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吵架

  “不是我你想是誰？”陌奈霖大為惱火。


  車外的風景飛速消失著，艾冉默默彎腰揉了揉隱痛的腳踝。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嗎？”陌奈霖語氣非常不好，看到艾冉被除自己外別的男人欺負，憤怒的想殺人，“你就隻會跟我做對是不是？”


  “如果你要找老實聽話安靜溫順的人，麻煩你調轉車頭往回走，我一早就警告過你，我就是這麽鬧騰又麻煩！”


  “艾冉！”憤怒地低吼，“你不要每一次那這麽衝動，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就像剛才的情況一樣。”


  艾冉想反駁，卻又深吸了口氣，忍著把傷人的話咽了回去，今天的情緒被挑動得厲害，這種狀態需要調整，不能回家會影響小萌。


  見艾冉終於安靜下來，陌奈霖總算舒了口氣，但眼神依然深沉如深潭。他沒想到今天會讓她身陷囹吾，他怎麽也不應該放她一個人麵對。


  一路靜默，兩人心中各有思量。望著茫茫不見遠方的黑暗，艾冉心思飛轉覺得很累，不想再跳進是非的漩渦中，“陌奈霖……我覺得，我們真的不適合。”


  “嘰——”！！！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破安靜的空氣，好在這條路寬闊且少有車輛，艾冉隨著車輛漂移狠狠地撞了一下車窗，“你瘋了嗎？！”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艾冉還沒有從突如其來的驚嚇當中回過神，就感覺下巴被人緊緊捏住，抬眼便是一張憤怒的臉。


  “你瘋了嗎？這是在公路上！你不要命了？！”


  “我看我的確是瘋了，我瘋了才會拿一顆真心讓你這樣踐踏！”陌奈霖地拳頭狠狠砸在方向盤上，“艾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挖出心來放在你麵前你都能當做看不見？！高興得時候賞我一個笑臉，不高興的時候就跟我說不適合？！”


  他剛剛……說什麽？！這就是他眼裏的她？！

  緊咬下唇，牙印深得幾乎見血她也沒有感覺，隻是倔強回望他憤怒的眼睛。


  陌奈霖焦躁地喘息，患得患失的心情已經快要逼瘋他！堅持的，向前走的，都隻有他一個人，他陌奈霖就這麽不值得她駐足片刻？

  “告訴我這次又是什麽理由？我霸道？還是我濫情？啊？說！！！”她的每一個指控他都記在心裏，時刻提醒自己不能重蹈覆轍，為了讓她安心，他強硬著換了舞伴。今天給了她多少榮耀，就是扇了夏嘉兒多少耳光！但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從來隻有她一個人。


  艾冉被陌奈霖的怒火嚇得不輕，縮在副駕駛座上抿嘴不言。


  看著慢慢可憐地縮成一團的艾冉，陌奈霖的怒火猛然被澆了一盆冷水，沉默片刻後勉強壓抑情緒，“你所有不喜歡的、不能接受的，都告訴我，我會統統拋棄……”


  艾冉沉默不語，他有真心，她就沒有？他難過就能夠否定她的真心？！


  “……隻除了你。”陌奈霖深深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補充完整。


  艾冉腦中最後一根緊繃的弦“哢”地斷了，情感和理智猶如兩個自己在腦海裏撕扯，她不否認渴望愛情甘甜的滋味，但兩人的距離猶如天塹，“陌奈霖，如果你真的愛我，試著拋棄我，讓我像影子一樣留在你過去的生活裏……而不是現在的。你回憶裏最美好的家，有我最不堪的記憶！我不想每天都恐懼和懷疑著是不是等我回到家就有一個楚楚可憐的夏嘉兒躺在我的床上！”


  她愛上他又怎麽樣？“陌奈霖，我不信任你，不信任夏嘉兒，不信任我自己！這麽多不信任充斥在我們中間，這不是愛情本來的模樣……我們不要了好不好？”晶瑩的淚珠滾落進黑色的禮服中，一瞬間消失無蹤。


  看著艾冉的爆發，陌奈霖愣了愣，伸出手想接住那些眼淚，“你冷靜點！艾冉！”


  “你讓我怎麽冷靜？！她說你們真心相愛，你說她對你一片真心……所以就可以破壞別人的家庭？我一想到我的家充滿了那個女人的味道，我一想到你擁抱她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她一個人呆在國外，一個人去醫院產檢，一個人生下小萌，一個人養大他，這是她的真心和愛情，但是僅限於此了。


  “夠了！”陌奈霖拽住艾冉的胳膊，猛地湊近她，他印象中的艾冉，無論是溫柔的還是張揚的，都不會悲痛欲絕，這麽讓他手足無措“我說過那隻是個誤會，沒有夏嘉兒，沒有跟她真心相愛，隻有誤會！”


  艾冉抱著頭，崩潰的情緒讓她根本聽不進去，“我不是把位置讓出來了嗎？你們想怎麽恩愛都成，你為什麽還一再不放過我，陌奈霖，不要再把我扯進你的生活！”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陌奈霖委屈和哀傷的聲音鑽進艾冉的耳朵，竟然讓她奇跡般地慢慢平靜下來，“……是！”


  氣氛冷凝得可怕，被艾冉一個“是”字刺得心痛難當，這個狀態也不適合再談下去，長長籲出一口氣，“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先送你回去，我暫時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其實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並不想傷害他，但那段過去就是一個釘在肉裏的生鏽鐵釘，不僅疼，還隨時都會潰爛，“我自己回去，你讓我下車。”


  “這是我最後的讓步，我現在沒有更多的耐心，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任何質疑！”


  太熟悉這種霸道，也知道強行爭辯隻是徒勞無功，艾冉閉上眼睛，拒絕任何交談。


  長久的沉默在車中蔓延，直到感覺車身緩緩停住，艾冉迅速打開車門下車，動作一氣嗬成，不再回頭。


  唉……陌奈霖疲憊地往椅背上靠著，抬手遮住眼睛。既然答應了她，他就不能跟上去，卻又舍不得離開，“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心中百轉千回，手機震動的嗡嗡聲卻突然打斷他的思緒，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夏淑琴的來電，真是不得半刻安寧，“……喂，嬸嬸……”


  “小霖不好了，你快回來，嘉兒……嘉兒她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