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丘之貉
“是你!”程由鬆滿臉驚駭之色,而後卻是跪在地上:“見過前輩!”
“不用客氣!”曆塵軒衣袖輕輕的一撫,程由鬆卻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了,當下他腦海中嗡嗡發響,怔怔的看著曆塵軒。
“我說過,遲早會給你一場機緣,一場能夠如造化之境的機緣,當然,前提是你要為我做事!”曆塵軒說道。
見識過夜嵐、程東揚等人的大戰之後,程由鬆對於力量的渴望,可謂是前所未有,當下他雙眼一亮,熾熱之色難以形容。
“隻要前輩能夠讓我進入造化之境,那這輩子我便聽前輩調遣!”程由鬆說道。
曆塵軒淡淡一笑,而後卻是拿出來一顆丹藥,道:“這顆丹藥,足以讓你進入造化之境,而且穩固修為,隻是不知道你進入造化之境以後,會有什麽計劃?”
“隻要我能夠進入造化之境,一切但憑前輩吩咐!”程由鬆死死的盯住曆塵軒手中的那顆丹藥,眼中的熾熱之色,難以形容,呼吸也急促起來。
曆塵軒道:“不,我要聽聽你有些什麽機會,畢竟這修為精進了,要是什麽事情都不做的話,那何不如別精進!”
“隻要能夠如造化之境,這第一步便是將天元宗給奪過來!而後一切便都聽候前輩的調遣!”程由鬆道。
“好,我喜歡有野心的人,這顆丹藥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說過,要將天元宗給奪過來,這是你對我的承諾!”曆塵軒將丹藥遞給了程由鬆,不由說道。
程由鬆接過丹藥,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眼下的一切,似乎都不怎麽真實,可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多謝前輩!”程由鬆再次深深的行了一禮,他年紀已經不小,如果不能夠進階,也不知道還有多久能活,但若是進入造化之境,那便是另外一片新天地了。
“別說這些客氣話,記住你說過的!”曆塵軒的聲音傳開,人卻是早已不見。
程由鬆並沒有想其他的,他向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隻要能夠進階,不要說隻是聽命於曆塵軒,就是造反,不停神府調遣,他也敢去做。
“總有一天,我也會有你這等本事的!”程由鬆並不知道曆塵軒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離開的,這份本事,加上一顆能夠讓他入造化之境的丹藥,當下他可以想象曆塵軒是如何的了得。
程由鬆將丹藥給小心翼翼的收好,而後便走過去閉關的石室,將所有的陣法給布置好以後,這才坐上去練功的台子,而後將曆塵軒給的丹藥拿出來,仔細打量一番之後,便是一口吞下。
這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真元從來,接著便是又無數的道則凝聚,在這時候,程由鬆運轉玄功,真元凝聚之下,那些因為丹藥而顯化出來的道則,一瞬間便是被他給煉化,刻入血肉之中,最為了得的,是這些道則入血肉的一瞬間,他那停留在法相大成之境的修為,便在一瞬間破開了。
當此之際,程由鬆體內的真元動蕩的甚是厲害,那些道則之力,一道道的不斷被吸收。這是什麽丹藥,程由鬆並不知道,但是卻能夠毫無遺漏的吸收其間的道則之力,
漸漸的,程由鬆的修為百年突破了造化一重天之境,而後繼續往上漲。曆塵軒告訴程由鬆,這顆丹藥可以令他的修為穩固在造化一重天之境,可是程由鬆卻是沒有穩固,而是直接衝擊造化二重天的境界。
到最後雖然沒有衝開,但總算是穩定下來了,當此之際,他猛地站起身來,隻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千歲不止。
“隻差半步,便可突破二重天的境界,看來這位前輩,還真是費了心思的,說是穩定在一重天,我拚盡全力,都無法入二重天,如果為他將事情做好,將來可不可以······”程由鬆這個人,還真是難以形容的多變。適才還想著如何超越人家,現下想的卻又是如何從人家那裏得到好處,也許這並不矛盾,但尋常人也不會又這等想法。
“天元宗,在神府的使者到來之前,我一定會想法奪過來的,隻是到時候如何讓神府的使者不發難呢?”程由鬆知曉,天元宗要在南荒大地上麵立足,如何都是避不開神府這片青天的。
程由鬆考慮了一個晚上,忽然間他眼睛一亮,輕笑一聲,出來閉關的石室,直奔著天柱峰的後山而來。如今他是造化一重天的修為,在這天元宗裏麵,誰都不怕,行動起來,他相信也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畢竟這可是傳說中的造化之境,是這些年來南荒大地上沒有出現的境界。
呂長空因為名額選拔之事,心下甚是煩躁,當下她往曲淩菲住處來,敲了門之後,待得曲淩菲出聲,這才進去。
“師妹······”呂長空的還沒有說完一句話,便被曲淩菲打斷:“我為何入的天元宗,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但我畢竟不是天元宗的弟子,是以這稱呼,是該換了!”
