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些過往
軒轅澈訓練出來的影子衛果真是有著其自身的厲害之處，就算是有十二銀翼的幫助，白芷和白嫣都還是無法近軒轅澈的身，隻能遠遠的看著。
“白嫣，你還在等什麽？”白芷見白嫣一直都沒有動作不禁冷聲說道，現在已經是至關重要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死在劍下，而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是不能夠做的呢，白芷不知道白嫣到底在等什麽。
白嫣聽到白芷這麽說，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可是小姐之前說過不可以用的.……況且到時候這裏的所有人怕是都走不了了，包括我們。”
“小姐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曾記得藥王穀化為灰燼的慘狀，那個時候又有誰同情過我們呢！就算離不開又能夠怎麽樣，我早就已經把命拋在一邊了，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活著回去。”白芷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其實也在害怕，但是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所在，既然雲染做不了的事情，那就讓她們二人來做。
白芷的決絕讓白嫣心神一動，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從懷中摸出一個墨綠色小瓶，看了一眼白芷說道：“也罷，今日如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隻是可憐了天澤國那些無辜的精兵，就這樣成了陪葬。”
說完，白嫣就將手中的瓶子裏的液體倒在地上，瞬間冒起青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外蔓延，所到之處無論是人還是植物都被其腐蝕，白嫣看到四周驚慌的眼神，揚起嘴角看著軒轅澈，這是她畢生之所學無藥可解，一旦實施就算是她都逃不出去，更何況是這些士兵了。
“皇上，速速離開這裏。”齊羽安率先反應過來，運起輕功帶著心神不定的軒轅澈離開這裏，周圍的人見此也都紛紛運起輕功離開這片土地，可是畢竟會輕功的人不多，而且這腐蝕的速度太快，就算是魏永最終也還是消失在這毒水之中。
軒轅澈和齊羽安好不容易飛到了鳳凰山上，看著下麵已經寸草不生的土地，除了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人生還，就算是白嫣自己最終都還是死在了其中。
“總算是真正見識到毒藥的厲害之處了，隻是可憐了這些士兵，三百影子衛就這樣全軍覆沒了。”齊羽安看著下方一片狼藉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雖然軒轅澈和他沒事，但是這樣一來，離國的損失恐怕是不可限量啊。
雖然天澤國的人也都葬身於此，但是畢竟影子衛隻有五百人，現在三百人犧牲在這裏，對於軒轅澈而言，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
可是軒轅澈卻像是沒有聽到齊羽安的話一樣，他隻是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齊羽安問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雲染就是風瑾素，為什麽？”
軒轅澈相信，齊羽安事先絕對是知道雲染就是風瑾素，要不然不會在那個時候阻止自己，隻是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隻是為何不告訴他雲染就是風瑾素。
“如果我告訴你了，那麽你還能夠下的了手麽，如果我告訴你雲染就是風瑾素，那麽你要怎麽做？”齊羽安雖然有些歉意，但是看著畢竟這關乎了離國的未來，如果軒轅澈並沒有一箭傷了雲染，那麽可能到時候倒下的那人就是軒轅澈了。
齊羽安知道，雲染想要把軒轅澈引來就是為了有一個了結，其實這樣的結果也許就算是最後的結局了，倒在軒轅澈手下，是不是雲染所想要的結果，齊羽安也不知道，聰明如他，終究還是參不透人心。
隻是看到軒轅澈和雲染如此痛苦的表情，齊羽安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是正確的，如果說是為了離國的未來，為了軒轅澈，那麽他這麽做無可厚非，但是若是拋棄這些來講，他又對得起軒轅澈的信任嗎？
“我不知道，但是難道現在這個結局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本來我們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現在看到她死在我手中，難道就是你想要的結局？”軒轅澈反問齊羽安，這麽多人都死在了鳳凰山，死寂一般的沉默，難道就是他想要的解決麽。
為了江山殺了藥王穀的所有人就已經是軒轅澈這輩子做過對不起雲染的事情了，可是現在他親手傷了雲染，兩個人現在更是回不去了，雲染現在生死未卜，軒轅澈終於意識到，其實長久以來他一直以別人的要求來強迫自己，卻不知道，他心裏想要的其實就是守在雲染身邊罷了。
