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醫鬧
程銘和呂詩芸走到了大廳後,旋即就皺起了眉頭。
隻見一群人聚集在大廳,有的人舉牌子,有的人大吼大叫,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在這群人最前麵的,是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帶著大金鏈子,看起來流裏流氣的中年人。
“這群人是?”呂詩芸一時沒反應過來。
“唉,沒想到竟然碰上了醫鬧。”程銘倒是心裏和明鏡似的。
“醫鬧?”呂詩芸的俏臉當時就變了顏色。
“明顯是醫鬧啊。一群人在醫院鬧事,還讓一個老太太打頭,那個流裏流氣的中年人還不懷好意的轉著眼珠。你一會離他們遠點啊,說不好他們就會纏上你不放。”程銘解釋道。他說完後發現呂詩芸臉色不好,於是就安慰道:“沒事的,這裏怎麽說也是帝都最大的醫院。醫務處馬上就會處理好這些的。你理他們原些就好了。”
呂詩芸聽到了他的安慰,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然後忍不住抱怨道:“唉,你說這群人怎麽這麽壞啊,都和你有的一比了。要是長此以往,還有哪個醫生敢給人看病?說到最後還是他們這幫患者吃虧。”
程銘一頭黑線:“不是我說呂醫生你怎麽這麽說我啊,我怎麽壞了,我這不還安慰你來著嗎,你這是偏見。”
呂詩芸白了他一眼:“你都把那位老人給禍禍成那樣了,臉都能比麵粉還白。之後你還想逃避責任,還不夠壞?嗯……你不僅壞,還渣!仗著自己的外表以安慰別人為借口來和女孩子拉近關係。噫——你離我遠一點。”
程銘:……
所以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說了這隻是一個意外,你倒是聽我解釋啊啊啊!!!
這時,前麵那幫醫鬧有了新的動作。
那個流裏流氣的中年人看著有不少人都瞧向了他們,便將手背在後麵隱秘的打了幾個手式。其餘的人便得到了信號,聚到了中年人後麵。
那中年人裝模作樣扶著老太太,就拿著一份病例和幾張檢查報告開始揮舞。大喊:“大家都看看!一起來幫我批判無良醫生!”
這麽一喊,一群吃瓜群眾便升起了看熱鬧的心。
中年人看著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的醫生啊,是越來越沒有醫德了。我老媽前幾天和朋友出去旅遊受了些寒生
病了,我心裏不放心,就尋思著帶我媽來醫院看病,結果他們給我們做了一堆檢查,說是心肌炎,讓住院!我一想就覺得不對,我媽隻是感冒了,雖然有點重,但也應該用不到住院啊!”
中年人說到這,拿出了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接著說:“於是我找到了和我媽一起旅遊的人,他也生病了,也是一樣的感冒,甚至比我媽還嚴重。我就問他有沒有去醫院,你們猜人家怎麽說?他說他就是去小診所輸了兩天液就好了!才花了不到兩百塊錢。”
中年人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裏的檢查報告大聲喊道:“可是我們呢?光檢查就要好幾千,然後還要住院!如果不是我多了個心眼,我們還得花上一筆住院費!到時候這些無良醫生隨便給我們開一些藥,就又能賺上一大筆黑心錢。我告訴你們這群大夫,你們這是欺詐!欺詐知道嗎?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其實中年人這麽做明眼人都能看出破綻。因為心肌炎的外在表現和重感冒十分相似,但治療方式卻十分簡單。隻要靜脈注入消炎藥,也就是抗生素就好了。現在的小診所濫用抗生素的大夫很多。先不說這位老太太的朋友是否也是患上了心肌炎,就算是,掛兩天水也能好。
這群吃瓜群眾之中肯定會有一些人知道,但即使知道也沒用,人多口雜的,說了也沒人會去聽。
這些人隻是想看熱鬧,而人,首先隻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真相,總會被人們有意無意的忽略。
呂詩芸聽著他們胡說八道,心裏氣不過去。當下就站出來反駁:“你們怎麽能胡說呢?心肌炎的外在表現和重感冒是十分相似的,很難憑肉眼看出來。而治療方法就是就是靜脈輸入抗生素。先不說這位老太太的朋友是否也是患了心肌炎而不是重感冒。就以現在小診所濫用抗生素的情況來看,誤打誤撞治愈心肌炎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程銘此時以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呂詩芸。你說為什麽?這群醫鬧明擺著就是要賠償來了,不說呂詩芸的解釋人家是否會聽,有一件事大家可不要忘了,呂詩芸可是這裏的醫生。她現在這裏解釋,很有可能會被旁人當做狡辯。更重的事——這傻姑娘就沒發現沒有一個醫生往這邊靠近,全都在等醫務處的人來處理嗎?她這麽往前一站,不就是給這群醫鬧當靶子去了嗎?
果不其然,這群醫鬧看見有醫生站出來了,一個個都像看見了骨頭狗似的,全都奔向了呂詩芸。
“你是醫生?正好,這事你得給我們個交代。我媽明明隻是得了個感冒,你們就敢這麽收費?今天在座的各位給我做個見證,要是醫生一天不歸我一個說法,我和我的親戚們就一天不走,讓你們醫院開不了門!”
中年人看到有醫生出現,哪肯放過,立刻就帶著老太太大步邁上前來。程銘看著老太太身上的病號服和她手背上的針眼搖搖頭。這明顯是認為自己的病並不算嚴重,覺得心裏不平衡就想拒繳醫藥費才進行的醫鬧。這種事時常發生,醫院的醫務處長期處理這種事。一看就知道呂詩芸是新來的,這種事情,好歹在醫院待過半年的人都知道,急診科更是這類事件的高發地。他敢打賭,呂詩芸來醫院工作絕對不會超過一周,而且絕對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那種。國內的醫學生都是要在醫院實習一年的。呂詩芸這種已經當上大夫的人,隻能是留學回來的。
呂詩芸看那中年人的無賴做法,心裏十分生氣。當即就開口懟了回去:“你這麽做是違法的,而且也不對!醫院的診斷沒有錯,你這麽做,是不尊重醫生,隻會讓醫患關係變的更加緊張的。”
中年人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頭一次遇見這麽頭鐵的醫生。當時就罵道:“你個小娘皮是不想幹了嗎?就你個小丫頭片子,也配當醫生?你剛多大,會什麽?就你這樣的也就是個實習生吧。醫院也敢讓你出來當大夫看病?這家醫院果然沒良心,一點負責的態度也沒有。”
呂詩芸下意識的回答:“我是麻省理工大學醫學院的博士畢業生,學的臨床。上個月剛回國,按理說是有資格在國內當大夫的。你聽該聽說過麻省理工吧?”
“麻省理工?你說是就是?你唬誰呢!年紀輕輕就會胡說八道了。把我當傻子糊弄?去你的吧!”
中年人一聽麻省理工,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認為呂詩芸是在把他當傻子糊弄。一生氣,就將手中的保溫杯擲向了呂詩芸。
呂詩芸看著保溫杯在她的視野中飛速放大,但自己的身體卻來筆記做出反應,情急之下隻能閉上眼睛,準備被砸。
但程銘反應過來了,她將呂詩芸拉到了自己的背後。保溫杯與呂詩芸擦肩而過。砰的一聲砸在了身後的走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