呂長空聽得這話,心神猛烈一顫,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過去好一會,這才開口道:“您是要回去中域了嗎?”
曲淩菲道:“來天元宗已經有多年,這些年來,我不止一次的出去尋找,卻是始終不見得玄天老祖的天心劍,想必是得到的消息有誤,既然如此,繼續留在南荒,也沒有了意義!”
呂長空的呼吸便急促起來,從曲淩菲降臨南荒大地時,他認為以自己的資質容貌,定然能夠得到美人的青睞,從而一步登天。漸漸的,呂長空發現自己隻是癡心妄想,於是便斷絕了一切雜念,隻求能夠有機會進入神府修行。
問夜嵐、紅衣討要白澤獸失敗,那個時候開始,呂長空便知曉自己與別人的差距,但是要入神府修行的心,向來就沒有變過,反而更為強烈,因為在他看來,入神府,便是成為強者的開始。
到如今這般境地,呂長空進入神府的機會已經沒有,當下他忽然跪在地上,叫道:“如果姑娘肯帶在下走,那在下願意做姑娘的奴仆,做牛做馬!”
曲淩菲秀眉微微一蹙,道:“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隨意跪下便沒有男兒該有的誌氣,再者,這曲淩菲要收奴仆,也不會是個男人,回去吧,要入神府,還有一種法子,想必你明白的!”
呂長空已經放下一切尊嚴來求曲淩菲,卻還是這般樣子,當下他心裏的屈辱憤怒,是尋常人理解不來的,起身來便沿著山路往後山走去。
“曲淩菲,你不就是出生比我好一些嗎?也是個賤人罷了!”呂長空的聲音沙啞無比,當此之際,他咬住嘴唇,鮮血已經滲出來。
正當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他背後半丈距離之處立定,這來人不是他人,正是程由鬆。隻聽他道:“卑躬屈膝,願意為奴為仆,也沒法子成為神府的弟子,何必?”
“誰?”呂長空猛地轉身,見得是程由鬆,心神又是一陣顫栗,而後才慢慢的恢複過來,當下他道:“看來師叔已經看到弟子的屈辱了!”
“看到了,不過師叔覺得,這曲淩菲確實就是出生好一些而已,就天資而言不見得能比得過師侄你!”程由鬆說道,他向來就是擅長利用人心的高手,當此之際,自然能夠把握住;呂長空的心裏所想。
呂長空向來就是心機深沉之輩,聽得程由鬆的話,猛然將才反應過來曲淩菲是何人物,程由鬆又是何人物,當此之際,他眼中警惕之色毫不掩飾,隻是說道:“師叔這話,弟子不明白!”
程由鬆淡淡一笑:“不,你其實很明白的,入神府,隻是為了修行而已,但若你將來能夠繼承天元宗,想必也會擁有大把的自願!”
呂長空冷哼一聲,道:“天元宗的曆代宗主,修為最高的便是我師父了,這法相巔峰之境的修為,在神府之內,連做一個外門弟子的資格都沒有,就這等修為,你認為便是我想要的?”
程由鬆臉上笑意不減:“師侄向來誌比天高,這一點師叔還是明白的,若隻是這天元宗的一宗之主,想必你也不會滿意,你幫師叔一個忙,師叔便有讓你修為大進,前去參與神府大比的機會。”
“得了吧,師叔若是有這等機會,會落到師侄我的身上?你們落華峰的弟子,向來就是喜歡說大話,卻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師叔覺得,我會相信您的話嗎?再說,師叔要師侄做什麽?”呂長空道。
程由鬆聞言,卻是一點都不憤怒,當下他道:“你會明白師叔沒有說假的!”
“師叔如何證明?”呂長空眼中有幾許興趣之色,當下他的修為是法相大成之境,他認為如今程由鬆還是法相大成之境,是以起了戲謔之心。
在同境界之中,不是遇上夜嵐這種高手,呂長空還是有自信取勝的,是以這個時候,他確實半點都不將程由鬆看在眼裏。
程由鬆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可謂是閱人無數,當此之際,如何看不出來呂長空的那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