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放棄
軒轅澈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西夏派來和親的公主就是靜和公主吧。”其實齊羽安 沒有理由不知道，恐怕這個意見還是西夏皇帝和他商量出來的呢，畢竟齊羽安 在西夏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齊羽安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點點頭說道：“知道，這個辦法是我提出來的。”
聽到齊羽安這麽說，軒轅澈就更不解了：“為什麽？你別告訴我你對這個靜和公主沒有心思，那我可不信。”雖然兩個人並沒有多少交集，但是軒轅澈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齊羽安 了，要不然也不會隻是從幾句話之間就聽出了齊羽安 的意圖。
被軒轅澈這麽一問，齊羽安 苦笑著看著軒轅澈：“過去這麽久了你還是一針見血，不拆穿我會死麽？”
雖然是諷刺的話，但是在軒轅澈聽起來卻有著無可奈何的以為，不知道這幾年在齊羽安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能夠讓這個當今第一謀士露出如此沒有辦法的樣子，這還真是少見。
“別廢話，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說明白了，那個西夏你不回去也罷，反正離國現在已經這樣了，朕也不在乎再多一個敵人，若是有你在朕的身邊出謀劃策，就算是再多兩個西夏朕也不在乎。”軒轅澈開玩笑說道，雖然是玩世不恭的態度但是軒轅澈說的確實心裏麵的真實想法，若是有齊羽安在，他到真的不用這樣煩心了。
知道軒轅澈不過是說說，齊羽安也沒有在意，若是軒轅澈真的想要把他留在離國，當初他也就走不了了，軒轅澈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
想了想，齊羽安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讓靜和公主嫁過來是我給皇上的主意，想必你我都清楚，西夏滅亡是早晚的事，這場戰爭之後無論贏家是你還是天澤國的楚天，西夏這些邊緣的小國都將不複存在，而靜和公主是我們皇帝最寵愛的公主，我想要為她謀得一個好去處，而我賭這場戰役你會贏。”
齊羽安肯定的話讓軒轅澈微微一愣，不禁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見到風瑾素的樣子，那個時候自己和風瑾素也沒有什麽交集，但是風瑾素就像齊羽安 一樣相信自己，但是自己真的能夠不負眾望麽，軒轅澈自己都不知道。
“你喜歡她為什麽不跟她在一起呢，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隱居起來，不是你一直都向往的生活麽？”軒轅澈歎了一口氣說道，浪跡天涯是他跟齊羽安共同的追求，但若是不能找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可惜，軒轅澈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身上就肩負著整個離國的命運，所以那樣的日子他也不過就是想想罷了，但是齊羽安 和他 不一樣，軒轅澈不知道齊羽安 究竟在顧慮什麽。
“身在帝王之家的你還不清楚嗎，靜和是西夏唯一的繼承人，況且她心意不在我這裏，所以我隻能任由她的想法，為她安排一個最好的前程。隻有在你身邊，她的野心、她的報複他所想要的都能夠實現。”齊羽安看著軒轅澈認真的說道，把自己喜歡的人推到好兄弟身邊是何種感受，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也能夠理解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好兄弟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了。
在西夏的時候齊羽安以為自己能夠放下，可是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齊羽安才意識到原來就算已經計劃了這麽久，但是真的要把拓跋玉兒交到軒轅澈的手上的時候，他的心會是那麽痛，雖然他很清楚在軒轅澈身邊，拓跋玉兒能夠得到她想要的所有。
軒轅澈看著齊羽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齊羽安相信最後的贏家會是他自己，可是又有誰知道想要成功他放棄了多少東西，之前的南宮燕已經讓風瑾素傷心了，若是現在又出現一個拓跋玉兒，風瑾素知道之後會怎麽想。
況且在信中西夏皇帝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拓跋玉兒一定要成為離國的皇後他才會把整個西夏的兵力都交給軒轅澈，想到自己之前和風瑾素說過，普天之下隻有她風瑾素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別的女人都沒有資格，軒轅澈想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的風瑾素，不禁一陣心煩。
