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身無分文的時刻和意外的援助之手
在程銘正在準備過馬路時,一輛失控的汽車撞向了一旁的行人道上,程銘雖然在汽車的撞擊範圍之內,但卻完全沒有慌張。因為他完全有能力在汽車撞到之前帶著自己的行李箱躲開。
但程銘並沒有帶著行李箱躲開。
因為在程銘身側,有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看上去因該是龍鳳胎。他們,也在汽車的撞擊範圍裏。
於是程銘不得已放開了行李箱,一手一個的把兩個孩子全部抱在懷裏,腳下步伐交錯,一個錯身,便與汽車擦身而過。而自己的行李箱,卻是與汽車撞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程銘並沒有去看自己的行李箱,反正除了筆記本電腦之外,其他的東西也撞不壞,至於筆記本電腦……既然已經肯定了被撞壞,又有什麽必要去看呢?
比起去看自己的行李箱,還是先把這兩個孩子安慰好吧。
程銘把兩個孩子放下,緩緩的蹲下,和他們平視著,語氣溫和的說道:“你們沒受傷吧?你們的家人呢?”
“沒,我們沒有受傷,謝謝大哥哥救下我們。”兩個孩子中的小女孩最先回過神來,向程銘道謝。
“大哥哥好厲害,你是不是會武功啊!剛剛那輛汽車那~麽快的撞過來,你都能抱著我們兩個避開,大哥哥的輕功一定很好吧。你能教教我嗎?我也想像你一樣厲害”
程銘嗬嗬一笑:“你還小,就算是真的練武,也沒辦法練出什麽的。你們的家人呢?我送你們去找他們。”
“謝謝大哥哥,不過不用了,我們今天是打算去朋友家的,他的家就在附近,我們還打算找他玩去呢。”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心大的嗎?
程銘心裏默默無語,但還是笑著答應了兩個孩子,待兩個孩子離開了他的視線後這……
嗯?哪來的怪味?是誰在燒什麽嗎?
程銘被突然飄來的詭異氣味打斷了思考。然後他抬眼一瞅,瞬間鎖定了氣味來源。
嗯,自己的行李箱著火了,著的還挺大現在也就勉強認得出行李箱的一個輪廓。
程銘:臥槽。
不用想也知道,行李箱裏的東西一樣也保不住了。
emmm……先找肇事者司機商談一下賠償的問題吧。
程銘來到失控的車前,往駕駛室裏一搭眼,驚了。
特麽為啥開車的人已經掛了啊!?
程銘抱著一絲僥幸開口問道:“鴻邵宇,你實話告訴我,我還能找到肇事者的親人報銷損失嗎?”
鴻邵宇控製著一小團空氣在程銘的耳邊震動:“估計是不行。這個肇事著是去奔喪的,嗯,去世的是將他撫養大的一位老人,肇事者本人除了那位已經去世的撫養者之外再無親人了。”
程銘:我就知道……財運虧空也太可怕了點……臥槽我兩千塊錢還在箱子裏呢!
鴻邵宇:“節哀。”
程銘總覺得鴻邵宇在和他說話時在憋著笑。
程銘猜的一點不差,鴻邵宇此時正在世人遙不可及的起源之地之中開懷大笑。
“哈!哈哈!我就沒見過這麽倒黴的聖人。笑死我了。不行,我得做一期視頻發到小破站上去,讓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鴻邵宇說著,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幻境,幻境之中所呈現的,正是程銘昨天白天和今天早起所發生的事。裏麵的所有人都被改換了容貌唯有程銘,鴻邵宇惡趣味的沒有隻是略微修改了一下,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是誰的。
程銘可不知道鴻邵宇正在把他的倒黴經曆給做成視屏。此時正在擺在他麵前的的現實是:全身上下,
唯有一身襯衫,一條七分褲,一套內衣襪,一手機一吊墜而已。哦不,還有鞋子。總之程銘現在已是身無長物,分文沒有,早點不貴,但卻隻能吃土。
連早點都吃不上了啊,自己整整二十四小時居然隻吃了兩袋泡麵嗎。好餓啊,自己現在還做不到辟穀啊。
算了,還是打個電話找其他人蹭點飯吧。
程銘想到這裏,伸手就要掏出自己的手機,結果發現手機沒在兜裏。
沒在兜裏,那去哪了呢?
咦?地上的那個被車軋過去的東西,好似,應該,大概,也許,似乎……那就是自己的手機吧!
好了,現在程銘除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手腕上的吊墜,啥都沒了,連手機都沒了。
程銘歎氣,然後撿起自己被壓碎的手機,從中取出了自己的手機卡,揣在兜裏,然後走進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家手機店。
“老板,收手機嗎?”
程銘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櫃台上。
店鋪老板看到程銘的手機如此淒慘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手機怎麽了,屏幕居然碎成了這個樣子?”
