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有因有果
“這世間，很多東西是可以占便宜的，但有的時候，卻是不能夠占便宜的，有的人占便宜世間長了，便養成這種習慣，年輕人，你沒有這種習慣，這很好，許多東西，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是存在的，將來的路，仔仔細細的去品味！”男子說道。
有人聽得男子莫名其妙的話，心下卻是生出來一些警惕，道：“前輩，你已經答應渡我們過去，像您這樣的強者，不會出爾反爾，或是坐地要加報酬吧？”
“不會，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會出爾反爾的人？”男子笑道。
這些人聞言，皆是鬆了口氣。不論是修行界，還是塵世之中，皆是談好價錢請人上船，可是上船之後，再來個不講究的談價錢。這些人沒啥子道德，可是人家開口的時候，就沒有講道德的打算，隻是想與人講錢。
隻是這這種講法，但凡上了船隻，來到江麵中心，那就不是客人說了算的了，因為做這些事情的人，他們不僅僅隻是圖財，還要殺人滅口。
夜嵐也沒有多說什麽，許多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也懶得去解釋。
四旬男子似乎並沒有隱脈一切的打算，他看了看後麵的宮殿，悠悠說道：“此間從遠古便已經存在，確實有無數的機緣！”
眾人一聽，眼睛皆是發亮，眼中有熾熱之色，九死一生，不就是為了機緣？不就是為了能夠進階？
“前輩知曉，這宮殿是誰的？裏麵藏著些什麽好東西？”莫山嶽問道。
“知道的！知道的！可是也不知道！”男子似乎回憶起來往昔的一些事情，眼中有滄桑之色，而後便拿出個酒壺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不論是什麽機緣，都沒有白拿的，世間之事，能夠等價交換最好，不然的話，要擔下的因果可是很大的！”男子這一句話，卻是讓許多人陷入沉思之中。
東風騰、曲淩菲、卓雪吟等人，皆是聰慧之輩，他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臉色皆是一變。
卓雪吟深深的吸口氣，道：“前輩，晚輩願意拿出最好的東西給前輩，隻求前輩渡我過河！”
男子嗬嗬一笑，道：“你已經給了報酬，我自然會送你過河的！”
卓雪吟正色道：“可是晚輩覺得，那點報酬遠遠不夠！”
“夠了，很多東西，需要的是能夠第一時間就做出決斷，你現在才給我足夠的報酬，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事實上，你心裏如何想的，誰又不知道呢？女娃子？心機有的時候，可以讓一個人渡過為難，可在什麽時候，都將心機個用上，卻是無濟於事的，有的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因果已經接下，是沒法子改變的！”男子說道。
卓雪吟此時後悔死了，原來這渡船過河，竟然是有大因果的，給的東西越是值錢，越是高貴，越是能夠了解因果。
相反，給的東西少了，越是不值錢，能夠承載的因果就很小，而另外因果的大部分，便隻能是當事人來承擔。
曲淩菲也是心神發顫，這般結果，實在不是她想要的，此時她不由看向了夜嵐，此間的一切，夜嵐肯定是知曉些什麽的，可恨他卻是沒有與自己說。
當然，曲淩菲是聰明的人，她明白許多事情，是不可說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說了，一切便都明了，但是存在一些什麽不可變的，誰也說不清楚。
這種事情，隻能怪自己當時沒有考慮清楚，還有就是不肯吃些虧。
有人說，吃虧是福，但是有人說是個屁的福，也許彼此之間的理解不同，便會有不同的結果吧？
東風騰沒有任何神色，可是他心裏卻是暗暗發很，他這種人，從來不會去自己身上找問題，要是有些什麽不順，隻是是別人對不住自己。用他的話來說，便是：休叫天下人負我，隻有我可以負天下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此時此刻，東風騰自然是不敢去恨擺渡人的，那隻能恨夜嵐了。莫山嶽膽子大一些，他心中將男子也給恨上，可是轉而間一想，這樁因果，究竟是與誰結的？
要是同男子結下的，暗中恨人家，會不會又將因果給扯得大了一些？一想到這裏，莫山嶽誰都不敢恨，心裏不由有些發悶。
