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露出馬腳
第501章露出馬腳
而就在幾天前,杏枝便來告訴她,說那個墨兒在穀神節當天曾經出過府。
如今離穀神節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光景了,慕輕微不明白杏枝為什麽此時才來報。杏枝解釋原來那日的墨兒並不是告假出府,而是借著給後廚送菜的婆子幫忙而出的府門,因此門房那邊才未向她稟報。
本來這事她也不知道,還是在去後廚為慕輕微準備飯食時聽那婆子抱怨,說墨兒原是幫忙可出了府之後人卻不知為何不見了。不僅累害得她們四處尋人,還差點耽誤了飯點。
但是好在最後墨兒又自己回來了,隻說自己是突然腹痛尋了個地方解決,那婆子縱然不滿但想到她是侯夫人開口安排進來的人,便也沒說什麽。
杏枝也是個聰慧的,頓時就察覺了不對勁,立馬便向那婆子問了個清楚,這才知曉當日正是穀神節。縱然知道將這事告訴慕輕微可能要挨罵,但她也還是趕緊就來稟告了。
而慕輕微到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穀神節時之所以會連續受到兩波人馬的追殺,也許並不是偶然的。
其實她也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以墨兒當初的那種情況,她在來尋找她求助之外是否還存在著另外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
她想她如果是墨兒的話,相較於去尋找根本就沒有太多交情的她,為什麽不去找自己的舊主求救呢!
假設田姨娘當初的死真的是有內情的,墨兒作為知道真相也許還是參與其中的人,她憑什麽就一定會來尋她求救。站在墨兒的角度,她不會希望她知道真相,因為一旦真相暴露她也照樣很有可能被清算。
兩相結合之下,慕輕微立時便明白了,這個墨兒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
她慶幸自己沒有過早的逼問她真相以免打草驚蛇,亦懊惱自己這時候才發現不對勁,錯過了捉賊捉贓的好時機。
但是沒關係,她有的是耐心,總能等到她再次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正好魏老夫人的壽辰這就要來了,她在沉思了良久之後一條計策便隨之在腦中浮現……
楚崢因有別事要忙,這陣子倒是並無太多關注慕輕微,以致於事到如今了才知曉自己這位小妻子竟在暗地裏醞釀起了這樣的風雨。
隱在鮫紗下的眸子略微有些暗沉,他沉聲出言。
“此是祖母大壽,你莫非要在這種時候鬧出動靜,攪擾祖母的心情。”
他話音都還未落下,慕輕微便停下了手中夾菜的動作,看向他道。
“不會的,隻是一個墨兒而已。再說了,我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放心,絕不會將這事鬧到祖母麵前的。”
別說他不會同意,就是她自己也不敢用這種事情去攪擾魏老夫人,生怕到時候又被老夫人在心頭記上一筆。本來就已經很不受待見了,自然得小心奉承。
楚崢見她一副乖巧的樣子,沒來由地突然輕笑了一聲。想這小女子平時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沒想到最後竟是被祖母給製住了。想想從蘭山縣到京城,她可何時如此小心地應承過他。
見他突然發笑,慕輕微有些奇怪。
“你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
楚崢這才恢複了如常神色,小聲地問慕輕微。
“到底是什麽計策?倒是說來給我聽聽!”
就知道他會好奇,慕輕微亦彎眸一笑,隨即湊到他耳邊小聲地道了。
原來早在好幾日前她便故意給墨兒放出了消息,讓她知曉她有意複查當年母親去世的真相。
雖不知墨兒為何會答應來寧安候府中做細作,但慕輕微料想她的主子肯定就是慕府中的那一位。墨兒若真知當年她母親去世的蹊蹺,一定會按捺不住去尋那人稟告此事。
但因為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家中修習禮儀,早就下令府中下人無故不要隨意外出,她恐怕是尋不到機會再出府的。唯有今日來魏國公府中拜壽,是一個能夠利用的機會。
慕輕微早就打聽到今日的壽宴,她那便宜老爹慕大人亦會攜帶著親眷來此赴宴,於是便命杏枝故意在府中遴選壽宴這天隨侍侯爺與夫人出府的侍從。
那墨兒原本也不是個專業細作,正在為自己得知先機的事情而惴惴不安,哪裏就能想到慕輕微已經發覺她的不對勁了呢!
她既愁沒有辦法去與外麵的人聯絡,正好慕輕微要外出,便向杏枝自薦說自己願意隨侍在主君與夫人的身邊。於是,今日跟在他們的馬車之後一起來國公府的侍女,就有墨兒在其中。
國公府是大戶人家,前來拜壽的正主都在宴客廳中宴飲,而那些被留下的各家侍女侍從亦被安排到了偏廳吃酒。
方才杏枝前來向慕輕微稟告,就是在告訴她那墨兒已經按捺不住了,似乎偷偷溜出了偏廳想去與什麽人相見。
但她不知道慕輕微已經安排了岸芷汀然與四方等人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一旦發現墨兒膽敢與什麽人相見互通消息,立即便會衝上去將兩人一起抓獲。
從當初的歸京途中,到前些時候的穀神節,那隻黑手隱匿與陰影之中頻頻對她出手,又次次都被她險避過去。她先前都隻是自保,如今卻打定了主意要反擊。
她已經不想再等下去,她迫不及待地要為原生已經逝去的母親討個公道。她亦不想再在熟眠的深夜裏,再被夢裏那雙哀傷的眼睛給驚醒。
聽完她的口述,楚崢久久未再說話。
倒不是說他反對慕輕微如此行為,隻是覺得她此番處事看起來竟是越發沉穩了。那四方明明是他留在慕輕微身邊看管她的人,卻沒料帶如今竟完全被她弄得像是她的親信一樣,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也沒來同他稟告一聲便去做了。
再看看此時的慕輕微容貌昳麗,氣質端方,短短的時間內她進步飛速,身上稚氣漸脫已經多少有了大戶人家主母的氣勢了。
他知道她向來是個思進取之人,但也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如明珠般漸漸散發光彩的女子,心底深處竟隱隱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