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罰站

  第650章：罰站

  參加晚宴回來後，酷音視頻網站第二天就派人過來和她商談，他們公司的總監親自在劇組觀摩了兩天，把劇本大致看了一下，當即簽下合同，分三次預付五百萬定金。


  許心岑被叫到劇組，乖乖站在舒夢菡身後罰站，中場休息時，被拉到保姆車裏，忍受好友的一通狂轟濫炸。


  舒夢菡火大的問：“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你當然是我的好友，這點毋庸置疑，我保證不再隱瞞你其他事了。”許心岑舉起手發誓。


  舒夢菡氣到差點要吐血。“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電視台臨時變卦？”


  許心岑說：“我不想影響你導戲的心情，我一個人承擔得起，你看現在《雅萊》不是照樣賣出去了嗎？”


  舒夢菡心裏酸澀難忍，眼睛發漲，想到好友每次來劇組時，原來都是強顏歡笑，背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而自己根本不知道。


  “你就是個傻瓜，一個人獨自在那裏著急，說不定你告訴我，我也能幫你想到辦法。”


  許心岑指腹揩去她的眼淚，溫柔的說：“我真的沒事，雖然被電視台放了鴿子，可是我也找到了新的渠道，不一定要去求電視台，每年孝敬都不少呢！”


  作為女導演，舒夢菡脾氣火爆，從不在人麵前露怯，身材魁梧的劇務們，被她吼斥得見到她就條件反射雙腿打顫。


  隻是好友見過她最狼狽的時候，所以即使掉眼淚，好像這種事也司空見慣了。舒夢菡用紙巾擤鼻涕。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遇到困難，你不告訴我，那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我”


  “你要拋下劇組，你舍得嗎？好了啦我保證，下次我一定告訴你，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許心岑特別感動，作為導演，舒夢菡是合格的，作為朋友，她也是特別暖心的。


  一般公司請導演，他們不會關心電視劇是否賣不賣得出去，他們導完戲，把片子送到後期，就完事兒。當然身兼數職的導演，那就另當別論。


  臨下車前，舒夢菡傲嬌的說：“等導完這部劇，我叫老大教育你。”


  老大是個重感情的人，對於姐妹們很維護，以前舒夢菡被輔導員冤枉，老大寧願獎學金不要，也得和輔導員掰扯清楚，許心岑討饒。


  “別啊，四零九寢室聚會是用來放鬆的，咱工作上的事就別拿出來說了。”


  舒夢菡揮揮手，“看你的表現，我先忙去了。”


  此時，王安晏不知從哪個角落走出來，瞟了眼許心岑，目光有些冷，走到舒夢菡麵前，堵住了她的路。


  舒夢菡沒繞過去，炮仗一樣的炸開了，“師兄，你什麽時候見我哭過，都告訴你是風迷了眼，沒看到今天刮風下雨還打雷嗎？”


  見王安晏吃癟，許心岑不厚道的笑了，總感覺兩人是歡喜冤家，隻是王安晏悶騷，性格大大咧咧的舒夢菡是發現不了他的感情的。


  和好友解釋清楚，她準備回公司，出劇組時，她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許小姐，我是楊卓秋，秦慕蕭的妻子，你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出來見一麵。”


  許心岑想了想說：“行，我在劇組，冒昧的問一句，您找我有什麽事？”


  楊卓秋停好車後，找到海德大廈，“我已經到了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我一時也沒辦法和你說明白，抱歉，你過來後我再和你聊吧。”


  “那行，我馬上回來。”許心岑掛了電話，想起那天楊卓秋見到自己的神情，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變得很糟糕，似乎有個人，困擾了她許久。


  她是客戶的老婆，自己得打起精神，好好招待她。


  來到咖啡廳，找到楊卓秋，坐在位子上點了杯咖啡，靜靜等待對方開口，好奇她到底想說什麽。


  楊卓秋組織語言，思索良久後說：“許小姐，冒昧過來打擾你，我很抱歉，隻是有一件事，困擾我二十多年，我實在等不及，就是想過來見見你。”


  許心岑沒出聲，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以為你是霍香雯的女兒，霍香雯是我的堂姐，比我大兩歲，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非常照顧我，隻是她在二十歲那年，就自殺了。”楊卓秋說不下去了，淚水奪眶而出，陷入到回憶不可自拔。


  許心岑懷疑她受了刺激，或者有很大的心理疾病，否則不會時不時精神恍惚。


  她觸碰楊卓秋放在桌上的手，輕聲問：“您還好嗎？”


  楊卓秋回神，見自己的手被握住，她驚慌失措的把手抽出來，結果不小心把咖啡帶倒了。


  許心岑趕緊叫來服務員收拾，見楊卓秋反應遲鈍，咖啡滴到她的褲子上，急忙跑上前給她擦拭，“楊姐，您趕快站起來，咖啡流到椅子上了。”


  楊卓秋聽話的被她乖乖拉起，嘴裏嘟喃，“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的話，許心岑輕輕拍拍她的臉，見對方陷入魔怔，還在說著胡話，擔心她就此瘋了，許心岑狠心一巴掌扇過去，“楊姐，您清醒一點，我不是您的堂姐。”


  清脆的響聲，引起咖啡廳眾人的注目，楊姐被這一巴掌扇得徹底脫離回憶，苦笑不已，“我還以為我好了，原來依舊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許心岑尷尬的看著手，這是她公司金主的老婆啊，怎麽就把人給打了呢，被秦總知道，還不定怎麽收拾她呢，想到才簽下來的合同，對方不會強製解約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見您不對勁，所以就扇了您，要不我讓您打回來？”許心岑能屈能伸，幹脆讓對方回敬她一巴掌。


  楊卓秋笑著搖頭。“謝謝你這一巴掌，否則我有可能會瘋掉，老毛病了。”


  此時午休時間，咖啡廳人不少，大家對兩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許心岑見咖啡廳經理走過來，她忙拉著楊卓秋坐到位子上，說：“如果回憶實在太痛苦，您就別想了，這樣對您不好。”


  “沒事，如果不說出來，我永遠也過不了這道坎。”楊卓秋不想就此逃避，喝了杯水娓娓道來。


  這一次，許心岑才算是聽明白了。二十三年前，楊卓秋未婚的堂姐懷孕，結果那個男人跑了，楊卓秋著急說漏了嘴，堂姐被父母逼得打胎，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了。


  “堂姐信任我，我卻辜負了她的信任，如果，她懷的孩子月份大了，我伯母說不定也不會逼她打胎了。”


  “我自以為替她著想，可是有些人，把孩子當做她的命啊，我把她的命拿走了，她當然就不想活了。”楊卓秋看著熟悉的這張臉，似乎在懺悔，心裏才能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