當然，在這船上的人，也有人不相信因果，一笑置之的。隻是相信了的，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眾生百態，在這時候，便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小船在平靜的天河上麵緩緩徐行，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也沒有去到對麵的宮殿，當下眾人都知曉這條路確實不好走。
可是一想想，適才那詭異的河水上麵，很顯然是能夠輕鬆過去對麵宮殿的，那肯定也沒什麽因果。可當時誰也不願意走快，誰也願意上河啊，這想起來，當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前輩一直在這裏做擺渡人？”夜嵐問道。
男子點頭：“一直在天河上！”
“客人都是去對麵宮殿的？”夜嵐又問。
男子道：“有的是，有的不是，眾生百態，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的，有人上來天河，隻是為了四處走走，有人是如你們一般，是去求機緣的！”
“那有沒有走上星空古路的？”夜嵐這話很突兀，但同時也是在試探，因為他要看看，這個自稱是是擺渡人的男子，知不知道星空咕嚕，若是知曉，這所謂的星空古路，又是通往何處的？
男子雖然表現得極為鎮定，可是夜嵐善於察言觀色，在注意力集中時，就算是修為通天的人，任何微小的神情，都不可能瞞過他的。
“星空古路，不就是通往星空的？但是真有這麽一條路嗎？”男子輕聲一笑，神色自然，除卻夜嵐之外，誰也沒覺察到什麽。
當然，這也是其他的人並沒有看到過曾經西方天空中的詭異情景，那個情景，是夜嵐獨有的，加上龍門客棧的那塊石碑，夜嵐便才會多想這些。
卓雪吟道：“星空古路，你是在客棧的那石碑上看到的？”
夜嵐點頭，那石碑上的文字，乃是遠古文字，加上都是一些常見的，認識的人便少了。但卻不排除鍾無悔、卓雪吟這樣的人，他們看到的異象，雖然與夜嵐不同，但以其聰慧才智，自然明白夜嵐不會無的放矢。
夜嵐淡淡一笑：“很可能吧？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你們說的客棧，在何處？”男子又問。
夜嵐道：“沙漠中，離著此處不遠，那裏是冥仙的冥城入口！”
“冥仙，這個人物似乎聽過呢！”男子輕聲說道，聲音雖然很小，可夜嵐等人都聽到了。
“前輩是認識冥仙前輩了？”夜嵐再次問道。
冥仙可是遠古時候的仙，此時眾人皆是看向男子，眼中都有期待。
男子搖頭：“不認識！”
這一下子回答，可謂是不顯露山水，是以夜嵐看不出來男子是不是在撒謊。
夜嵐並不覺得眼前的男子會有些什麽陰謀針對他們，畢竟其本事可是深不可測的，初步估計，恐怕還在已經死過一回的冥仙之上。
淡然，陰謀還不是針對這裏人的，也許是針對其他人的，畢竟眼下的這人，實在是看不透啊，是以夜嵐並沒有放鬆警惕，免得成了別人的棋子，最後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思慮之間，離著對麵的宮殿，已經隻有幾丈距離了。
此間有折疊空間，雖是隻有幾丈距離，也沒有人敢從船上直接衝過去，等到小船靠岸之後，才一個個的出來。
“多謝前輩！”夜嵐抱拳行禮。
中年男子點頭一笑，而後便駕著小舟往天河中心走出，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夜嵐他們沒去在意這些，隻是往著宮殿的方向走去。
擺渡人再次出現，卻是已經在那龍門客棧之前，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座客棧，神色略顯冷漠，走進去時，卻見得裏麵坐著一個老人。
若是夜嵐在這裏，肯定能夠認得出來，此人不是他人，正是來到西荒大地是遇上的周老爹，夜嵐一行九人，還在他們家住了一個晚上呢。
“我在這裏等你已經很久了！”周老爹說道。
擺渡人道：“我就知曉，此間的石碑，是你放的，為什麽要將這些人向冥城牽引？”
周老爹聞言，卻是站起身來，走到客棧外麵，抬頭看向天空之城所在的方向，隻是這個時候，天空之城，已經徹底在空中消失。
“沒什麽，就是不想讓這些孩子沾染因果，他們都是天荒大陸的未來，最關鍵的，是那條路，絕對不能夠開啟！”周老爹道。
“天城確實是有大因果的，但那也有可能會成為天荒大陸的未來！”擺渡人道。
周老爹道：“所以你弄了那麽一場大雨，將那重水給引來，壓製住因果？可惜這些孩子卻是不明白，最終還是隻得你親自把他們給送過去！”
擺渡人聞言，也是滿臉無奈之色。他走進去看了那塊石碑一眼，輕輕的一撫衣袖，石碑便不見了。
這石碑上麵的字，是一位極為了得的人物留下的，那是對於星空古路的的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