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兩條路

  星期天的早上，齊秀被撲鼻的飯香喚醒。


  他坐起身，看向身旁。


  楚青不在。


  在廚房嗎？


  齊秀穿上拖鞋，出臥室，掃視整個房間。


  廚房沒人，客廳也沒人。


  青姑娘應該趕行程去了。


  齊秀筆挺的身體卸去了偽裝，變得懶散。


  他的頭，不經意低垂，他然後被嚇了一跳。


  臥室門前的一片空地，齊秀昨天帶回來的玩偶，正在這裏。


  每一個玩偶的眼睛，都正對著臥室。


  它們的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生氣，一起看過來，特別嚇人的。


  楚青不是喜歡嚇人的人，這些玩偶，肯定別有深意吧？


  齊秀忍著不適仔細看，他終於發現，這些玩偶，被擺成了心形……


  玩偶中間，有一張信紙。


  齊秀撿起它，翻開：


  【秀兒：

  今天是《我願意》專輯宣傳最後一天，以後的工作隻有周二的《蒙麵歌手》和兩周周一錄一次的《同床異夢》了——哎呀，感覺事情還是有點多……


  不過總算，我能留出更多時間陪你了。


  開不開心？


  我很開心呢。


  所以今天我要更努力的工作。


  明天見/刪除。


  明天要錄《同床異夢》T﹏T

  後天要錄《蒙麵歌手》T﹏T

  啊，不想努力工作了。


  要不我再回床上陪你睡一會兒？】


  結果，顯然沒有陪……


  齊秀將楚青擺的玩偶，全部挪到門前，玩偶的眼睛，也全部對準門口。


  想到楚青回家時，會像他那樣被嚇一大跳，那場麵一定很有趣。


  這樣想的時候，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花量。


  齊秀接通電話，那邊傳來花量大且充滿興奮的聲音：

  “老板！我們的粉絲數量突破20萬了！”


  突破20萬了？


  “幹的不錯。”


  “那出道的事，老板你看？”


  “出道機會，我會在評審大會宣布。”


  “為什麽那時候才宣布？”


  “你猜？”


  花量懷著猜測，被掛斷了電話。


  齊秀走向廚房。


  房間裏，吃青姑娘為他準備了早飯。


  真好。


  中午，出發前往青秀樓時。


  三匹狼，超引力，雙子星的粉絲數量，都超過了20萬。


  雙子星沒有參與拉粉絲行動，但昨天，因為超引力的表現，繁星們知道了愛秀工作室有拉粉絲到20萬，就能出道的事。


  他們隨後主動幫雙子星拉粉。


  繁星們拉粉的手段相對複古，就是在聊天群拉熟人。


  畢竟氣質好，年紀小，成績好，長得漂亮的小姑娘，在哪個群裏發，都不會覺得丟人。


  隻有月光燈，在另外三隊組合的粉絲數量都達標後，著急了。


  現在，不再是簡單的出道問題。


  而是麵子問題。


  他們在四隊組合中年紀最大，平日自詡為老大哥，另外三隊都是需要照顧的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都能做到的事，他們不信他們做不到。


  齊秀進青秀樓時。


  一樓大廳，堆滿了人。


  人群中間，月光燈的人正在奏著樂，唱著歌。


  他們在開簡陋的演唱會。


  網上同步直播。


  月光燈的粉絲數量，正在飛速膨脹。


  現在已經19萬了。


  但半個小時後，評審大會就要開始了。


  他們的粉絲數量，能不能再增加一萬，他們不確定，他們隻能更激情。


  齊秀在旁邊呆了一會兒，感受著周圍像演唱會那樣火熱的氛圍，心中，寒意漸甚。


  在得知他讓他們出道，隻是一個招黑的玩笑，這些粉絲不會打他吧？

  這麽多人，把青秀樓全部的安保力量全用上，也不夠啊。


  齊秀的心，越來越怯弱。


  不能再待下去了。


  齊秀咬著牙，走了。


  上七樓，等評審大會開始。


  但七樓，原本是擺設的觀眾席，現在除了一片區域留給月光燈粉絲的區域，其它地方，座無虛席。


  完了，完了。


  齊秀覺得自己要涼了。


  他轉身，離開。


  在想到除了報警以外，其它能保護自己的辦法前，不能再上來。


  可，就這小小的露了一麵，花量就發現了齊秀。


  他站起身，雙手舉過頭頂：

  “啪啪，啪，啪啪，啪……”


  有節奏感的拍掌。


  三匹狼其他兩人覺得丟人，但他們還是依照約定，站起，跟著節奏拍掌。


  他們身後的粉絲，也跟著。


  另外兩個粉絲群體湊熱鬧，也跟著。


  一時間，第七樓，拍掌聲，震耳欲聾。


  但花量萬萬沒想到，齊秀麵對這樣的場景，沒有感動，反而逃得更加堅決。


  電梯關上了門，向下，齊秀消失了。


  七樓，麵麵相覷。


  ……


  齊秀去了六樓。


  找陶錄。


  主動招黑的主意是陶錄提供的，齊秀想甩鍋。


  但，奇怪的是，陶錄居然不在蘇倩周圍晃悠。


  齊秀問蘇倩：

  “倩姐，你知道陶錄在哪嗎？”


  “在會議室裏。剛才來了個想……”


  沈倩話沒說完，齊秀轉身走了。


  敲門，開門。


  會議室裏有陶錄，艾穆，還有一個二十三四歲胖子。


  胖子桌前，擺著一個有點簡陋的攝像機。


  艾穆看到推門進來的齊秀，臉上皺起的眉頭不自覺鬆了：

  “老板，你來得正好。


  這裏有一個想將我們評審大會拍成綜藝，傳到網上，當做實踐經曆的大學生。


  我怎麽都說服不了他。


  你來吧。”


  小胖子站起身，帶著初出茅廬的勇氣，看向齊秀：


  “齊策劃你好，我是……”


  齊秀對小胖子抱歉的點點頭：


  “對不起，我現在找陶哥有點急事，你的事我們等會再聊。”


  齊秀說著話，把陶錄拉出會議室，拉到自己辦公室：


  “陶哥，樓上那麽多粉絲，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那，你覺得我宣布，這一切是開玩笑的，那些粉絲會不會群起而打我？”


  陶錄憋著笑，裝作嚴肅的點頭：

  “這，有可能。”


  看到陶錄憋著笑，齊秀的憐憫之心，沒了。


  他笑著道：


  “但是，主動招黑的主意是你出的，所以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啊？”陶錄有不好的預感。


  “第一條路，你幫我背黑鍋，逃得遠遠的，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了再回來。”


  陶錄沒有立即反駁：


  “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我主動背黑鍋，逃得遠遠的，你上去幫我宣布，我在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