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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針灸

  “小賤人!”好容易等到大夫走了,於錦素狠狠地吐出了心裏那口憋屈已經的氣,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仗著自己會投胎,跑我這兒來猖狂。”


  隨行的老嬤嬤看她氣成那樣,哪有不心疼的,捂著她的手心疼的呼了呼道:“我的祖宗,你跟那起子不懂事兒的娃娃置什麽氣,沒得叫人瞧了笑話。”


  於錦素道:“這滿屋子便沒有一個有腦子的,也不想想,我姑父幾時這樣細心護著一個人過?我那姑母整日裏就知道吃齋念佛,有什麽事兒是半點都指望不上。也不放眼往外瞧瞧,像她這樣年紀的人,哪個不是把掌家之權牢牢握在手裏,偏她早早的交給那樣一個媳婦兒。整日裏斜眉吊眼的做出一副高貴的腔調,像是真把自己個兒當公主了。”


  “要不是我當年時運不濟,沒趕上那趟選秀,這公主的名頭能落到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生的姑娘頭上?真是笑話了。”


  “就是說啊。”嬤嬤陪笑道:“說到底也就是個外戚,哪像咱們王爺,那可是正經的龍子龍孫。您啊,先緩口氣,把這藥喝了,人家大夫說了,你這是氣血凝滯,血行不暢導致的頭暈氣燥,可得小心調理。”


  中藥氣味難聞,她頂不喜歡喝這個:“拿遠些,我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不需要喝這個。”


  說到這兒又是生氣:“這些個人簡直裏外不分,你看看他們給我找的那是什麽大夫,我一個王妃,竟還比不上言書那個毛頭小子了?”


  嬤嬤陪笑道:“王妃您身體康健,那小子是快病死了的,哪能相提並論呢。這藥您若是不想喝,奴婢這就拿去倒了。”


  暢易閣臨著湖,院落裏散種著不少臘梅迎春,入了夜被湖風一激,香氣直直的往人鼻子裏鑽,用來待客,尤其是於錦素這樣喜歡繁華的客人總是最合適的。


  “說起來,這太傅府是真的不一般,不過是個客房,你看著布置,月影紗,織金和合屏風,紫檀桌,哪一樣不是價值百金之數。”於錦素邊走,邊從這些物件上一一拂過:“我們於家說起來也是富貴,可到底還是比不上這兒,後來嫁了王爺,總當能過得去了,誰知還是比不上。”


  過去,她也常來,每回都宿在這兒,在她心裏,這一處是屬於她的。


  “嬤嬤,你去外頭瞧著,等天色再夜一些,咱們想法子再去一趟清音閣。”


  她原就是為了這一遭,才裝病留了下來。


  嬤嬤跟了她這些年,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思,隻是這一回怕是不能由著她了:“主子,這怕是不成啊,那清音閣的守衛,你白日裏也瞧見了,咱們進不去啊。”


  “咱們自然是進不去的。”於錦素不在意道:“可丫鬟奴婢總是能進去的,你去找個人塞些錢,叫她替我們進去看看不就得了。”


  這倒是成,隻是有什麽意義呢?


  向府的這些個人,那都是出了名的嘴嚴護短,從主子到仆從沒有一個是胳膊肘朝外的,這樣找的奴仆能成什麽事兒啊?


  “我也不想真靠著她們做什麽,左不過是探探底罷了。這幾日我們就住這兒,機會這種事,等著總是會有的。”


  許漸吉慣用藥草,對針灸方麵涉獵的並不算多,可作為一個醫師,對各種穴道還是通的。


  “曲池,合穀,配合大椎,十二穴放血。”


  有康長海在旁邊指點,許漸吉一針一針下的又準又快,黑色的血液一點點的針孔溢了出來。


  見此情景,韶華的臉色變了又變,幾不可信的去瞧佑呈。


  向安道:“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瞧他,沒我的命令,他和沉香都不可能給你家主子下毒。”


  韶華沉聲道:“可這血瞧著可不是什麽正常顏色。”


  恰好許漸吉紮完了針,見他這樣少不得解釋一番:“閣主沒有中毒,這是淤血。因為寒症,主子血瘀的情況比一般人更嚴重些。從前我不通針灸,也沒有家學淵源,縱使有心也沒法子真的做到靠針灸來根治,往後有康太醫在,這方麵或者會好上許多。”


  聽他這話,倒像是要賴上太傅府了一般。


  自家大夫都這麽說了,韶華也不能再猜疑什麽,幹幹脆脆的為自己的魯莽道了歉:“太傅大人恕罪,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能屈能伸,又足夠忠心,隻是頗有幾分有勇無謀,說到底還是欠缺曆練。


  向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宛芳:“你們兩人,一個沉穩,一個血勇,性子上倒是互補。”


  年輕人之間的感情,那是藏都藏不住的,一個眼神一個舉措,就能在外人眼裏暴露的一幹二淨。


  許漸吉一心都在言書上頭,沒有閑暇去顧慮身後,眼瞅著幾針下去,隨著淤積的黑色一點點的流盡,他臉上駭人的赤紅才算是一點點的退了下去。


  “行了行了,這燒可算是動了!”


  這一聲,不說韶華宛芳了,就連向安也是明顯鬆了一口氣:“這話的意思是?”


  康長海行了禮道:“老奴說了,隻要這燒能退,別的都是外傷,細心看顧著就行,不會有什麽大礙。”


  “燙傷。”向安抬眼看了一會兒突然道:“這燙傷會留疤嗎?”


  那一處本在鎖骨那兒,原本並不顯眼,可從他回來後,衣裳破破爛爛的,細心一瞧也就瞧見了。


  康長海才剛給那傷口上過藥,血肉模糊的叫人印象深刻,顯然是被下了狠手,因此向安一問,他就有了回應:“一般來說,這樣的燙傷是要留疤的,因為麵上的皮膚都是死了的,麵積又大,新長出來的總會有差別。但凡事都有例外。”


  許漸吉接口道:“我聽聞宮裏有一種藥,主要用料是白獺髓,在修複疤痕上很有奇效。”


  康長海點點頭:“說的很是。隻不過白獺髓難得,製作也廢時日,我這兒另有一法子,要省事的多。當歸三份,蘇木、皂刺、紅花、透骨草各兩份,鱉甲、穿山甲、薄荷腦一份,水煎取汁,納入薄荷腦調勻,外洗患處,每日兩次,三個月便能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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