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山村人家
抱著提升到十一級想法的長歌在橫斷山脈裏鑽了大半天。已經漸漸接近黃昏了，愣是沒有看到幾個不長眼的怪物。
升級基本無望。
但要離開橫斷山脈進入天災腹地的時候，卻看到了幾戶人家。
就在山腳下，有幾間很簡陋的小木屋，臨近傍晚，屋頂上升起嫋嫋炊煙。
長歌有點奇怪，理論上天災的亡靈是不食人間煙火味的，可他並沒有看錯，小煙囪上麵飄出來的正是炊煙。
裏麵住的大致也能猜出是群有血有肉之人。這可是亡靈的地境。橫斷山脈跟暮色要塞將一生一死徹底的隔絕，這生死線之後居然看到生靈活動的跡象。
抱著疑惑，長歌加快了腳步。
很快他就來到小木屋的前麵，傍在落日山脈的腳底下，門還是開著的。
前門空地上有個小柵欄將木屋包圍起來，柵欄上還晾曬著一些鹹魚野味。
長歌一靠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臘香。裏麵住的確定是生靈無疑，證實了猜測，長歌自己反而有點不敢越過柵欄進入小家。
遲疑中有個老婦人彎著腰扶著木門從屋裏走了出來。也沒有注意到長歌的存在，徑直的朝著柵欄走去，將上麵晾曬的臘味通通收入籃子裏麵。
老婦人很老，滿臉的皺紋，走起路來都是彎著腰的。但所有特征全指向了人類。這天災腹地裏麵居然生活著人類？
“阿婆…”長歌見對方怎麽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幹脆問候了一聲。
不知道是聲音太小，還是老人雙耳有點失聰，長歌呼喚了一聲，對方居然沒有反應。
不得已之下他隻能走近一點呼喚了一聲。老婦人這才注意到長歌，她見到一個人類反而有點驚訝起來：“小夥子，你誰啊？”
“路過的，阿婆，你怎麽住在這個地方，不回到山那邊？”長歌指了指橫斷山脈之後的生靈世界。
“我聽不見…你能不能大點聲？”老婦人彎著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老婦人應該真是雙耳有點失聰了，也難為她以這種身體狀況生活在天災的地界。長歌正想加大嗓門。誰知聽到交談聲，小屋裏又走出了一個少女。
穿著很簡樸，一出來就看到長歌，她居然有點慌張，急步走到老婦人身邊，直到確認了老婦人身體無恙之後才望著長歌對老婦人問到：“奶奶，這誰啊！”
不用老婦人介紹，長歌挺了挺腰說到：“路過的，在這天災亡靈地境碰見人類居住地，忍不住好奇來打聲招呼。”
“是旅人啊，要進來喝口水麽？”這次倒是老婦人聽到了長歌的話，熱情的招待起來。
水不用，長歌此次前往龍之國，早早就在儲物戒指裏麵備好幹糧水份。但即將入夜，尋個落腳地頭很有必要。
於是他順從了老婦人的好意走入小木屋。
木屋很簡陋，隻有一些生活必須品，角落裏有個小壁爐，奔騰的火焰把溫暖充滿了房間。
正中是張桌子，上麵擺有一碟小菜和兩碗粗糧。
這間木屋的主人應該隻有老婦人和她的孫女了。
少女見到長歌到來，急急忙忙又舔了一對碗筷，可惜盤裏早就沒有多餘的粗糧了。拿著個空碗不知所措。
“不用準備，我帶有食物。”長歌指了指儲物戒指。
這山裏的孩子，哪見過稀有的儲物戒指，少女自然不懂裏麵裝有大量的食物。反而以為長歌是客氣的安慰她。
“要不你等一下，我幫您烙個餅。家裏麵就這兩口，備的糧食剛好夠吃。”
應該不止是夠吃的問題，而是不得不節約。小屋家徒四壁的，柵欄雖然涼曬有魚幹臘味。但眼下凜冬將至，那些幹貨定然是等白雪封山做備糧的。一少一老，兩勞動力能自給自足已經福緣了。
長歌自然不能掏他們家底。幹脆亮出空間裏食物，拿出了個大苞米和西瓜：“你看我真有食物。你們要不要試一下。”