無論是江山霸業，還是江湖恩怨，隻要有雲染在他身邊，那麽他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他卻親手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軒轅澈，你別忘了，你是離國的皇帝，離國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在等著你，難道你真的想要看到離國的都城成為別人的俘虜麽？”齊羽安冷聲問道，為什麽軒轅澈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想要成就霸業，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放棄的。
若是沒有付出，又怎麽會有回報，齊羽安知道軒轅澈想要活的率性一些，但是畢竟他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今後的路，當年麵對親兄弟手足相殘他都能夠冷血麵對，甚至對軒轅泓趕盡殺絕，可是現在為什麽他就無法狠下心來，要知道想要成就大事者，必須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罷了，我們回去吧。”軒轅澈感受到一種死寂般的寒冷，望著之前雲染離開的方向，知道是去了雁門關的方向，歎了一口氣說道，像是認命一般。
齊羽安說的沒錯，就算是他不甘心又能夠怎麽辦，那穿過雲染身體的箭終究是她親自動手射進去的，和雲染走到如今的地步不也是他一個人導致的，若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屠殺藥王穀，又怎麽會和雲染走上不同的道路，現在又怎麽會針鋒相對。
這一切都是他軒轅澈自作自受，又能夠怪誰，怪命運還是怪齊羽安，並沒有人逼他做如此選擇，這一切不過就是他一個人的決定罷了，耶律恒伽之前說的沒錯，是他自己選擇放棄的，就不要怪別人。
看著雁門關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麽齊羽安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裏算是已經告一段落了，但是楚天卻沒有親自前來，那麽就意味著楚天一定還留在雁門關，要知道離國的軍隊可悉數都在雁門關呢。
“皇上，你要振作一些，雁門關的那些士兵還等著你呢。”齊羽安在一旁說道，既然現在糧草已經全部被摧毀在這裏，那麽他們兩人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畢竟現在雁門關那邊還需要軒轅澈去主持大局。
軒轅澈點點頭，然後離開這裏，如果可以，此生他都不會再次踏入鳳凰山，軒轅澈忽然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攻打天澤國，如果相安無事會不會就沒有這麽多事情了，但是他終究還是被野心牽著向前走去，無論怎麽樣，現在事情已經如此，他再也沒有選擇了餘地。
徹底的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失去了自己的手下，軒轅澈覺得自己的自私讓自己現在已經快要一無所有了，原本以為想要保護所有人，現在卻發現，其實所有人都是因為他而死。
“齊羽安，你說如果我當初答應楚天和天澤國和平共處，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軒轅澈忽然開口問道，他想起那個時候風瑾素曆經重重艱險從天澤國趕回來，就是為了兩個國家的事情，可是那個時候他還以為風瑾素和楚天之間有什麽關係，甚至誤會傷害風瑾素。
為了離國，風瑾素幾乎已經獻出了自己的所有，可是他卻一直都不肯完全相信於她，總是覺得兩個人之間還有許多事情不能夠說，更不相信風瑾素身邊的人，但是到現在軒轅澈才算是徹底的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風瑾素對自己是不求任何回報的。
一直以來，軒轅澈都希望齊羽安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幫助自己，他總是覺得別人的才能都是難得的，卻忽略了一直支持自己的風瑾素，無論是去南域，還是以命換命給他解七星海棠的毒，風瑾素對他已經傾盡所有，可是他卻……
軒轅澈想起以前的種種，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他讓風瑾素傷心太多次，流淚太多次，可是每一次風瑾素都沒有責怪過他，現在他卻……
“皇上，你應該清楚，離國和天澤國之間這一仗是不可能避免的，一觸即發，並不是你的責任，你隻需要全力以赴就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有些人終究不屬於你。”齊羽安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不知道自己這麽說是不是因為風瑾素是雲挽歌的女兒，所以才會如此，但是當初受的傷害想要在風瑾素身上取回來，齊羽安不得不承認，他曾經這樣想過。
他終究不是一個聖人，他也有自己的情緒，也會恨一個人，而對於雲挽歌，他總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現在把自己在雲挽歌那裏所承受的強加在風瑾素身上，就算是齊羽安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卑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