程銘:“被汽車軋了。”
店鋪老板聽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擺弄了一下手機,然後開口:“二十,不能再多了,都碎成了這個樣子,二十已經很多了。”
程銘沒有講價,點點頭以示同意。然後接過了老板給他的二十塊錢。
半個小時後,程銘再次回到了身無分文的狀態。一頓早飯,吃了一碗牛肉麵,兩塊肉餅,剛好花了他買手機所得的二十塊錢。此時的程銘正在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路上,內心正在盤算著下一頓飯應該怎麽解決。
“小程?小程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這時,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傳入了程銘的耳中。程銘回眼看去,一個滿頭白發,精氣十足的老人正在迎麵走來。
程銘是認識老人的。老人姓呂,程銘管他叫呂老頭。以前沒有換租處時,老人常常在程銘門前的大樹下與自己下棋,而老人也是所有老人中唯一能和程銘下上幾手的人。
距老人說他的住處離程銘原先的租處還是很遠的。但是老人喜歡下棋,也愛溜達,於是有一天就溜達到了程銘原來的租處,本來依老人的習慣應該是待上半天就會走的,但是和程銘下上幾場象棋之後,就成了那顆大樹下的常客,每天都要來到樹下坐上挺長的時間。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下象棋下贏程銘。但是在長期的慘敗之下,老人也就絕了要贏程銘的心思,但老人仍長期去找程銘相處。
因為程銘救過他的命。
事情是這樣的,程銘在兩個月時,也就是高考剛剛結束的日子,為了能夠盡情的(無人約束的)利用(放縱享受)這個暑假的時間,程銘早在高考前夕就租好了房子。高考完畢後,程銘就拎包入住了自己以前的租處,就在當晚自己決定去外麵吃頓燒烤以慶祝解放的那天晚上,自己推開門出去,就遇上了心髒病突發的呂老頭。
程銘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熱心青年啊,他趕忙快步上前扶住呂老頭。一看是心髒病突發,就立即讓呂老頭平躺並立刻采取了急救措施。
程銘本身是會一些醫術的。為了防止受到醫療條件限製,他特意學了一手針灸之術。但程銘沒帶銀針啊!情急之下,他就翻了翻自己的兜裏,然後把用來掛鑰匙的鑰匙環捋直了(小號的鑰匙環是用較粗的鐵絲圍出來的)往呂老頭身上的穴位刺去。
呂老頭是個有身份的人,身邊總會有兩個保鏢吊在呂老頭後麵。保鏢還是很厲害的,即使是在戰棋的眾人之中也能排進前二十。
不過照著程銘還差得遠。
兩個保鏢以為程銘要對呂老爺子不利,立即快步上前便是要把程銘拉開,程銘救人心切,於是騰出了一隻手將兩個保鏢攔住。
一個看上去還沒二十歲的小年輕,隻用了一隻手就將他們兩個人全擋住了,這讓兩個保鏢十分震驚。程銘的手就宛若一條橫亙在天地之間的山脈,明明呂老頭就在對麵,可他們兩個人傾盡全力,卻是絲毫不得寸進。
兩個保鏢其實是帶了槍的,但是這裏是市區。動槍,意味著很大的麻煩與責任。可呂老頭的安全更不容有失。雖然說手槍是否能對程銘造成威脅還是個未知數,可是他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也就在兩個保鏢打算用槍時,呂老頭醒了,程銘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道:“老人家你可算是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呂老頭當時還是有點懵的,但是還是說出了程銘最想聽的話:“我現在感覺挺好的,就是身上有幾個地方感覺有點疼。”
程銘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次急救還是很成功的。隨後扶著呂老頭囑咐道:“老人家你剛才突發了心髒病,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那邊的兩個大哥!過來一下。”
程銘對著兩個保鏢揮了揮手,兩個保鏢滿臉警惕的圍向了程銘。程銘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的將呂老頭扶到了兩個保鏢手裏。
“對了兩位大哥,一會兒你們記得帶老人家去醫院打針破傷風啊。我剛才手頭實在沒啥可以用來針灸的東西,隻好把鑰匙環捋直了用,鑰匙環沒消毒,而且弄不好還有鐵鏽,所以一定別忘了打破傷風針。”
程銘說完,就在兩個保鏢警惕的目光中跑向了路邊的燒烤攤,高喊道:“老板給我來一紮啤酒,三十跟烤串!……”
總之就這樣,呂老頭和兩個保鏢與程銘就這樣熟悉了。
程銘看到了呂老頭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一下衝到了呂老頭麵前,鄭重其事的問呂老頭:“呂老頭,你能收留我嗎?”
呂老頭:???
程銘看呂老頭一臉疑惑的表情,不由苦笑,然後將自己這兩天發生的事對著呂老頭講述了一遍。
呂老頭聽完了之後的表情……怎麽說呢?同時摻雜了震驚,同情和忍不住的笑意,讓程銘突然覺得心好累。
呂老頭歎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剛才複雜的情緒全都吐出去似的。然後拍著程銘的肩膀:“咱們老哥倆誰跟誰啊,我家大的很,隨便住!住一輩子都行!等下我讓人給你在房間裏置辦些衣服,在給你弄台電腦,手機也給你買一部。”
程銘:“知道老頭你不差錢,那我就不客氣了。”
呂老頭聽程銘這麽一說,哈哈大笑,顯得十分開心。
“不過你得和我去溜達一圈,然後陪我在老地方坐一會兒,以後我就有的忙了,可沒時間在溜達咯。”
程銘自然是滿口答應,然後心下琢磨了一會兒,覺得以自己和呂老頭的交情應該沒什麽不能問的,於是開口:“老頭你都得有快七十了吧?還有什麽是需要你去忙的啊。”
呂老頭笑了笑,並沒有正麵回答:“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說,不過以小程你的身手遲早是要知道的。”
程銘聽言,臉色訕訕的不說話了。
呂老頭看著程銘的臉色笑罵了一句:“你個小滑頭,你還怕我會強迫你不成?我知道你想過平淡的生活,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強迫你!我老呂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
程銘笑了笑,臉色隨之恢複如常。
呂老頭還是可信的,無論是在以前還是凡人的程銘眼中,還是現在已經是聖人之尊的程銘眼中。
程銘覺得,自己看人的本事,還是很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