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過生日(1)
周五,臨下班前,周淮夷接到了項其琛一通極為突然的電話。
那頭的嗓音不緊不慢:“還是在上次的馬路邊等你,下班了快些下來。”
周淮夷一臉懵圈:“做什麽?”
項其琛那邊頓了一下:“有電話進來,先這樣。”
嘟嘟嘟嘟……
周淮夷:“……”
“怎麽?”鬱芙拈了塊薯片進嘴,從電腦屏幕前轉過頭來。
周淮夷看著手機愣半晌,皺了下鼻頭:“沒……沒啥。”
二十分鍾後,五點整,工作室下班鍾聲一響,周淮夷即刻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胡亂將東西一口氣塞包後,急忙忙就往外趕。
才站起身的鬱芙見她急急躁躁的,揚聲就叫住她:“哎哎哎你不等我啊?”
周淮夷拉開門回頭看一眼,行色匆匆:“啊,我有點事,急著走,你自己小心啊!”
鬱芙揮揮手:“你去吧你去吧。”
從隔壁開門出來的陸慕生,抬眸就見周淮夷風一樣的跑走,神色懵然地側頭望了眼辦公室裏頭的鬱芙,比了比早已消失的身影:“怎麽了?”
鬱芙大手一揚,慢條斯理的收拾著包:“估計……趕著約會?”
趕著約會的周淮夷一出公司大門,第一眼就鎖定了馬路邊正打著雙閃的車,不是G63,而是楊裏那輛帕薩特。
周淮夷邁步跑過去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動作一氣嗬成,而後氣喘籲籲的看著旁邊悠然翻書的項其琛,道:“怎……怎麽了……”
項其琛見她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擰了瓶礦泉水遞給她:“跑這麽急幹嘛?”又側頭看了眼駕駛座,“楊裏,開車。”
車子徐徐匯入馬路車流,周淮夷仰脖灌了一大口水,一臉無辜:“不是你讓我快點下來嗎,我以為你有什麽急事。”
項其琛拍拍她腦袋,沒多做解釋,隻應:“乖乖坐著。”
周淮夷:“……”
十五分鍾後,車子駛出市區,往機場高速的方向開了去,周淮夷看著窗外疾速而過的景色,疑惑的轉頭問他:“去機場?”
項其琛挑了下眉梢,掀眼皮瞧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沒猜錯,當車子不疾不徐的駛進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時,項其琛已經默不作聲地收了書,戴了帽子。
周淮夷蹙眉,越加摸不清頭腦:“你要飛哪去?”
車子已經穩當的停下,楊裏熄了火下車繞到後座開了後備箱拿行李。
項其琛順手從旁邊的包裏又摸出一頂與他頭上同款的棒球帽,反手扣到她腦袋上,笑了笑:“下車。”
“我還沒收拾行李啊!”周淮夷邊說邊推門下車,側頭見楊裏剛好從後備箱裏扛出她那熟悉的行李箱,一愣。
項其琛唇角一彎,聳肩:“收拾完了。”
話落,勾過周淮夷的肩,先一步朝電梯去了。
周淮夷抬了下帽簷,伸指戳戳他:“去哪裏你倒是說一下啊?顏姐不是說沒有工作了嗎這段時間……”
他故意吊人胃口的拉長音:“去……”
……
“香港?!”諾大又明亮的機場裏,周淮夷看著手裏剛剛辦完值機的登機牌,驚愕的喊出聲。
“噓,小點聲。”楊裏看了眼周圍紛紛投來的目光,輕聲提醒。
項其琛倒不以為意,拉過周淮夷的手,轉身去了頭等艙安檢處。
周淮夷盡量低調的側著頭,扯了把他的衛衣衣擺,問:“什麽工作啊,這次就帶楊裏一個人?小瑜之之他們呢?”
項其琛默了一陣,不緊不慢的垂頭看她:“戀愛工作。”
周淮夷:“……”
三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安全降落香港機場。
天已經完全黑了,候機樓內燈光如晝,將煙灰的天燙出了個窟窿。
通行證兩年來簽了又簽,這次卻是周淮夷頭一次來香港,激動之情,簡直難以言表。
十點鍾的香港,正是夜生活初始的時候。
去酒店辦理了入住,兩人打算出去玩樂一番。臨出門前,周淮夷去敲了敲楊裏的房門。
後者一臉困倦地拉開門出來,渾身上下透著股幽怨的氣息。
周淮夷麵上一怔,尷尬不失禮貌地微笑:“去……逛街嗎?”
楊裏目光緩緩越過周淮夷,看向她後頭麵無表情的項其琛,果決地:“不去!”
項其琛輕哼一聲,一手勾上周淮夷的脖子,似有若無的說了句:“識趣。”
楊裏:“……”
他到底為什麽要來當這千瓦電燈泡!
再轉而一想……
為了獎金,為了錢……
“嘭”地一聲,周淮夷身子隨之一顫,回應他們的是憤憤不平震天動地的關門聲。
周淮夷有些心疼:“……你應該多叫個人來的。”
項其琛擰眉:“麻煩。”
香港的街頭,霓虹閃爍,街市如晝,放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盡是人群。
畢竟名氣不小,哪怕在香港,周淮夷也不敢拉著項其琛往明眼的地方去,走走逛逛吃些點心小吃什麽,差不多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想著明天還有要事需要早起,項其琛便隨手在路邊攔了輛車回酒店了。
月夜高空,群星璀璨,遠處的維多利亞港灣,燈火迷離,流光四溢,為這繁盛的不夜城添上了一層光彩。
等項其琛洗過澡出來,已經過了零點,他看了眼趴在枕頭上正在玩手機的周淮夷,走過去將留縫的窗簾拉了個嚴實。
“啪”地一聲響,晝亮的房間突然漆黑一片,隻有周淮夷手裏的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光。
項其琛落了燈爬上床,一言不發的伸手抽走她手裏的手機,大手一撈攬住她肩頭,翻身就覆了上去。
周淮夷一時半會兒回過神來,再抬眸就猝不及防的撞入一雙幽深墨黑的眼眸裏。
他垂頭吻下來,清冽的氣息就這麽湧進鼻腔,熟悉又猛烈。
周淮夷順其自然地攀上他的肩頭,仰脖迎合著。
從眉心到鼻尖,從耳垂到下顎,一下下,他吻的繾綣溫柔,帶著股循循善誘的意味,迫使她弓起身子,要的更多。
良久,他再一次貼上她的耳畔,微微張口,含住那圓潤的耳垂。
目眩神迷間,隻聽他暗啞沉潤的嗓音緩緩傳入耳裏。
“淮夷,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