“怎麽了？”齊羽安看到軒轅澈緊鎖眉頭不禁開口問道，時隔這麽多年兩個人都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也知道軒轅澈現在是離國的皇帝，要管理整個離國的事情，恐怕沒有之前那麽瀟灑了吧。
“朕恐怕不能答應你。”軒轅澈下定決心說道：“因為朕曾經答應過一個人，離國皇後這個位置永遠都為她留著，就算是她不要，也不會給別人。”
聽到軒轅澈的話，齊羽安愣了一下，之前也聽說過軒轅澈身邊的女人的事情，但是看到軒轅澈如此堅定的模樣，齊羽安知道恐怕這一次軒轅澈是動了真心了，“哦？是南宮燕麽？”
之前就聽說過軒轅澈對南宮燕的寵愛，但是齊羽安也隻當軒轅澈是逢場作戲，畢竟南宮燕是夢落國的公主，而離國要和夢落國保持好關係，齊羽安也就沒當回事，隻是沒有想到軒轅澈竟然動了真心，若是真的喜歡，有些事情恐怕就要另當別論了。
“不是。”軒轅澈搖了搖頭說道：“是出自藥王穀的一個人，你應該不知道是誰。”
“你真的要讓這樣一個給不了你任何幫助的人做皇後？軒轅澈，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齊羽安有些意外的說道：“你若是喜歡，沒有人會攔著你，隻是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離國皇後的這個位子可不是誰都做得來的，先不說別人，就說你們離國那些老臣，他們能夠接受你這個決定麽？”
其實齊羽安說的是實話，若是軒轅澈告訴他那個人是南宮燕或者是哪個國家的公主他都不會這樣驚訝，但是他沒有想到軒轅澈竟然會讓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人做皇後，雖然知道軒轅澈也不會喜歡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但是也覺得軒轅澈這個決定太過任性了些，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隨心所欲的齊澈了。
齊羽安的擔心其實軒轅澈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想到風瑾素，軒轅澈總覺得走一步算一步，若是自己都還沒有走呢就開始後退，那麽才是對不起風瑾素的一番情義。
“其實素素幫了朕許多，她救過朕兩次，又為朕以身犯險，朕不能對不起她。”軒轅澈想到風瑾素風塵仆仆一身傷回來的樣子心就一陣劇痛，她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難道連這樣一件小事他都做不了麽？
“那又怎麽樣？難道你真的準備就因為這個女人放棄拓跋玉兒放棄整個西夏麽？”齊羽安不死心的繼續追問，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齊羽安沒有想到軒轅澈也會栽到這上麵，他覺得軒轅澈是拓跋玉兒最好的歸宿，所以才會親自出使離國，但是他沒有想到軒轅澈心裏麵已經有了別人，而那個人似乎還是不可替代的。
軒轅澈沒有說話，西夏的勢力他是不想放棄的，但若是想要得到西夏的勢力就一定要放棄風瑾素的話，他寧可放棄西夏。
看到軒轅澈沉默，就知道軒轅澈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齊羽安有些頭疼，不知道要怎麽去說服軒轅澈，其實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能夠勸的通的，就像他對拓跋玉兒一樣，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卻阻止不了自己悸動的心，感情這種事情，本就不是能夠控製的。
“算了，不提那些事情了，就算有一天離國和西夏開戰了，你我都還是朋友不是麽？”軒轅澈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齊羽安笑著說道，就好像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
齊羽安微微一愣，然後拿起手中的酒杯和軒轅澈的酒杯碰到一起，一飲而盡，是啊，就算有一天離國真的和西夏開戰了，他們也還是朋友吧，況且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齊羽安看著軒轅澈，多少還是有些遺憾，若是拓跋玉兒能夠嫁給軒轅澈，能到軒轅澈的守護，這一世他也算可以安心了。
“軒轅澈，能夠認識你，此生無憾矣。那些一起混跡江湖的日子，是我齊羽安這一生中最自由的時候。”齊羽安看著軒轅澈認真的說道，他很清楚，雖然兩個人都對以後的事情絕口不提，但若是真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他和軒轅澈還能夠是朋友麽？
“朕亦是如此。”軒轅澈點了點頭，齊羽安是他最欣賞的人，若是能夠為他所用是最好，但是若是不能他亦不勉強，隻是軒轅澈很清楚，這次拒絕了西夏聯姻的請求，也就等於拒絕了齊羽安，他們兩個人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論天下大事了吧。
但是軒轅澈想到風瑾素，終究還是狠下心拒絕，齊羽安的才華他縱然珍惜，隻是相對於風瑾素來說，他更希望風瑾素能夠一直在自己身邊，不知道為何軒轅澈又想到風瑾素帶回來的那一封信，心中感慨萬千，風瑾素真的能夠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麽？
軒轅澈心裏也沒有完全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