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白衣
乾坤顛倒手,要人命。
一時間,整個客棧之中仿佛隻剩下了那一雙手,那一雙大的出奇的手。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見此情形,倒也不急,也許這乾坤顛倒手能夠要其他人的性命,可想要他們兩人的,卻還是差了一些。
兩人輕功絕佳,先不說這個微胖男子根本就碰不到他們,就算碰到了,他們兩人的功夫也足以應付。
所以從一開始,兩人與這微胖男子的打鬥都像是在開玩笑。
微胖男子好像也看出了這點,所以他更急了,急的雙手上下飛舞,仿佛要把整個客棧都給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又衝進來一匹衙役,這些衙役武功更好,揮舞著刀便向司徒空和花燕兒兩人殺來,他們在逼司徒空和花燕兒。
兩人沒有辦法,隻能後退。
一退,便到了那個方白衣的桌前。
此時的方白衣仍舊在飲酒,仿佛客棧內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司徒空嘴角微微露出一絲淺笑,然後引勢將一名衙役的刀向方白衣砍去,眼看那刀就要砍到方白衣,而就在這個時候,方白衣手中的酒杯突然不見了。
接著,便是一聲慘叫。
那名衙役的腦袋被酒杯給砸破了。
司徒空笑了笑,他沒有想到方白衣的武功還不錯,可是就在司徒空笑的時候,方白衣突然出手了,本來一直放在桌子上的劍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拿了起來。
劍是好劍,而且鋒利無比。
鋒利無比的劍抽出來之後,便要見血收鞘的。
可是,這劍卻刺向了不該刺的地方,劍出鞘之後,突然向司徒空殺來,就好像那劍換了主人的。
司徒空實在不能理解,為何這個剛才跟自己好的像朋友似的人卻突然向自己出手了呢?
一時間,金陵的風是寒的,客棧裏更冷,冷的像是冬天。
一劍刺來,毫無一絲猶豫,這一劍,仿佛想要了司徒空的命。
司徒空不想死,他還想好好活著,跟花燕兒到處逍遙自在,所以這個時候,他做了一件很不仁道的事情,他突然拉住了一名衙役的手,然後將那衙役推向了那柄劍。
劍刺進了衙役的胸膛,衙役瞪大眼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方白衣收劍躲閃,一口鮮血終究未能染紅他那白衣。
本來廝殺的戰場,在這一刻突然平靜了下來。
微胖男子看了一眼方白衣,怒道:“你出手晚了!”
一句話便道明了所有人的立場,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肩並著肩,他們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方白衣淡然一笑:“不晚,最後他們兩人還是要死的。”
司徒空慢慢平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方白衣,笑了笑:“原來你也是那個什麽李將軍的手下。”
方白衣聳聳肩:“不才正是,李將軍手下有三大高手,一曰方白衣,一曰古惜手,一曰嶽刀。”
方白衣說完這些,那微胖男子看了看自己那雙大手,很是珍惜的說道:“在下古惜手,實在我這雙手裏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的確是很猖狂的話,不過這個時候,司徒空也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那是一雙十指修長很漂亮的手,他看著自己的手,忍不住搖了搖頭:“可惜啊,我這雙寒香手殺的人也不少,至於多少我已經忘記了,可我覺得比一百是要多的。”
古惜手神情微變,怒吼一聲後,突然出手:“好,那就讓在下領教一下你的寒香手。”
在古惜手出手之後,司徒空也突然出手了,隻是他雖然出手,卻在出手之前跟花燕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意相通,一個眼神便明白接下來怎麽辦。
若是單打獨鬥,古惜手絕對不是司徒空的對手,所以司徒空想來一招絕的。
一掌襲來,寒意更甚,古惜手還沒來得及變換招式,便突然覺得手指一痛,可這一痛隻是很短的一瞬間,一瞬間後,他便感覺到奇寒襲來,讓他覺得自己的手被凍的動彈不得。
“方白衣,你還不動手?”古惜手一招失利,這才突然想到方白衣,方白衣並沒有動,他在警惕著花燕兒,很顯然,他清楚花燕兒劍法的高妙。
可惜,就在他注意花燕兒的時候,花燕兒突然飛身躍了出去,而她躍出去之後,司徒空也突然逃了。
兩人對自己的輕功絕對很自信,他們想要,很少有人能夠追上他們。
兩人就這樣逃了,逃的很快,逃的讓人意想不到。
金陵還是那個繁華的金陵,可是經過此事之後,他們隻怕是再也不能來金陵了吧。
兩人躲了起來,因為李將軍的人一直都在找他們,這金陵是李將軍的地盤,他們要找人,誰人敢攔?
