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成道之機
第五十九章成道之機
鳳驚虹和齊非天正沉浸在那股滄桑的氣息中,不能自拔,突然聽得一聲大喝,這才恍然醒悟過來。
看著那株颯颯作響的十丈寒梅,鳳驚虹渾身一個激靈,他清楚地知道,若那老者不出言驚醒他與師兄,他便會永遠地沉浸在那梅樹成長的過程中,直到一日將自己當成那化形木妖,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成為這木妖的傀儡。
鳳驚虹朝那參天大樹行了一禮,恭聲道:「前輩,在下要出手了。」
說完,盤膝而坐,雙掌交錯間紅光大放,卻是比以往任何一次更鄭重,畢竟此次算命的對象是一個活了近百萬年的老怪物,撇開年紀不談,光是其木妖的身份,鳳驚虹也會如此慎重。
自從他的《偷天換日相決》初成以來,雖然替人看的相不多,但一直以來對象都是人類,基於對《偷天換日相決》的絕對信任,儘管鳳驚虹也不是很確定此相決對妖族同樣管用。
鳳驚虹體內偷天換日相決極速運轉,戒指上的古「相」字也金光大放,只見鳳驚虹左手猛地向前一指,空中一個巨大的食指虛影浮現。
那食指出現后以一種玄奧的軌跡在空中寫出「二十五萬八千七百七十又六載零三月三天」的字樣圓環,然後向前一揮印在那千丈粗的樹身之上,樹身當即一顫,其內生機順著那食指虛影流淌而出,緩緩地流向鳳驚虹體內。
齊非天在一旁看得驚駭不已,樹身上那二十多萬的數字急劇下降,幾乎一眨眼的時間就少百年,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那些數安就幾乎就要消失了。
在數字急劇變化的時間裡,那樹上的滿樹梅花瓣飄飄洒洒地落下,滿目飛花,落葉繽紛。
數字消失的剎那,鳳驚虹戒指上的古「相」字頓時金光大放,體型卻是漲大了一倍有餘,其形更有了些許變化,就連鳳驚虹掌中的那神符印也紅光大放,似乎鳳驚虹兩掌間握的是兩輪東升的旭日。
變化更大的卻是鳳驚虹的身體,鳳驚虹露在外面的臉、頸及手臂上玉澤流轉,華光隱現,周身光芒大放,似是要立地成佛一般。
卻說鳳驚虹強行壓###內異狀,起身對眼前大樹道:「前輩還請稍侯,在下這就施法為您卜算道機。」
鳳驚虹兩掌狠狠一拍,大喝道:「咄!」。
只見他雙掌間的兩枚神秘符印隨聲而出,在半空中兀自滴溜溜地急轉不止,鳳驚虹伸手一指,指尖濃郁的生命力注入到那兩枚符印之中。
兩枚符印得此生命元力,轉得更快,片刻后,那兩枚符印一震,轉得越來越快,肉眼只能看到兩團旋轉的紅光。
只聽鳳驚虹又大喝道:「偷天換日紅蓮現。」
那兩枚神秘符印合而為一,化為了一朵一十三品的紅蓮,其中一品的十中之一竟是金色,符印化為紅蓮后鳳驚虹沖那紅蓮一指,口中道:「去!」。
那紅蓮飛出,慢慢得也變得有千丈大小,罩在老者所化的巨樹頭頂,鳳驚虹手指的生命力快速地向那紅蓮流入。
半個時辰后,鳳驚虹渾身震,臉現痛苦之色,但他卻一咬牙,一拍戒指,戒指中的古「相」字衝天飛出,落在那紅蓮之上。
慢慢地古「相」字化為一尊佛佗,全身金光大放,紅蓮得佛佗相助,原本變得有緩慢的速度陡然加快,旋轉得更加迅速。
又過了半個時辰,紅蓮光芒黯淡,金色佛佗也金光明滅。
鳳驚虹這才一揮手,紅蓮化為兩枚符印飛入掌心,而那金佛也還原為古「相」字,搖搖擺擺地沒入鳳驚虹手上的戒指。
見鳳驚虹收功,那巨樹一搖,復又化為先前的老者模樣,只是臉上疲憊之色浮現。
不過午見鳳驚虹仍坐於地上,臉色白的嚇人,也不與齊非天說話,走到鳳驚虹面前,解下腰間木質葫蘆,從中倒出兩粒血紅色丹丸,喂入鳳驚虹口中。
又吩咐齊非天道:「老頭子也要恢復一下元氣,還煩小友照顧你這師弟片刻。」
說完在鳳驚虹旁邊盤膝坐下。
鳳驚虹得那老者喂入的兩粒血色丹藥之助,透支的心力和意念一點點慢慢恢復。
卻說鳳驚虹剛才強行壓下的異狀,此內卻突然爆發,鳳驚虹戒指上原本黯淡無光的古「相」字一下子像是喝了什麼大補之葯一般,猛然一跳,兩掌中的神秘符印也脫掌而出,飛入鳳驚虹體內。
