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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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鹽梟早就被肆王爺斬盡了,臣妾記得肆王爺早前還因此得到了皇上的賞賜呢。”
上官曼說到這裏,眼神裏閃爍著一絲戲謔,看著穆雲的嘴角微微上挑,就似獵人在盯著自己垂死掙紮的獵物般,饒有興致得問道,“未必,穆公子是在說,肆王爺在欺瞞皇上嗎?穆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哦”
上官曼刻意將尾音拉得長了些,提醒穆雲,東西可以隨便吃,話卻不能亂說,說不定哪句話就犯了禁忌成了殺頭的大罪呢。
穆雲當然聽懂了她的意思,但是聽懂了卻不代表他能有她這般巧舌如簧,可以把黑的說成是白的,而白的卻成了黑的。
尹小西坐在一旁看著上官曼的表演,不禁心底感歎道,這古代的女人個個都是個演說家、最佳辯手,這上官宇的女兒,甩得一手好鍋,隻三言兩語,便把玉王與鹽梟之間的幹係撇得幹幹淨淨,還給穆雲扣上誣陷王爺的罪責。
若他不是誣陷,那肆王爺便是欺君之罪。
無論最後是哪個結果,都與他玉王和上官家沒多大幹係了。
如果她不是長得這般尖酸刻薄,估計尹小西都要起身為她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辯而拍手叫好了。
穆雲聽了,急忙說道,“關肆王爺和皇上什麽幹係,斬沒斬誰說得清,鹽梟具體多少數,難道不是玉王最清楚嗎?”
玉王妃冷哼了一聲,說道,“嗬嗬,所以,穆公子所言,就是在說鹽梟並未斬盡,肆王爺在謊報嗎?”
其實無論穆雲怎麽說,上官曼早就打定了主意,將鍋甩到肆王爺身上,最後必定不會再深究。
畢竟幾位王爺當中,肆王爺是最受寵的王爺,沒有之一。
前兩年的時候,鄰國南夏的使臣來訪,隨著使臣一同來夏安朝的,還有該國的公主,公主對林邇是一見鍾情,死纏爛打,在禦書房哭著喊著求了皇上半天,就想要嫁給林邇為妻。
皇上明明都答應了,但林邇一臉冷漠得出現在了禦書房,說不願娶公主為妻,皇上便即刻收回了成命。
這下公主不樂意了,扯著皇上的衣袖纏了好半天,見皇上和林邇都始終不讓步,最後自己讓了一步。
一個堂堂的公主,竟然心甘情願嫁給林邇為妾,說是隻要能陪在林邇身邊,就算為奴為婢都願意,更何況是侍妾。
可是即使這樣不要自尊拋棄身份地位和尊嚴的委曲求全,也沒能求來林邇的一絲笑容和退讓。
最後也隻能冒著得罪南夏的危險,將公主好生安慰一番後送回了南夏。
此事在夏安朝傳遍了,便是這麽一個一聲不吭,低調行事雙耳不聞窗外事的閑散王爺,成了家喻戶曉的禦前寵兒。
上官曼知道,隻要是把肆王爺牽扯進來,最後的結果一定不會太差。
穆雲被玉王妃繞得頭暈,再沒了耐心,有些急了眼,站直了身子,手指向對麵的上官曼怒氣衝衝得說道,“你這女子,怎麽說不通,繞來繞去的,我都說了不是在說肆王爺了,怎麽又繞到肆王爺身上去了。”
穆雲對這個肆王爺的印象還是蠻好的,雖也隻是在集市上偶然一遇,並無過多交集,但看得出來,為人是正值的,這個人是他穆雲認可了的。
不像麵前坐著的玉王,那雙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眸中總有一種似有似無的危險氣息。穆雲有一種直覺,這個人,不幹淨。
玉王妃冷笑了幾聲,說道,“嗬嗬,你口口聲聲都在說鹽梟,但此案是由肆王爺全權負責的,怎麽就不和肆王爺有關係了。”
穆雲被上官曼氣得就差拎起酒壺砸過去打一架了,但對方是女子,他即使再粗暴,也是斷不可對女子動手的,這是他娘親告訴他的。
這時,穆雲煙站起了身子,朝著上官曼就是輕輕一福身,麵上仍舊是那副嬌豔柔弱的笑容。
但她開口並不順著上官曼的思路去說鹽梟一事,隻是朝著殿內的眾人淡淡得說起來的路上遇到的一件趣事,以極其稀鬆平常的語氣開口說道,“早前我們在來的路上,路過一處驛站,由於是晚上,不好趕夜路,便在驛站歇了歇。
驛站不大,總共也就那麽幾個房間,看著往日沒有太多人經過的樣子,不過我們碰巧遇上一夥人同一所驛站歇息。
那夥人個個一身戎裝鎧甲,手握佩刀,行為粗魯,且刀柄均有菊花的圖案。”
穆雲煙說到刀柄圖案的時候,刻意放緩了語速,看著殿中的幾人說道,生怕說得快了,有人沒聽清。
果然,在場的幾人一聽菊花圖案,皆是心裏一緊,麵色都由之前看戲的閑散變得緊繃起來,皇上的臉更是瞬間沉了下來,而肆王爺則是抬眸看向穆雲煙,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夏安超宮裏的侍衛等級分明,由高至低,分為五個等級,所佩戴的刀也有所不同。
最高階的是侍奉在皇上左右的近前侍衛,佩刀刀柄上均是金黃色的牡丹圖案,所穿盔甲以及佩刀的材質也都為上品,此為一階侍衛。
俸祿也是侍衛當中最高的,當然,危險程度也是相對應的最高的,關鍵時刻可是要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得護皇上安全的。
由上至下則是二階、三階、四階、五階侍衛,佩刀圖案分別為梅蘭竹菊。
而菊花則是最低等的侍衛所佩戴的佩刀的刀柄圖案。
而這些五階侍衛應該是前段時間由兵部侍郎徐英才新招進來的,這幾日應是還在兵部大營訓練,待訓練完畢接受了兵部檢閱才能到宮中當差任職。
可是這樣一批原本應該在軍營裏的侍衛,為何會大晚上出現在驛站,所有人心中都懷著疑問看向穆雲煙,待她繼續說下去。
隻見穆雲煙緩緩朝著玉王和玉王妃的方向走去,麵上仍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民女晚飯的時候恰巧坐在那群人的旁邊一桌,飲酒間聽那夥人說起一些事情,似乎是提到什麽鹽梟,還有什麽關於戶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