兩人拒絕了。多多少少有點戒備吧。能接納長歌進入小屋已經很善良了。
“可以吃的，不試一下麽？”長歌開了一個西瓜，招呼起二人。
老婦人是無動於衷的，但少女看到西瓜的紅漂和汁水明顯咽了下口水。可還是拒絕了，挨在老婦人的身邊嚼著粗糧。
長歌有點尷尬，西瓜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拒絕了，兩個女人多缺糧食的情況下也不願接受他的好意：“是我冒昧了。你看這樣可以麽？我需要在這裏留宿一個晚上，天明了再趕路，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允許。…我可以給錢的，物資也行。”
“你要住就住吧，可惜我們沒有房間和多餘的床鋪。”少女說。
長歌其實早就留意到了，四周除了一張小床之外，再沒有睡的地方，床應該還是少女和奶奶一起睡的，但都不要緊，他隻是需要一個暫避天災亡靈視線的住所就好。
怎麽說這也是腹地，要是被天災軍團發現了，少不了麻煩：“不打緊的，我就在這坐一晚上就行。對了你們要多少錢呢？”
“不嫌棄的話就好，錢不需要的。”少女說。
長歌並沒有討價還價的，免得太殷勤使對方生疑。但他心中始終有個疑惑，那便是老婦人跟少女第一次見到長歌時的態度。第一反應居然是意外。還有為何有人類居住在天災的世界裏：“我是個旅人，無意中來到這裏，問你們個問題啊，就是為啥你們要在這裏生活呢？而不選擇在山那邊。橫斷山脈之後才是人類的世界。”
這次回答長歌的不是少女，而是老婦人：“沒有山不山的，到那裏都是生活。我們生在這邊，自然也活在這邊。”
這兩孫女有可能是之前天災瘟疫戰爭遺留下來的諾森原居民。可之前的暮色要塞是人類鎮守，為何不回歸到人類呢？
“那些亡靈怎允許你們生活在這裏？不害怕麽？”
“亡靈？你是在說不死人？”
“人？”長歌有點意外。老婦人用不死人來形容亡靈，在人類世界中亡靈的界限劃得一清二楚，跟本扯不上任何的人字眼，但老婦人說的就是人，不死的人。
這何止意外，以長歌對斯麥爾的恩情，亮出瘟疫手套，榮耀軍團五個人都想動武。僅是一點與亡靈關聯的物件都如此了。但老婦人的語氣裏可以明顯聽出來，她並不排斥亡靈的存在，而且將亡靈與人類排在同一線上。都是生命。
正當長歌疑惑的時候，小木屋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很清脆，敲完之後，門外響起了一陣含糊不清的問話：“喬娜小妮子在麽？”
“是傑克大叔。”少女歡快的說到，並且站了起來，將木屋打開了。
長歌原本並不在意，大概是周圍的鄰居進來串門，直到北國的寒風帶著一個程亮的骷髏腦袋探進小木屋時，他才發覺不對勁，雖然意外，也沒有受到驚嚇，隻是個骷髏兵而已。
“亡靈？”長歌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是在說傑克那孩子吧，他曾是個鮮活的人類，但因為災難不幸死亡，又僥幸的得到了死神的眷屬獲得不朽的生命。”老婦人很平靜的嚼著粗糧，她的牙齒顯然不太好了。
老婦人的淡定，讓千百般疑惑的長歌不得不壓下好奇，做個旁人觀察著一切。
叫做傑克的骷髏隨著喬娜少女的帶領下，很快就落座在桌邊，位置還是在長歌的身邊。
一身骨架子坐定之後，骷髏顯然也注意到長歌的存在了：“有客人麽？”
“是的，一個旅人。想在這裏住一個晚上。”
“住的話，明早就趕緊的離開吧。巫妖王下了征兵令。咦…你是個人類。”
長歌點了點頭。
“人類的話也得小心點，不然也會拉過去補給後勤。”
你這後勤怕不是屍體再利用吧，召喚骷髏還是縫合怪的材料？
長歌笑而不語，但總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