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小小的年紀，喜歡的那個人
不等齊秀回話，楊洛看到沐笛的衣服口袋裏，露出的半截油炸食品。
她拿出這塊油炸食品，轉頭看向沐笛：
“沐沐，你的衣服裏，怎麽有好吃的？”
沐笛低著頭，怯怯的，不知如何回應：
“我……”
在等沐笛回答的過程中，楊洛沒閑著，她順手將油炸食品放進嘴裏。
這一口，她吃到了泥，她連忙低頭：
“呸呸～”
吐掉嘴裏的東西，楊洛抬起頭，再看沐笛，像看一個陌生人：
“沐沐，你這麽壞？”
楊洛以為沐笛想讓齊秀吃帶著泥土的食物。
——對於她來說，這就是了不得的犯罪。
沐笛，即抱歉：
“對不起洛洛，對不起老板。”
又迷茫。
自己衣兜裏，哪來的土？
下午四點。
三匹狼三人回了彩虹屋院子。
彩虹屋院子裏，搭著一張用木板組成的長長桌子。
桌子上，有許多油炸食品和幾個解膩素菜。
午飯，延遲了四個小時，現在才開始。
但飯桌上，大部分人都吃得矜持且克製。
除了三匹狼，在水稻田裏忙著幹活，沒機會蹭吃。
除了齊秀，被所有人防備著，不給吃……
吃完午飯。
丘漫、於丹、張姝和歐雅若，拿著行李箱，拿著做回禮的一袋油炸食品，走了。
其他人繼續幹活。
下午五點半。
水稻田傳來疲憊卻高昂的聲音：
“何老師，蔣老師，老板，老板娘，杜前輩。”
在院子裏忙活的大家和在涼亭閑著的兩人看過去。
水稻田裏，秧插完了。
三匹狼三個男生，正站在距離彩虹屋最遠的那一邊田坎，激動的揮手。
蔣進訝異：
“居然真的做完了？”
何正回以激動的揮手：
“三匹狼，你們太厲害了，居然真的插完了秧，我要給你們點讚，點32個讚！”
楚青豎起大拇指：
“好樣的。”
誇獎應該繼續，可齊秀說的話卻是：
“快上來洗澡吧，等下我們這裏就停電了，沒熱水了。”
齊秀遠遠的看三人整齊的站姿，覺得他們又要宣傳歌曲，還沒出道呢，有什麽好宣傳的。
“我們馬上就上來。”
三匹狼三個男生，確實有花心思。
花量大聲喊：
“看在我們表現這份好的份上，給我們寵愛吧。”
三人隨即開始唱歌：
“小小的年紀還不懂什麽是愛
卻被你甜甜的笑給打敗
你眨著大大的眼睛那麽可愛
說話的手往哪兒擺
……”
因為距離太遠，院子裏的人，聽不清三匹狼唱的歌。
他們想應援捧場。
但怕本來就小的歌聲被完全覆蓋，再加上不知該喊什麽。
所以他們什麽都沒喊。
氣氛有點冷。
結束表演後，胖墩郝敢當垂頭喪氣：
“這裏距離觀眾太遠了，反響不好，很正常，對吧？”
“當然不正常，老馬你說呢。”花量打擊郝敢當，不留餘地。
馬鹿拍拍郝敢當的肩膀：
“應該有距離的一部分原因。”
除了距離之外的另外一部分原因是什麽？
想到這，郝敢當很傷心。
回到院子。
花量衝到齊秀麵前：
“老板，雖然《寵愛》這首歌很好，但我覺得不適合我們。
我們年紀不小了，不是情竇初開的中學生，現在除了胖墩，其他大多數也不用上課下課，解幾何圖案。
唱這首歌，多尷尬啊。
你看，你們反響也不好。”
齊秀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唱這首歌的主要目的，不是宣傳歌曲。
距離這麽遠，要求什麽反響？
普通演唱會，有話筒和音響，但坐最遠的觀眾，也沒有三匹狼表演的距離大，為什麽？難道是因為舉辦演唱會的場所，占地麵積不夠嗎？
“歌的事我不管，製作人全權負責，你說服他們就行——哦，還有你們隊的敢當。”
郝敢當是三人中，唯一喜歡這首歌的人。
花量一臉討好的看著齊秀：
“就是說服不了製作人，我才想曲線救國嘛。”
郝敢當不用說服，他比較沒有自信，製作人不站在他這一邊，他就會自覺放棄。
齊秀笑了：
“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們，我對製作人提的方案挺喜歡的。”
“什麽方案？”
齊秀不說。
花量隻得放棄，他看向楚青：
“老板娘。你覺得我們表現得怎麽樣？”
楚青作為一線歌手，遠比這些還沒出道的小萌新，更明白製作人意見的重要性：
“挺好的啊，雖然看不清跳的什麽，聽不清唱的什麽。”
“……看不清，聽不清，怎麽就知道挺好的？”
“如果看不清，聽不清，都覺得這首歌好，那這首歌一定會大火。”
“真的？”花量不敢相信。
