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又要自盡
第821章 又要自盡
但她畢竟不是真的想死,是以在這闔宮侍衛與宮人的共同努力下,她自是一次都沒能得逞。以至於到了最後,牧嫣然的尋死已經不能算是真的尋死了,她就是要故意鬧出點什麽動靜來,專門用來折騰這些看守她的人。
誰讓他們都是楚桓那個混蛋的下屬,看他們越難受,她就越開心。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沒有發生什麽突發性的大事,楚桓大概三日一處會來這含章宮中看望一下牧嫣然。他的到來主要是要確保他的人質還好好地好活在他的手上,可以繼續用來威脅牧將軍為他賣命。
但離楚桓上次過來才過去了兩天,也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楚桓這日竟然又頂著夜色與露水來到了含章宮裏。
偏偏他來的湊巧,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含章宮裏正又在進行著一場鬧劇。
在這越發濃厚的夜色中,含章宮可謂是這一塊區域內最吵鬧的殿宇了。此時就在那燈火通明的正殿之中,一名身著白色宮裙的少女正關著腳站在桌子上,手中拿著一塊鋒利的瓷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
“去,快去將楚桓那個賤人給本小姐叫過來,你們若是不去,那我就死給你們看!”
一麵如此說著,她一麵還真的將那瓷片往自己的脖子前抵。
桌子麵前環繞著一群人影,有宮人亦有身著甲胄的侍衛,他們正一個個滿頭大汗地盯著牧嫣然,生怕她一怒之下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其中一名宮人見她陡然蹙起眉,忍不住大聲地對牧嫣然道。
“牧小姐您還是別鬧了,您若是相見殿下隻需好好說就行,奴婢們定然立馬就會為您去請……”
她話還未說完,桌子上的牧嫣然就朝著他“呸”了一聲。
“你們都是他的走狗,本小姐才不會相信你們呢,你們現在就派人去叫。”
見牧嫣然就是不肯下來,在場的宮人也很是無奈,隻能老老實實地當著她的麵派了人出去,去通知楚桓。
他們又勸牧嫣然下來,但這長相嬌俏的女子卻偏就生著惡魔的性子,剛剛才作勢要下來下一刻卻又朝著他們做出個鬼臉,氣鼓鼓地道。
“我為什麽要下來,我就不下來,我就在這等著他過來。”
這專門拿來用膳的桌子本就不大,看著她這麽大個人在上麵搖搖晃晃,也是嚇人得緊。
眾宮人無奈,隻能繼續死死地盯著上麵的她。
就算她更多的時候都是故意在找麻煩鬧著玩,可這些早就得了楚桓耳提麵命的宮人與侍衛卻一次都不敢輕視牧嫣然的行為。
畢竟這牧家小姐瘋瘋癲癲的,可是對於主子來說卻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人質,她自己可以玩十次,但隻要她認真一次那迎接他們的就將是滅頂之災。
而另一邊,那被派出去給楚桓傳信的宮人才走到含章宮的宮門之前,迎麵就遇上了正好要過來的楚桓。
一見楚桓的麵,那宮人都快痛哭流涕了,連忙迎了上去向他行禮。
“殿下!”
楚桓一看他的模樣,大概就已經猜到了不對勁,一點廢話都無直接便問。
“又怎麽了?”
於是,那人便一五一十地將裏麵的場景與之前發生的一切統統都告知了楚桓。
聽完他的講述之後,楚桓的臉上並沒有浮現什麽驚訝,隻是在外麵這昏暗光線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冷然。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對那宮人道。
“走吧,帶本王去見她!”
宮人在前頭帶路,楚桓一行人快步往前,很快就進到了含章宮內。而等他一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殿中的一片亂象,這與宮人方才說的一模一樣。
眾人都知曉有人已經去請楚桓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來的這麽及時,一時間鬧哄哄的殿宇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立在桌子上的牧嫣然瞧見楚桓的身影,漂亮的眼睛裏也不由得浮現驚訝。傳信的人剛出去,他怎麽就出現了,她這都還沒玩盡興他居然就來了,牧嫣然的心裏莫名有些遺憾。
但既然他人都來了,牧嫣然也就不再逗這些宮人玩鬧了,徑直對上了楚桓的目光對他道。
“放我出去!”
楚桓揮揮手命在場的宮人們退下,原本聚在殿內的人頓時就如退潮一般紛紛離開了。偌大的宮殿重歸寂靜,楚桓慢慢地來到牧嫣然的麵前對她道。
“鬧夠了嗎,鬧夠了的話就下來!”
也不知是為何,今日的楚桓看起來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牧嫣然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但是她卻並不怎麽在乎,直接一個眼神回瞪了楚桓一眼。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我要出宮,你放我出去!”
楚桓立在一盞宮燈之側,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越發陰鬱。他深深地喘息了幾口,突然反問牧嫣然。
“在這含章宮內待著不好嗎?我雖將你帶到此處來,但是卻從未虧待過你,你為什麽非要想著離開?”
他讓她住在這隻有齊國最尊貴的女人才有資格居住的含章殿內,無論是宮人侍衛還是日常飲用都以最高的規格來,為什麽即便是這樣她也一刻不停地想要離開?
令她厭惡的到底是這座宮廷,還是他自己?
楚桓的心緒有些亂糟糟的,也許是因為先前在寢殿之中他對齊孝帝的那場報複,令他的心情有種摻雜了悲涼的興奮。
他不如往日那般的沉靜,而在麵對牧嫣然時也不自覺地生出了些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
她知道不知道他之所以會走上如今的這條路,其中一個重要的誘因就是因為她,他們這些人將他逼成了如今這個樣子,現在卻又一個個地想要遠離他。
“牧嫣然,我對你已經比對一般人寬容多了。”
最後,他這樣道。
牧嫣然一臉鄙夷地看著楚桓,自我慣了的前千金大小姐從來就不會太過在意別人的情緒,更何況楚桓還是她從小到大就最不喜歡的那種人。
她握緊了手中的碎瓷片,目光往下麵一掃,將散落在腳邊的一隻茶壺蓋子朝著楚桓踢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