兩枚符印再化為紅蓮,古「相」字也化成佛佗,鳳驚虹體內剩餘的生命力瘋狂地注入兩者當中,紅蓮慢慢光華流轉,金佛也身體更見清晰。
待鳳驚虹體內過剩的生命力全部注入紅蓮和金佛中后,紅蓮竟由十三品開到十四品,金佛也凝實了身體,又過了片刻才化為原形回到戒指上,而那朵紅蓮卻一分為二,每朵各有七品,飛入鳳驚虹左右兩掌中不見。
此時齊非天聽鳳驚虹一聲悶哼,趕緊上前,才發現是鳳驚虹醒了,雖然臉色依舊有些發白,但精神卻也上很多。
鳳驚虹醒來不久那老者也醒了過來,倒是尚的些萎靡。見鳳驚虹醒來,大喜道:「小友可否告知,老頭子能否得道?」
「此去億萬里之外,」鳳驚虹指著正北方說道,「有一片海域,海之西方有一水滴狀巨島,其底有一先天之物――癸陰真水。」
鳳驚虹說完,老者眼中異彩連連,即而大喜道:「此番還要多謝小友,我觀小友身體尚虛,不妨在我梅花谷小住幾天,老頭子還有重禮相謝。」
老者說完,雙手大揮,只見在其草舍旁邊又緩緩長出兩間木屋,「還望小友莫嫌簡陋。」
「哪裡,既如此就打擾前輩了。」鳳驚虹說完拉著一臉木然的師兄進去小屋內。
「師弟,你剛才說那話為兄怎麼聽不大懂?我見那前輩卻甚上開心。」齊非天剛進屋子,就急忙開口問道。
「師兄難道忘了?這位前輩是何物化形?」鳳驚虹笑笑道。
齊非天一想,拍拍額頭,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水生木,但師弟說的那癸陰真水是何物?」齊非天又問到。
「我也不知,但想來是什麼神水吧。好了,師兄,我著實的些累,現在天色不早,等明天再與你說。」
鳳驚虹說完將師兄齊非天推了出去,掉頭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次日鳳驚虹一直睡到午時才醒,起來推門而出,見師兄齊非天和那老者正在歡快的說話,徑自走過去調笑道:「前輩與師兄是故意在此笑在下的么?」
「小友誤會了,老朽和令師兄怎會如此無聊,我早上起來來尋你,你師兄說你還在熟睡,就沒有打擾你。」老者看出鳳驚虹在開玩笑,也不以為意,解釋道。
「呵呵,小子無狀,讓前輩與師兄久等了。」
「無妨無妨,昨日小友所耗心神太過,多多休息正是應該。」
齊非天也笑道:「師弟昨晚睡得可香?」
「還好還好,今日起來倒覺得心神比昨日更見歡悅。」
老者道:「這是自然,大耗心力后及時得以補充,再熟睡一夜,自會覺得心神愉悅。」
說完又拿出一個葫蘆對鳳驚虹道:「老朽並無他物相贈,只有化形時收集的一些天降甘霖與自身三九之時的花瓣自配自釀的些許靈酒還可以拿得出手,望小友莫嫌粗鄙。」
鳳驚虹一看此物正是昨日在施法之前喝的那液體,心知其珍貴,連忙拒道:「在下已取了前輩酬勞,不敢再拿前輩神物,」
「小友不必多想,此物於我如水,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倒是對兩位小友現在境界頗有助益,就不要推辭了。」
老者說完,將那葫蘆硬塞到鳳驚虹手中,又對齊非天道:「我看小友靈根主火,我昨夜從本體上取了一段木枝,煉了這把飛劍,就送於小友你了。」齊非天大驚道:「晚輩並未對前輩有絲毫幫助,怎可收您如此重禮?」
「不然,相逢即緣,何必定要有助於我?小友若無此心境,日後怕是很難有所作為啊。」老者勸道。
齊非天一聽,想到鳳驚虹曾替自己算命后說自己日後成就還看自己,難道竟是要有坦蕩的胸懷?齊非天想到這心情一陣舒爽,為自己找到心結而慶幸不已,當下謝過老者,接過那柄木劍。
老者見齊非天孺子可教,一聲大笑道:「哈哈哈……今日老朽能得見兩位未來豪傑英才,當真該痛飲一番。」
說完拉著鳳驚虹兩師兄弟,在梅花谷一邊喝酒,一邊論道,足足暢飲了三日。
三日後,鳳驚虹與師兄齊非天告別梅花神算,臨行前不過午非要給鳳驚虹看看相,說什麼「醫者不自醫,相者不自相」,強行給鳳驚虹看了一相,說出一番讓鳳驚虹必緒不寧的話來。
好在有師兄齊非天開脫,鳳驚虹也不至太過消沉,只是一路無話,一邊思量著不過午的那番警示之言,一邊向著京都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