“真的。”
三匹狼走了。
楚青看向齊秀，臉上掛著冷漠的笑：
“秀兒，你小小年紀，遇到的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的女孩子，是誰啊？還有沒有聯係啊？”
齊秀撿起楚青的回答：
“不是沒看清，沒聽清嗎？”
“聽旋律，很熟悉，後來想了想，在我們那個版權賬號裏，有這首歌，當時我就想問。”楚青抓住齊秀的肩膀：
“別岔開話題，老實交代。”
齊秀鬱悶：
“青姑娘，你不是知道麽，我想到的歌是什麽樣子，我控製不了，它本身就是完整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不可或缺的。”
在《同床異夢》錄製之前，楚青一直覺得齊秀是老實人，在《奔跑吧》的竊信者人設，隻是人設。
現在，《同床異夢》已經放送兩期了，情況變了。
網友、青鳥甚至齊秀的粉絲，都在通過各種渠道，提醒楚青要當心。
附帶的，還有防騙一百零八法，其中很多方法很扯，但有一條，楚青覺得很有道理。
不要被轉移話題，直到得到清晰而明確的回答為止。
“哼哼，還在轉移話題。既然你不想說，我去問小雅。”
齊秀不知道楚青為什麽這麽執著：
“她差我9歲，她怎麽可能知道我的事。”
“哼哼。”
楚青拿出電話，聯係齊雅。
電話響了七聲，才被接通。
那邊，傳來激動的聲音：
“嫂子！”
這個聲音的背景音，是許多小女生小男生在小聲說話。
“真的是楚青？”
“真厲害。”
“噓，不要說話。”
……
電話那邊，齊雅正在參加班裏的聚會。
齊雅藏不住事，齊秀成為明星的時候，齊雅明裏暗裏，沒少炫耀。
但齊雅沒有成為班裏的明星。
齊秀實在不是一個容易吸引粉絲的人。
比如齊秀參演的自己策劃的幾個綜藝。
《奔跑吧》最出彩的，是除了韓路和他以外的其它五個。
《親愛的客棧》最出彩的，是花家兩姐妹。
《拜托了冰箱》最出彩的是嘉賓的冰箱和大廚做的菜。
……
楚青成為嫂子後，不一樣了。
還沒等齊雅炫耀。
全校的人，就知道齊雅是楚青的小姑子了。
然後，齊雅忙碌了。
上學時間，忙著應付學生們的好奇和詢問。
放學時間，忙著迎接各種聚會聚餐。
比如現在。
楚青聽到雜音：
“小雅，你現在在忙呢？要不我等會再給你打電話。”
“沒事，嫂子，我同學朋友也想聽你的聲音。”
“哦。小雅的同學和朋友，你們好，我是小雅的嫂子，齊秀的老婆，楚青。”
“楚青你好。”
“大歌手你好。”
“嫂子，我也叫小雅。”
……
寒暄過後。
楚青問出問題：
“小雅，你哥在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的那種。”
“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齊雅想了想，想起一個人：
“知道啊。”
楚青開的免提，在楚青旁邊的齊秀聽到了，忍不住鄙視：
“你知道個球。”
“哥，其他事我不知道，但這個，我真知道。”
“嗬。”齊秀不信。
“是那個叫雷妙的人吧？”為了增加可信度，齊雅順便說了證據：
“眼睛大，笑容甜，我哥的畢業照後麵，隻有這個女生寫了名字。”
上一個世界，齊秀喜歡的女生，高一文理分科，分到了另一個班，沒有任何照片記錄。
這個世界，不知道哪裏不一樣。
班裏也有那個女生，但這個世界的齊秀，暗戀的是他的同桌，兩個世界的同桌，雷妙。
在畢業照後麵寫下名字，隻是這個世界的齊秀偷偷做的其中一件事。
齊秀看向楚青，有點緊張，有點慌。
楚青看著齊秀，眼睛裏藏著寒光。
“哦？”電話那邊，齊雅的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驚呼。
齊雅繼續說：
“今年寒假，家裏來電話，是我哥高中班長打來的，問我哥要不要參加同學聚會，他還特別說，哥的同桌雷妙也會參加，當時嫂子在家，我多機靈啊，二話不說就幫忙拒絕了。”
機靈？
齊秀看著楚青越發冰冷的臉，隻想對齊雅說，一點都沒看到。
“現在想來，我哥唱的《同桌的你》……”
楚青還在《我是歌手》舞台唱過《同桌的你》呢……
涼亭的氣氛，涼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