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恥辱
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將楚雄天和楚劍白父子兩人帶回了劍仙府,當劍仙府的人看到他們幾人之後,很是吃驚,因為楚劍白斷了一條手臂。
而直到回到劍仙府,他們兩人也沒有醒轉過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秋風更是蕭瑟,兩天之後,楚雄天和楚劍白兩人醒了,他們醒來之後身子很虛弱,可就算是如此,他們仍舊堅持要見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
四人在客廳坐了下來,楚劍白一襲白衣,一條衣袖隨風飄逸,隻不過楚劍白的神色很平靜,好像並不為一條斷了的手臂而有任何的不快。
客廳的氣氛有些詭異,四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楚劍白淡淡一笑,道:“這次我父子二人能夠脫離險境,還真是多虧了兩位的,這裏我楚劍白先行謝過了。”
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的臉色有些難堪,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隨後由司徒空道:“楚兄,其實……其實救你們兩人出來的並不是我們二人,而是李子戲放你們出來的。”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楚雄天和楚劍白兩人臉色頓時一變,那楚雄天更是微微凝眉,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司徒空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隻得將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說完之後,楚雄天冷哼了一聲:“這李子戲看來並沒有殺我們的心思,不過是想侮辱我們一番泄憤罷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心頭微動,隻是這個時候,楚劍白的臉色微微發紅,好像對他來說,被砍掉一條手臂沒什麽,但卻不能讓他和他父親受辱,亦不能壞了劍仙府的名聲。
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與楚劍白在一起久了,知道他最看重的便是這虛名,看到楚劍白的臉色之後,兩人心頭微沉,而這個時候,司徒空連忙說道:“楚兄,這李子戲師父自殺也是因為你們,如今他想泄憤,就讓他泄憤罷了,我們還是不要繼續糾纏下去了,所為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我看就此罷手吧。”
楚劍白起先的臉是通紅的,可是慢慢的卻變成了慘白,想來是一開始動怒的時候,牽動了傷口,以至於疼痛難忍。
不過雖是如此,楚劍白並沒有表現出來,許久之後,臉色慢慢恢複,道:“此事雖說是我們父子不對,可那李子戲還不如殺了我們,他竟然用這種辦法來侮辱我們,讓我們劍仙府以後如何在揚州城立足?”
江湖人最看重聲譽,可是在最危急的時候,更多的人在意的還是性命,如今楚雄天和楚劍白兩人性命已然無恙,自然是要以聲譽為重了。
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一整天,劍仙府人來人往,不少江湖朋友紛紛跑來支援,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不將那個李子戲千刀萬剮,就不肯罷休似得,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看到這種情況,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好像農夫救了快凍死的蛇後來又被蛇咬的時候那種滋味。
李子戲並沒有殺他們,隻是讓他們受了一點罪,這點罪隻怕還不夠李子戲泄憤的,可他卻將他們放了,這個時候,他們若是再大舉進攻大風穀,隻怕有些說不過去。
花燕兒望著司徒空,道:“這些人,真是太沒良心了。”
司徒空笑了笑:“江湖之上,很多事情都不能用良心來衡量。”
花燕兒歎息了一聲,道:“如今我們該怎麽辦?”
望著來來往往的江湖客,司徒空忍不住一聲惆悵,道:“我們能怎麽樣,自然是跟著這些人了,如果有機會,盡量保護李子戲吧。”
花燕兒久久不語,如果他們救了李子戲,隻怕是要與這整個揚州江湖為敵了,她有些不明白,為何這個楚劍白一定要挑起爭端,難道真的是因為不能忍受被李子戲扔到街上的恥辱嗎?
隻怕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其他原因吧,比如說他害怕李子戲再對他們不利,所以要斬草除根?亦或者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楚雄天和楚劍白兩人對那李子戲產生了恨意,因此要殺了泄憤?