司徒空提議兩人趕緊離開金陵城,如今雖說金陵城戒備深嚴,可兩人輕功這麽好,想要逃出去還不是什麽難事。
可花燕兒思索一番後,卻搖搖頭:“我們不能走,我們走了,那李將軍會繼續殘害這裏百姓的。”
司徒空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大仁大義的人,他也不認為李將軍殘害這裏的百姓跟他有什麽關係,可是花燕兒決定不走,他便不走。
在這個世上,他所做的事情,不過是要自己喜歡的人開心安全罷了。
可,以他們兩人的能力,隻怕是奈何不了李將軍的,首先,他們連李將軍手下的三名高手都打不過,再者,李將軍的府上必定戒備森嚴,他們想要對付他,隻怕不容易。
想要對付李將軍,必須從長計議。
而在他們想出對付李將軍的辦法之前,他們至少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行,所以就算花燕兒不認為離開是對的,司徒空還是勸他先離開。
夜深了,金陵的夜是熱鬧的,這種熱鬧與白天的熱鬧不一樣,夜晚的熱鬧更多的是一些男男女女相互扭捏的熱鬧,這種熱鬧見不得光,可見不得光的熱鬧也還是熱鬧。
兩人來到城門處,飛身上了城樓,有人發現了他們,利箭如風般的向他們射來,可是他們的聲影卻早消失不見了。
夜裏有月,上弦月,花燕兒與司徒空兩人跑了很遠,一直到他們認為安全了這才停下來。
停下來之後,花燕兒問道:“我們該如何殺了那個李將軍?”
司徒空想了想,道:“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以弱勝強的事情,我們若想殺了李將軍,必須變強。”
“變強?”
司徒空點點頭:“我們兩人在江湖上混跡了這麽多年,朋友交了不少吧,如今是用他們的時候了。”
花燕兒想了想,道:“讓朋友拉進這麽危險的事情中來,妥不妥?”
司徒空沒有想到花燕兒竟然有這種想法,不過既然花燕兒提出了異議,他自然不好就此不理,想了想後,道:“那我們就將這裏的事情詳細的說出來,那些朋友如果肯來,我們就歡迎,如果不肯來,我們也絕不勉強。”
這是他們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所以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們便與各路江湖朋友送信,讓他們盡快趕來,而在那些江湖朋友趕來之前,他們最需要做的,便是保護好自己。
金陵城外有很多縣鎮,隻不過這些縣鎮如今都貼滿了捉拿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的告示,所以他們不能去縣鎮,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去了秦淮河。
秦淮河離金陵並不是很遠,那裏有很多花船,花船上有很多姑娘,這些姑娘有賣藝的,有賣身的,而每當到了晚上,這裏都會燈火通明,後庭花猶唱。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喬裝打扮了一番,然後便進了花船,在這樣一個地方,來的都是有錢人,所以他們看不上告示上的賞銀,就算他們看出來了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的可疑,他們也是不會在意的。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在一桌子上坐下之後,便去欣賞花船上的節目,如此一連過了兩天。
兩天之後,事情突然起了變化,這天傍晚,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正準備再進花船,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花船有異。
本來他們每天來的時候,那些男人都是很放浪形骸的,那些女子都是鶯鶯燕燕的,可今天這裏的男人規矩了一下,而那些女子雖是淺笑嫣然,可他們的笑意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花燕兒看了一眼司徒空,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然後他們便突然向後跑去,而就在他們逃去的一刹那,那些本來要進花船的男人,突然從身上抽出了刀,向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追來。
接著,天空中想起了響箭,那是傳遞信號所用,但響箭衝天而起之後,突然又一群人從秦淮河畔對麵衝來,與花燕兒和司徒空他們迎了的對麵。
看來,今天是少不得一場大戰了。
花燕兒和司徒空兩人加快了步伐,如果不打,他們還是不想打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當這聲音傳來的時候,一柄刀突然橫空而出,刀氣凜然,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