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找到你了(五)
這聲音要帶一點陰森與冰冷,不,應該給馮庚年配一個環繞的音響,衝著裏麵說這句話,這馮庚年能嚇的裏麵的邪祟魂飛魄散也不是不可能。
心中隻是順著馮庚年的話歪歪一個瞬間。腦海裏卻又想著剛才看到的紅地板。那紅地板一眼就能看出,是工程地板,質量和她家的地板一個樣。
冷不丁的突然被人抱起,然後朝著樓道飛奔。白小玉有些慌亂,這個馮庚年啊。真的是蠻牛嗎?伸手時候,也不看看位置。
馮庚年哪裏會在乎白小玉的感受。
白小玉拍打馮庚年,可是馮庚年卻是直接把她跟麻袋一樣甩到肩膀上,速度更快。
“你以為找到我?你就可以活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小玉驚恐的揚起腦袋看後麵,可是後麵一片漆黑。但是她有種錯覺,那黑暗裏有很多人在朝著她追來。
一樓的到了,可是大門不見了。
馮庚年衝到門口,放下了白小玉,伸手在牆壁上摸索幾次,又抬腳猛踹。可是這牆壁紋絲不動,甚至連該有的沉悶的回音都沒。
一樓的門頭燈變得發紅,五六米外的樓梯位置卻被黑色吞沒,白小玉尖叫,
“爸——爸-——!白延肅!老白!你死哪裏去了?”
從這稱呼上能看出來,這老白應該童年對孩子的愛是缺失的,或者說這白小玉的母親,沒有為白小玉樹立一個父親該有的偉岸形象。
燈眼看就要滅了。馮庚年突然衝著白小玉說道,“別喊了成不?讓你出去,你非要跟著!”
白小玉嘟著嘴,這一晚上驚心動魄都沒有掉眼淚。可是被馮庚年關鍵時候這麽責備,這眼淚不受控製的就落下來了。
她覺得自己看走了眼,這個家夥關鍵時候,還是靠不住的。
這對馮庚年的死亡才有個輪廓,就看到馮庚年已經朝著那黑暗走了過去。這淚水突然更洶湧了,這失望又變成了感動。
馮庚年在往前走,而那黑暗卻在朝著後麵退,頭頂燈又變亮了。這裏的溫度卻突然變得很低,而她她脖子上和手上的珠子幾乎同時都散發出一陣暖風,把她包圍。
白小玉知道這裏現在有鬼祟出現了,她爹給的防身法器激活了,現在不是哭鼻子時候,又大喊,
“馮庚年,回來。我這裏有法器。”
馮庚年轉頭,詭異的笑笑,淡淡說道,“有人想跟我換命。我覺得我該成全他。”
說完轉頭,衝入了那黑暗中。
白小玉傻眼了。馮庚年真的瘋了?他可以不死的,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反應這麽遲鈍?馮庚年不過來,可是自己完全可以過去保護馮庚年的。
盯著那黑暗一秒,兩秒,二十秒,三十秒。她希望奇跡發生。
一分鍾到了,她從希望變絕望,絕望變瘋狂。也準備朝著那黑暗衝去。
可是她剛抬腳,就聽見裏麵一聲慘叫,“不。我不和你換。不。不。”
“嘭”一聲爆響。
接著一道漣漪吹的白小玉身體朝後,這後腳跟不知道什麽東西絆住,慌亂朝著兩側伸手,居然抓住了樓門的門框。
這才站直身體。
此時再看樓道位置,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馮庚年的衣服,可是卻不是馮庚年。
她朝前走幾步,又轉身朝外跑。
迎麵就撞到了一個人,這人被突然轉身的白小玉給撞的朝後直接躺下,嘴裏還喊著一聲,
“哎呦我去!”
白小玉出門,伸手就去扶這被撞的人。可扶起來時候,這人還在一個勁的“哎呦!”
伸手捂著後腦勺,又在燈光下看看自己的手,又尖叫,
“我的親娘唉,這腦袋都開瓢了,要死了,要死了!”
白小玉也慌了,“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這被扶著的人,聽到白小玉喊爸,伸手抓住拐杖,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說道,
“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走路慢點啊?我還以為是樓裏哪個不長眼的跑出來了!”
這白小玉滿腦門的黑線,這要不是自己撞的,這白延肅這是打算到醫院做全身掃描,再住上十天半個月了。
拿起拐杖,匆匆朝著樓裏走。
白小玉跟在後麵,不知道她爹這火急火燎的做什麽?這後腦勺那麽多血,肯定不是皮外傷。
緊跟著白延肅進了樓,白延肅走到那倒在樓道處人跟前,摸摸自己的腰,手裏像是抓著什麽東西。
可是白小玉卻看不到。白延肅本來要把這手伸出去,可是又收回來,轉頭看著白小玉問道,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白小玉愣了愣,問道,“他是誰?”
老白猶豫一下,說道,“三兩句說不清楚,就當他是馮庚年。你跟著他進來,他有沒對你”
白小玉瞪了老白一眼,說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死這裏麵了。”
老白那隻不知道抓著什麽東西的手,朝著這年輕人的肚皮位置摸一下,然後說道,
“小子,東西還你了!”
這躺著的人一咕嚕坐起來,冷冷的盯著老白。
老白卻是淡淡說道,“咱倆見麵匆忙。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了,鄙人白延肅,禦屍門當代掌門。”
這年輕人看這老白眼神不善,但是也沒有對這老白動手,冷冷一句,
“沒聽過!”
說完就準備離開了。不過走到老白跟前時候,這年輕人雙腿不受控製的往下跪。不過這年輕人反應也快,一隻手在跟前牆壁上用力一按,身體朝後退了三米遠,再次站直的身體。
“我和你沒冤沒仇的,而且在你家裏給你忙活了半個多月,你這麽為難我,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白延肅站直了身體,一副高人的風範,“嘿?你有些不知好歹了。我都說了老子是禦屍門的當代掌門。你能給我跑腿,是你的造化,你當我白家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家裏帶啊?。”
年輕人淡淡說道,“那你就找阿貓阿狗來伺候你,我高攀不起。借過,我還有事。”
白延肅鼻子一哼說道,“想不想學會如何自己變化成其它人的樣子?”
這年輕人卻神色如此,冷冰冰的兩個字,“不想。”
這天該聊死了。白延肅也沒有想過居然遇到這麽一個奇葩,油鹽不進,看來這半個多月的馴服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