋子本就不大,被福安那些手下翻箱倒櫃地找了許久,裏麵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慕輕微好不容易在淩亂的床上收拾出一小塊空地,扶著楚崢躺了上去。
望著緊閉雙眼的楚崢,她剛想說話,床上之人卻突然拱起身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慕輕微暗暗地在心裏讚了他一句演的真好,彎下身子去扶他。
然楚崢卻趁著這個機會靠了上來,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調在她耳邊輕語了一句。
“有人……”
有人?什麽人!
是福安仍舊不放心,所以派了人在房間外麵偷聽嗎?
得到了楚崢的訊息,慕輕微連忙收起了自己臉上的輕鬆。小心翼翼地將楚崢放下,她裝模作樣地伸出手,開始給楚崢把脈。
楚崢的脈象一片淩亂,有體虛之狀。不過慕輕微知道,這隻是方才的藥丸發揮了效用而已。藥丸的藥效差不多可以頂上三個時辰,在這三個時辰之內,無論是哪位大夫來把脈,也隻能得出楚崢寒症發作的結果。
不過既然知道寒症隻是假象,慕輕微也不必在此之上多費心神。
趁著這個機會,她翻找出放置在楚崢房中的傷藥,解開他的衣物開始專心給他處理身上的鞭傷。
要說那福安公公,的的確確是個審訊的狠角色。明明已經將楚崢打得皮開肉綻,卻硬生生避開了他身上所有的要害。
這樣的傷看起來很恐怖,也很疼,但卻偏偏不會致人死亡。
其實她很想問一問楚崢,這樣的傷到底有多疼。為何他就能夠做到,被打時麵無表情!
但想到還有人在監視,便按捺下了這種想法。
終於,又過了將近半盞茶的功夫,楚崢總算是睜開了眼來。
慕輕微愕然地瞥了他一眼,手中動作頓時遲緩了下來。
“人走了?”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就這麽裸著上身坐了起來。
慕輕微眼睜睜地瞧著他身上的傷口再一次被繃開,差點跳起來。
“走了就走了,你別動,再動剛才的藥就白上了!”
大概是太久沒有睜眼,楚崢的眼睛裏還泛著幾縷氤氳,配上這一身的狼狽,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慕輕微的心莫名其妙地就軟了,手忙腳亂地從一旁找出繃帶,來給他包紮傷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受了打擊,這時候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聽話。就那麽木木地坐著,由著她將他包裹成了個人形木乃伊。
好不容易包紮完了,慕輕微累得在他床邊坐下,他才道。
“你怎麽就坐下了,臉上這幾道就不用包紮了嗎?”
直到這時,慕輕微才後知後覺地從他話中聽出那一絲咬牙切齒來。
身下的床沿不知何時變得燙人起來,她一個激靈站到床下,眸含警惕地看向楚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臉,臉上的傷不重,隨便擦點藥就好了。”
是了,福安再怎麽凶神惡煞,也還是看在楚崢以往的麵子上,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傷疤。
倒是她方才借著演戲的由頭,狠狠地在這張俊臉之上抓出了幾道血印。
不過那不是演戲嗎?他方才自己也是同意的,這會兒怎麽就突然計較起來。
見慕輕微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楚崢薄唇一抿,從裏麵隨之溢出一聲冷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才是故意的。你心裏記恨我很久了吧,又是抓又是踹的,這回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慕輕微見他說得言之鑿鑿,心不禁就虛了起來。
其實他也沒有說錯,她剛才與他打架,雖是假戲卻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