每個人都是難以猜測的,如今楚劍白和楚雄天他們的行為,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就好像一個人在遭受了變故之後,突然性子大變似得。
傍晚時分,劍仙府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馬,這些人都是高手,幾乎有五十人之多,這些人準備停當之後,便在劍仙府住了下來,他們要給李子戲好看,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楚雄天和楚劍白兩人的傷還沒有養好。
在此期間,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一直都在找機會勸說楚劍白放棄對李子戲的這次行動,可是無論他們怎麽說,都無法改變楚劍白的心意,甚至最後,他們竟然遭到了那些江湖客的質疑。
突然間,他們兩人覺得一切都變了,那個跟他們一起闖蕩過江湖的男子,此時竟然變的如此不通理喻了。
事情頗有些無奈,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既然他們無法勸說楚劍白,那也就隻好什麽都不說了,一切等遇到李子戲隻好,再隨機應變。
事情本來是這樣預算的,可是在第五天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劍仙府出奇的安靜,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今天晚上他們亦是如此,而就在他們躺在床上思索這幾天事情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幾聲咕咕的聲音。
那聲音很奇怪,仿佛是鴿子的叫聲,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那不過是人學舌罷了。
在劍仙府這樣的地方,竟然有人學鴿子的叫聲,其中必定有陰謀,雖說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這幾天對楚劍白的行為很是反感,可他們畢竟還拿楚劍白當朋友,為此,兩人義不容辭的飛身離開了房間。
外麵的夜色有些清輝,不遠處一條人影一閃而過,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隨後連忙飛身追了上去,前麵那人影飛的很快,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對劍仙府很是了解,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就這麽追著,可是這樣追了片刻之後,那人影突然一閃,不見了蹤跡。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覺得很是奇怪,心想那黑影到底是什麽人,他到底有什麽目的?而就在兩人這番思考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有異,他們驚醒過來後,發現楚劍白帶著人趕了來。
此時夜色下,楚劍白的臉色很難看,他望著花燕兒和司徒空,冷冷道:“誰讓你們來這裏的?”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並沒有急著開口,因為他們很驚訝,驚訝他們就這麽被人給騙了,因為那個黑影引他們來的地方,赫然竟是劍仙府的禁地。
像劍仙府這樣的地方,有一處禁地也是平常的事情,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跟楚劍白的關係雖好,可畢竟是外人,這禁地豈是他們能夠進的?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想解釋,其實他們是追逐一個黑影才來到這裏的,可當他們看到楚劍白眼神的時候,他們突然明白,他們不必說了,這分明就是有人給他們設好的圈套。
而原因則再簡單不過,這些人知道他們兩人不想對付李子戲,為了他們的大業,他們隻有排除異己;讓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離開的方法很多,而這個方法既簡單又方便,而且讓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無話可說。
秋風吹來了蕭瑟,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仍舊一語不發,楚劍白的臉色依舊帶著點點憤怒,許久之後,他冷冷道:“我不希望再在這裏看到你們。”
說完這句話之後,楚劍白帶人離開了那個劍仙府所為的禁地,花燕兒有些生氣,在楚劍白離開之後,怒道:“這個楚劍白,真是可惡,他再不是我們之前的那個朋友了。”
司徒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既然這裏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離開吧。”
花燕兒點點頭:“我還不稀罕這裏呢!”
兩人來時並無長物,走的時候也很方便,在這樣的深深夜色下,他們兩人離開了劍仙府,而他們離開的時候,整個劍仙府依舊平靜,不過在劍仙府楚雄天的房間裏,幾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坐在一起,商議著明天出發的各項事宜。
而當他們這些人商量著攻打大風穀的時候,在劍仙府的禁地,慢慢走出一黑衣人來,這黑衣人遮了麵目,望著不遠處有燈火的房間發出一絲冷笑,隨後又很快潛入到了黑暗中,仿佛隻有黑暗,才是他的歸宿。
夜深了,寒風淒冷,花燕兒緊緊握住司徒空的手,司徒空望了她一眼,淺笑一笑:“要不我們找家客棧吧?”
“這個時候,哪裏有什麽客棧,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晚上罷了。”
兩人默然,這樣不知走了多久,花燕兒突然開口道:“這個楚劍白,真是可笑至極,對付一個李子戲,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