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門外有人(五)
但是這馮庚年大半夜的接連三天在袁田田家門口燒紙,讓本來已經漸漸進入正常生活的袁田田再次把心又提起來。
第三天大清早,頂著一個熊貓眼,終於還是開口問正在拖樓道的馮庚年,
“房東,你昨晚在我門口燒那東西?”
馮庚年收起拖布,微笑說道,“你不是說不好睡覺嗎?我雖然聽不到,但是燒點紙錢圖個心安!”
驚魂的三天,原來隻是房東圖個心安!可是她又能說什麽?這房東也是一片好心!為此,她還特意給這個馮庚年買了一包煙。
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是睡眠不足,而且呼吸道有些炎症!正經的藥就一個頭孢,剩下的都是補氣的保健品。
她下午回來的早,門口就聽到了馬阿姨跟房東老太婆說,
“我覺得邪乎!龍鳳賓館裏她隔壁根本沒有房間,她不會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
這話說了一半,看到了袁田田,這長舌的女人就不說話了。
袁田田低頭上樓,本來醫生的建議,還有馮庚年的一晚上的守護,她已經把這當成了一種幻聽,是一種病。
她不怪這個長舌婦背後議論她,隻是沒想到,這長舌婦會連這些都能打聽到。
她想起那個變態的鄰居,又一陣惡寒!但是接下來就是恐懼!可是她仔細想那個變態男人的樣子,卻覺得有些模糊。
如此又讓她兩天都沒法入睡,那窗戶的敲打聲已經無關緊要,而那個變態的鄰居如一個夢魘,一直在她腦海盤旋。
請了一天假,在五金店買了一把刀,如果一直自己嚇唬自己,自己遲早會瘋掉!有人對她不利,她就用這把刀防身。
念頭通達了,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可是平靜的時間還是那麽的短暫,她仿若置身事外了,這房東馮庚年遭殃了。
而這一晚,馮庚年給逮住那一枚耳釘了!如何逮?這個耳釘就是從他跟前飛過去的!而他是當成一隻飛蛾給一巴掌扣在腿上的,耳釘後麵的針插入肉裏,疼的馮庚年一聲慘嚎!捏出來時候,手裏都是血。
驚叫聲引出了袁田田,袁田田看到那耳釘時候,臉色慘白。
馮庚年把這耳釘,拿到公共衛生間裏麵給衝到下水道裏去了。
從那一晚開始,馮庚年開始做噩夢,每天晚上能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床站著,床上躺著的人卻無法動分毫,在慢長的驚懼中,等待那個男人轉頭,隻是每次當那個男人轉頭頭時候,突然醒來。
之後發現渾身冷汗淋漓。
但是馮庚年卻沒有那做噩夢的事跟任何人說,而袁田田家裏敲窗戶的聲音也消失了!袁田田把自己買回來的補品送給了房東老太太。
這老太婆可能是虛不受補,第二天住院了。
馮庚年晚上承受著噩夢,早上依舊負責給他哥收拾攤位!白天還要給這丈母娘送三餐!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了。
他去找袁田田,想問問那個龍鳳賓館住在她隔壁的男人長什麽樣!他出生在農村,這鄉村多鬼事,因為村裏人一天清閑,總有人愛講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他覺得自己衝撞了不幹淨的東西。
袁田田聽完馮庚年的話,那一雙眼珠瞪的滾圓!她也麻爪了,她以為事情結束了,沒想到會轉移到馮庚年的身上。
而她給不了馮庚年什麽建議,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馮庚年失望的離開,自己又去了一趟龍鳳賓館,一無所獲。
晚上給白小玉母女倆送過飯,買的一籃子笨雞蛋去老丈人家!這雖然是一家人,但是基本不來往,現在去看老丈人,是因為醫生說小玉的母親撐不過三五天了。
馮庚年汽車電動車,如夢遊一般,來到殯葬用品店,拎著雞蛋剛進屋,老丈人從門口一個紙人手裏揪下一根哭喪棒,朝著他後背就是三棍子。
這三棍子下去,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仿佛從一場大夢中驚醒!那種渾渾噩噩褪去了一半!接下來就是疲憊!不過,他現在可以肯定這老丈人是真有本事!他連寺廟都去了,為何沒有想著來問問自己老丈人?
這老丈人畢竟開殯葬用品店的,這種事,應該多少比普通人更了解才對。
馮庚年熊貓眼,閃爍著精光,激動的問道,“爹,我身上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白延肅隨手扔了哭喪棒,並沒有回答馮庚年的問話,而是淡淡說道,
“這兩天把婚離了吧!”
馮庚年覺得這麽牛鼻的法器這麽亂扔不好,一手拎著雞蛋,一手就去撿那個哭喪棒。
白延肅說道,“糊弄活人的玩意,你撿那做什麽?”
這談吐淡然,可是那自得和驕傲都寫在臉上!馮庚年說道,
“我拿回去給咱家那租房的姑娘也來幾下!”
白延肅拄著拐杖朝繞過屋裏滿地的紙錢花燭,一邊走一邊說,“有用的是我老白的道行,與那棍子有屁的關係!我剛才說的你聽到了沒?”
馮庚年笑著連連點頭,離婚是好事,他壓根就沒有想著和白小玉過日子!隻是他自己沒法提出來!這老丈人的腿,就是他哥倆開夜車給壓斷的!
家裏算是砸鍋賣鐵了,村裏能借的全借遍了,這才保住哥哥的命!現在開個早點攤,都需要他前後幫忙。
可是這個老丈人這邊別說是賠償了,連醫療費都付不起!沒法子,白延肅就讓他入贅到白家,剛開始說是等生了娃,就隨便他,想離就離!所以婚事連親友都沒有請,在自己家裏意思了一下就完成了。
結婚之後,馮庚年就和白小玉在分居,白家隻是多了一個男勞力!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女婿!也不提生孩子!
結婚後沒有一星期,就開始拆老房蓋新房,他也是蓋房時候才知道,老白不要醫藥費,忙著結婚,是因為村裏拆遷按人頭算,他入贅了就多了一個人,要是白小玉正常結婚,戶口是要遷出去的。
而不生孩子,卻又急著蓋房,是因為村裏都蓋,聽說拆遷不按村裏的規矩來,而是跟著國家走,按住宅麵積算。
樓蓋起來了,就等著拆呢!可是這一等,就是三年!外環都修的把澗河村包進來了,還是沒有拆遷的動靜。
而今天老頭打了三棍子,就跟他說離婚的事!有些突然,但是他真的很興奮!但是這離婚老丈人一個人說算嗎?
“你說離就離,我沒意見!我來是想問問你,咱家樓裏有個女孩一直被”馮庚年還是要把話先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