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你休想騙人
又聽聞老太太已醒，便帶著丫鬟去內院中看望老太太。
等甘惜玉到時，老太太的屋中已是坐滿了許多人，母親傅氏和兄長甘少堂都已上位。
甘惜玉向屋中的人福了福身找了位置坐下。
傅氏麵色蒼白，問，“玉兒，馬氏說甘蕊兒是侯爺的私生女是不是真的？”
傅氏的聲音不大，卻一下子讓整個屋裏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傅氏，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老太太頓時皺眉，話中不悅，“侯爺是你丈夫，你怎麽能懷疑侯爺跟其他女人有染呢？”
“況且馬氏和侯爺是叔嫂，怎麽會做出如此不倫之事？”
“玉兒，這件事情你最了解了，趕緊告訴你母親真相，省得你母親操心。”
“是真的。”甘惜玉環視在場的人一眼，說出了答案，“我先前翻閱馬氏的遺物，有看到過。”
“馬氏說，甘蕊兒是她與父親的孩子。”
“這怎麽可能！”老太太錘著手中的拐杖，厲聲訓斥，“玉丫頭，侯爺可是你的父親，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清楚嗎？”
“侯爺是我養大的，我的兒子當然明白是什麽樣的性子。”
“侯爺忠君守禮，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出來的，傅氏，你莫要聽信了馬氏的一番胡言。”
“這女人瘋的很，什麽事情都說得出來！”
“謝謝母親教誨，兒媳隻是一時犯了糊塗。”傅氏垂首應聲，麵上不見神情。
傅氏埋在桌下的手卻緊緊地攥著，用力得想要將帕子撕碎，喉嚨哽咽隻能生生地吞下。
傅氏心裏清楚，玉兒是不會騙她的，玉兒說是便真的有這麽一回事。
“你知道哪裏錯就好，這種話萬萬不可在侯爺麵前說，這可是有違婦道的事。”老太太語重心長地囑托著，“還有，玉兒，以後這種事若沒有個真憑實據不可亂說，馬氏隻是為了能夠活下來，隨口一說的借口，不可中了陷阱。”
話音剛落，原本守在門外的陳嬤嬤急忙走了，進來麵帶喜色。
“侯爺回來啦！”
坐在一旁的甘惜玉手上動作一頓，眼底劃過一抹光。
這個時候也太巧合了吧，馬氏剛剛才被處死沒多久，父親就已經回到家了。
“甘惜玉！”一聲怒斥，明承侯從門外大步走進來，帶著一身風塵仆仆，身後跟著的是甘蕊兒。
甘惜玉這時抬起頭，剛好與甘蕊兒憤恨的眼神相碰，隻見甘蕊兒的口型對著她比劃。
我會讓你百倍償還！
甘惜玉起身，不卑不亢：“父親，女兒在。”
回應她的，卻是明承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孽女！你太讓我失望了！”
“父親你居然打我？”甘惜玉捂著紅腫的臉，轉了過來，不敢置信地出聲。
“甘惜玉！你讓我太失望了！”明承侯抑製怒火，語氣沉沉地發問，“你居然趁著我不在，攛掇祖母處死馬氏！身為明承侯府嫡女，你卻殘害族人，你居然還不知錯？”
“我為何要知錯？”
甘惜玉放下了手，站了出來，毫不在意地冷笑，“明明是馬氏罪有應得！賣國通奸，謀害祖母和母親，哪一樣不是她做的？”
“父親是真的覺得我把馬氏處死是錯，還是，”甘惜玉頓下，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身後的甘蕊兒，“隻是聽信了他人的讒言？”
“這不可能！”明承侯一愣，立即矢口否認，“嫣兒從來都不會幹這種事！”
“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你叔母，又何必編造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呢？”
蕊兒昨夜並非這樣跟他說的。
甘惜玉嗤笑，“是真是假，父親問一問不便知道了？”
“是啊，侯爺，馬氏真的做了這些，”傅氏走出來，想要勸說明承侯。
“閉嘴！這輪不到你說話。”
說著，明承侯將傅氏的手甩開，傅氏身子弱有些站不住。
“侯爺。”傅氏不敢相信，手帕捂著嘴，一下眼淚噙滿眼眶。
“父親，你這是做什麽！母親本來就身子弱，你怎麽能推她！”甘惜玉急忙扶著母親，質問道。
“你都能擔心你的母親，為何不替蕊兒想想？”明承侯扭頭看著甘蕊兒，話語悲痛。
“就算嫣兒有罪，又何須處死呢？你就忍心看他們兩個母女分離？”
甘惜玉嘴角扯著笑，無聲地嘲諷。
她總算是看清楚了，父親是有多偏心！
為了一個女人質問自己的女兒，甚至動手打人，還想讓她將心比心？
“死了馬氏，明承侯府的名聲才保住，若是父親頭頂上頂著賣國通奸的帽子，父親也願意？”
“所以這就是你處死馬氏的理由？”
明承侯攥緊了垂在兩側的拳頭，怒氣滔天。
“我怎麽會生了你怎麽個女兒！你非要逼死嫣兒和蕊兒才滿意嗎？”
“孽女！我看你就是要鬧的家宅雞犬不寧！”
明承侯的手高高揚起。
“你給我放下！”老太太拿著茶杯往桌麵上狠狠一砸。
“我看你才是想要鬧的雞犬不寧！”
“母親。”明承侯看著老太太，滿臉悲痛。
“我知道你不喜歡嫣兒，可你怎麽能同意……”
“我若是不同意，現在你就是替我收屍了！”
“母親！”
“侯爺，這件事惜玉真的沒有做錯！”傅氏堅定地站了出來，護在自己女兒麵前，“她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麽不相信惜玉呢？”
“你一回來就質問惜玉，可曾想過她的感受？”
“父親，到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甘惜玉從傅氏的身後走出，抱胸含笑，赤裸裸地嘲諷。
甘惜玉笑意盈盈的模樣刺痛了明承侯的雙眼，呼吸一窒。
明承侯緊咬牙關，將手揚起更高，“你們都被這孽女給騙了。甘惜玉，你太囂張了！”
“人在做天在看！她馬嫣兒做了這種事，就要被懲罰！女兒從未騙人，倒是父親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看清馬氏真麵目才是！”甘惜玉往前走了一步，腰板挺直毫無畏懼。
“少拿這種事製止我，嫣兒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你休想騙人！”